夜雾里藏着一条废弃的小巷,巷口积着一汪雨水,水面映着路灯破碎的光。我走过去,弯腰将沾着绿色汁液与暗红血渍的裙摆浸入水中,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蔓延上来,却压不住胸口里翻涌的灼热。指尖反复揉搓着污渍,绿色的汁液在水中晕开,像融化的青苔,暗红的血则沉在水底,与泥垢缠在一起。我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白发凌乱地贴在脸颊,粉色眼眸里还凝着未散的偏执,直到裙摆上的污秽被冲刷干净,只剩下布料本身的冷白,才直起身,任由湿裙摆滴着水,走向不远处那间挂着“清仓”旧招牌的废弃服装店。
推开门时,灰尘簌簌落在肩头。店里的货架歪歪斜斜,挂满了泛黄的旧衣,唯有角落的衣架上,一件白裙还透着几分干净,款式竟与我身上这件几乎一模一样。我走过去,手指抚过冰凉的布料,像触碰着某种承诺。脱下湿裙,换上这件干爽的白裙时,指尖忽然顿住——裙摆平整,领口干净,可这干净里,却少了点与爱人相关的痕迹。刚才与虫搏斗时溅上的血、攥过白发的指温,都随着污水流走了,这样怎么能每时每刻想着他?
心口的灼热骤然加剧,像有团火在烧。我抬手按住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皮肤下狂跳,那跳动里全是对爱人的渴望。目光扫过货架上掉落的生锈剪刀,弯腰捡起时,金属的冷意刺得指尖发麻,却让眼底的光更亮。“这样就不会忘了……”我轻声呢喃,将剪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没有半分犹豫,猛地向下划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涌出,像红色的溪流,迅速浸透了胸前的白裙。布料吸饱了血,从冷白变成刺目的红,血珠顺着裙摆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血花。我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反而抬手伸进伤口里,指尖触到温热的脏器,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与爱人的气息重逢。“你看……这样我就能带着你了。”声音带着气音,却满是偏执的温柔,我将撕开的伤口微微张大,好让鲜血染得更彻底,让这件白裙,变成只属于我和他的印记。
直到胸前的白裙几乎被血浸透,伤口的疼痛开始让视线发晕,连深蓝色的血液都逐渐流出,眼前再次发红,我才停下动作,用没沾血的手轻轻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衣领上,晕出小小的红梅,我看着镜中满身血红却眼神炽热的自己,嘴角勾起满足的笑。“等着我,我的爱人……”我摸了**前还在渗血的伤口,那里跳动着与他相关的执念,“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再也不放手。”
说完,我推开门,再次走进夜色里。身后的服装店,只留下地上几滴暗红的血,和那件被丢弃的旧裙。
“你在哪里呢,我的小可爱,哈哈哈。”
“来,别排斥我,我会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