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 1月22日 14:00
“到了。”
我们集体出动，尽量避人耳目地重回了此前受指引而至在街道边。
相比上午，这里的人多了些许。
其中，有部分警察穿插在人群之间。
...我很清楚，这是由于我们上午的行动太过引人注目，才引来他们的调查。
那街道对面的小教堂，其周围则多了几个教士。
“这可真是...”
我为此感到头疼，现在的麻烦更多了。
那些教士定是为魔法而来，而警察...想必与那些教士有所关联。
“哈哈...哈，哎呀，这是没办法的事。”
兴许是察觉这是由于她带我们飞向天空才导致的，所以见此情形，丽洁妲尔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我们完全不怪她，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万幸，没人知道我们的长相，顶多只看到我们的服饰，所以，我们只需把衣服遮一下，绕开那些人走即可。
“...现在潜入可能为时机不成熟，如何决断？尝试还是放弃？”
赫梅一边敏锐地观察着那些警察与教士的一举一动，一边向我们询问道。
“卷提斯，教会会多在意这件事？”
听完赫梅的话，丽洁妲尔转而向卷提斯问道。
也是，他直到目前，都仍然可以算作一位教会的教士，关于这些事情，问他最为合适。
“很遗憾，教会很可能会联合警察们封锁此处，届时，怕是难以了解那小教堂中究竟隐藏何物了，教会不会放任魔法师出现的...而且还是在教堂区。”
卷提斯神情严肃地说道。
“唉，我想也是。”
丽洁妲尔叹息一声道。
随后，我注意到卷提斯的目光偏向了那些教士们，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怎么了？”
芙丽丝似乎比我更快觉察他的情绪，在我准备询问他之前便早一步说出了口。
“啊...抱歉，只是忽然想起此前的神父与一些朋友们，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可惜...如今我可能要被迫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了。”
他有点哀伤地说道，神情从严肃变为一阵恍惚。
恍惚间，他的手轻微前伸，就像是在触摸某种看得清却触不到的幻觉。
...或许，是在回忆吧。
“唉，我都在说些什么啊，哈哈，不用在意。”
不过他却挥了挥手，挤出一个笑容，打消了方才的阴雨。
而卷提斯的笑容...我看不到悲伤，也看不到眷念。
更多的，是无奈。
“啊...”
听到他的话，丽洁妲尔有些无措地看着卷提斯。
“...抱歉。”
“我不该问的。”
随后，赫梅与芙丽丝分别说道，语中带着部分愧疚，似乎也有着感同身受的意味。
...看来，她们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当然，也包括我。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卷提斯，但...对此我们束手无策，只能希望你不会遇上他们。”
我无奈而惭愧地说道，是我们使他走上这条路的，如果他没有遇上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与自己曾经所处的环境对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那些曾经帮助过你，向你微笑，朝夕相处的人们。
...那种感受，是那所谓的共情无法体会的。
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
不...想法太多了。
别想太多，威尔。
“谢谢您，但愿如此吧。”
他的笑容带着真挚，一如既往。
“咳咳，我们继续讨论关于这个教堂的问题吧，卷提斯，你之前有见过这个小教堂吗？”
丽洁妲尔稍有些生硬地将话题转移，不过，当前话题的确有着讨论的必要。
“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
卷提斯摆了摆手，表示他没有见过。
...同时，也有一点很奇怪，幻境中出现的其他建筑都非常有名，只有这里，可以说平庸得不能再平庸。
我细细观察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小教堂，它的外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而窗户仍然保持干净，虽然外表稍有破旧，但是一看便知此处时常有人清扫。
很有可能...这平庸的外表只是障眼法。
平庸下，或许暗流涌动。
“丽洁妲尔，这教堂外表很有可能只是障眼法。”
“我也这么想的，那教堂太过干净了，不像是废弃的。”
而且，那不可能是陷阱，教会与警察不可能会料到我们会如此迅速地回来，甚至不会觉得这里被发现。
...看来，这里确实有着调查一番的需要。
“行动吧，短期内机会应该仅此一次了。”
我号召性地说道，随后，我们彼此间心领神会地分散开，向那处小教堂靠近。
我压了压帽子，独自穿梭人群而过。
...还是得尽量绕开那些警察，我的这张脸如果被他们看到，可能会被拉去问话。
但...
“嗯？停下，很抱歉，此处教堂已经禁止入内了。”
在我走到那教堂的门口时，门前的两名教士拦住了我。
他们站得较近，将大门护在身后。
“啊，请问是为什么呢？”
“抱歉，无可奉告。”
“这样。”
于是，我转过身，佯装离开。
...五人。
凭我刚刚转身的一扫，我瞥见了除门前两人外，还有三人散落在不远处，正紧盯着我。
经过粗略观察，门前两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下，体格中等，大概没有经过身体训练。
而不远处的三人，我没能看清。
我看向街道，人群并不往此处走，此处教堂位于死角，并且位处道路尽头，鲜有人会注意。
而此时，丽洁妲尔他们在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能确定他们已经看到我了。
想着，我习惯性将手伸至匕首处。
不...还是算了，别见血。
“啊，想起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两位。”
我提了提帽子，再次转身面向他们。
“无可奉告，请离开...呃！”
就在一位教士走上前，要求我离开时，我立即左脚向前跨了一步，使自己移动到了他的右边，身体微微前倾，以一记早已准备好的右手冷拳直直砸在他的下颚，一拳便将其击昏。
“有敌...”
由于我提前做好了左脚的移步，所以也缩近了与另一个教士的距离，于是我预判性地在击中第一个教士的同时，跃步向另一个教士挥出左摆拳。
我的预判是精准的，左摆拳完美命中了另一个教士的下颚，于是，在这电光火石间，两人都被我击倒。
“呃！”
“唔！”
身后传来几声呜咽，我清楚，丽洁妲尔他们也动手了。
“快把他们拉进去！”
我抓起倒地不醒的二人的手臂，连一眼也没有确认是否是丽洁妲尔他们，便迅速将其拉向那小教堂。
“咚！”
老旧的大门被我撞开，我将两人甩进内部，同时，几个人影便从大门外进来，并且立即关上了大门。
在大门关上后，教堂内部的光线立即暗了下来。
“咚！咚咚！”
紧接着，我听到几下落地声。
“呼...真险。”
一声语带无奈而侥幸的女声，是赫梅。
“抱歉，只能请几位暂且昏迷一会了。”
是卷提斯的声音，语中带愧。
“不远处就是人群，我不好使用记忆魔法，不然就无需动手了。”
芙丽丝那熟悉的平静清冷的声音传来。
“威尔，刚刚那两下速度真快。”
丽洁妲尔拍了拍我的手臂，语带笑意地说道。
...奇怪，按理来说，这处教堂以外表看上去的破旧，应该是遮不住光的才对，结果却仅仅只有窗户边透了些光芒进来，环境昏暗得意想不到。
“嘶”
我抽出火柴，点燃了一根。
好了，该查看一下四周...
等等？
“这...？”
“居然...”
当火光略微照清了教堂内部的模样时，我们都不由自主地惊讶了一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