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课,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我起床,看见外面下着小雨。这段时间气温一直挺高的,难得能有一场雨,小是小了点,比没有好。
我将窗帘完全拉开,打开窗户,感受着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行吧,风是热的。
我拿起手机,早上十点一刻。
这个时间点,还真是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该吃个早饭。算了,偷个懒,等到十一点以后,午饭早饭一起吃吧。
正想着,发现手机收到了一条未读消息。杨兴发过来的,让我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我想了想,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老弟,下课了?”
我想了想,“嗯”了一声。
杨兴那头笑着说:“兄弟,老板的赏钱到了。虽然老板交代的事情你没做完,但是老板还算比较满意的,说给你全款。还有,我这再给你介绍一单生意,要不要?”
我有些疑惑,老板?任务?
那想必是说的袁怡的事情。没做完,是说她还活着,可是疯了,所以“老板”还算满意。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种人,可真有意思。我吓疯了他的老婆,他反而很高兴地给我钱。
“还有什么生意?”我朝电话那头问道。
“这个事情需要面谈,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连忙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快速洗漱了一下,顺手还点了个外卖。然而等我吃完了东西,也没等来杨兴,我一看都快十二点了,才想起来赶紧给他打个电话,估计是以为我真在上课,去学校了。
咚咚咚。
我打开门,杨兴来的还真快。他嘿嘿一笑,走进屋里,朝我说道:“老弟你可真狠啊,这大热天的,我在教学楼那边站着,等了你超过一个小时。”
我从冰箱连忙拿出一个冰淇淋,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杨兴放下箱子,说:“钱都在里面,信不过的话可以点一下。”
我知道杨兴看着大大咧咧,但实际没那个胆量会去贪我的钱,于是我摇摇头,“老哥的人品我信得过。”
杨兴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显然有些高兴。他笑着说:“老弟你现在名气是越来越大了,这不,有一门生意主动来我这打听你。”
“谁打听?”
“淮城的鹿家人。”
我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没听过。
杨兴解释道:“这个鹿家呢,也算是一个修炼世家,早些年出门,一说是鹿家人,这个圈子的人总归要给几分面子。但是啊,鹿家和鸿山真武门祖辈之间有过约定,每十年一次大比。”
“大比?”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跟小说写的一样。”
“哎哎哎!不一样,不一样!”杨兴连忙解释,“这大比可不是故事里那种,摆个擂台,上去比试一下。这个,是生死局。”
鹿家和真武门的大比,需要各七个人参与,这七个人,必须都是男丁,且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和普通的比试不同,他们的大比,会在两边各挂七面白旗,白旗的下面,摆着铜盆。大比上,要将对方杀死,然后带回自己身后的旗帜上,将人头挂上去,让鲜血顺着旗帜流到铜盆里面。
等我听完,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不去!”
杨兴连忙笑道:“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由于大比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自己的嫡传,双方也都怕把自己的传人都给比死了,于是有了一个“替死”的规则。所谓替死,就是说双方大比之人,输了以后,只要没有被当场杀死,都可以挑选自己一方的一个人出来,替自己去死。可替死之人,必须是鹿家主家的人,或者是真武门嫡传弟子,不是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行的。
“可是呢,现如今鹿家一代不如一代,今年的大比,能够参加的男丁总共才四位,更别说所谓的替死了。”杨兴笑着说完。
“总共才四位?”我略有些诧异。在我的印象中,所谓的家族,应该是很多人才对,毕竟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可不咋滴!”杨兴将吃完的冰淇淋扔进垃圾桶,说:“鹿家运气不好,这一代的主家,女多男少,哪怕是外面找女人生的,也只有两个男孩,年龄才13和16,上去就不是比试,那叫送死。”说到这里,杨兴小声说道:“但是替死没问题。”
我惊讶于杨兴的最后一句话,“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狠得下心的!”
杨兴却不以为意,“老弟,听我一句,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你看不见的。你现在,不过是刚刚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在这个圈子,人命这种东西,真不叫个事!早些年,有位官老爷想求个长生丹续命,古方早就失传了,但师门得罪不起,就拿了偏方练了一个,能让他多活十年。你猜猜,那偏方用的什么?”
我摆摆手,“我不猜!这个生意,我也不接!”
“别啊!”杨兴拉住我的手,笑着说:“鹿家开价很大方的!”
“我现在不缺钱,不接!”
杨兴连忙补充道:“不是钱,是两件祖传的法器!”
法器?
杨兴见我没有再次拒绝,接着说道:“鹿家当年也是出过人物的,这法器就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其中最出名的,要属天痕刀,传说哪怕是凡人拿到手中,都能够祛病驱邪。当然,这玩意儿你就别想了,不可能给你的。作为酬劳呢,是五件还不错的法器里面选两件出来,至于是哪五件,你要等同意之后,去了才知道。”
“五件选择两件,但是这是拿命赌啊!”
杨兴摇摇头,“怎么会呢,这种事情,我都替你问过了。台上四位鹿家人,生死有命,两位外面生的男丁,替你和另外一位外援死。而且这种事情,我当然也会问问真武门。那边说了,他们主要是让鹿家死,没想过要外人的命。”
我有些汗颜,“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杨兴呵呵一笑,“说个笑话,两方的老祖当年是拜把兄弟,想出这么个点子,其实是为了鼓励双方的后人能够努力修炼,因此啊,每个上台的人都会带至少一件法器,而赢的人,就能够带走输的人身上所有的东西,也包括法器。”
“也就是说,真武门的人,身上的法器,我也可以拿走?”
杨兴点点头,“当然!这么多年,这个血腥的赌局延续下来,双方多少血仇,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别说是带走他们的法器,你让鹿家再贴你两件都行!”
“我很好奇,既然一直都有死伤,为什么不直接放弃?”我有些疑惑。
杨兴呵呵一笑,“你以为是单纯的仇恨?世家也是要脸面的,如果鹿家拒绝,那这个圈子,也就可以直接除名了。但是这也不是全部,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双方都贪对方的宝贝。鹿家的天痕刀、两仪生死棋,都是大名鼎鼎的宝物,不过这两件东西不到最后也不可能拿出来上台的。而真武门,有天师骨、请神录作为最终赌注,也算是旗鼓相当。”
原来如此。
但是毕竟是生死相关,我并没有急着答应下来,而是找到云落大师,打听消息。
“鹿家?你说的是他们和真武门的生死赌局?”云落大师一边练习书法,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点点头,“是的,消息是杨兴带过来的。”
云落大师摇摇头,“孽徒,整天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我不反对,总体来说,对你只有好没有坏。”
“只有好没有坏?”我有些疑惑,“您刚才也说了是生死赌局,我不会死吗?”
云落这才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鹿家和真武门每次邀请外人助拳,不是都约定好替死的么?怎么,这事那小子没说清楚?”
我顿时无语,怎么,这都成了常识了么?
见我不说话,云落又补充道:“放心吧,他们两家,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十分守信的,否则下一次再想找人助拳,是万万不可能有人答应的。”
我一想,也对。
云落低下头继续练字,又补充说:“况且,你过去,纯粹是从他们手上正大光明拿法器的,且安心去就是。”
我略有些诧异,真的假的?
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我还是答应下来。
约两个星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自称是鹿家的联络人,问了一下地址。我没有多想,说了一下学校的地址。
当这位联络人出现的时候,还真是让我有些小小的吃惊。一个看起来十分时尚的西装白领,戴着墨镜,要不说是鹿家人,我甚至怀疑是哪家的富家千金。
这一点都不修真!
她对我微笑了一下,十分职业化。“陈大师?听闻您曾经对付过厉鬼?”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是谦虚一些,还是要吹嘘一下,最后只是点点头。
她邀请我上车,而后说:“感谢您能够替我鹿家出手,大比还有两天,我先带你去族地见一见几位长老。”
车上了高速,一路狂奔,开了少说有四个小时才下了高速。等到了地方,我打开手机定位,竟然显示为一片绿色的深山,我放眼望去,还真是人迹罕至。周围甚至连信号都时有时无的。
这位白领美女笑着回头说:“见谅,族地在这种地方,连打游戏都不方便,没网。但是吧,挺适合清修的。”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远处,似乎有一个不小的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