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 1月24日 8:00
昨日由于各种突发事件而放弃的对圣礼拜堂行动,将于今日重启。
“就由你带路了,卷提斯。”
卷提斯正靠在窗边,盯着外面出神,听到我叫他,他才似乎如梦初醒般忽地回过神来。
“啊...好的威尔先生,嗯。”
“怎么了吗?”
见他状态有点异样,我不禁问道。
“啊...没什么,或许是太久没熬过夜了,今日身体与头脑仍然有些乱。”
他礼貌地笑着以一种合理的理由解释道。
“...好吧。”
...或许是那主教的事吧。
我不会多问的。
“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再开始的,所以,你若是哪里觉得不舒服我们仍可以推迟。”
丽洁妲尔见状,便半提醒半关心地向他说道。
“嗯,感谢您的关心。”
他真挚地回复道。
随后,他轻闭眼,深呼吸,似乎是调整了下状态。
“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他积极地笑着说道。
“好,那,第一件事就是...”
“找到一处足够在行动后撤离躲避的地方。”
赫梅帮我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如果说想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说实话,这挺难找的,不过...如果是撤退路线的话,巴士底广场或许是必经之路,毕竟那里离西堤岛也不远,并且四面宽广。”
卷提斯想了想,把自己的见解讲述。
巴士底广场...以前是巴士底狱的所在地,算是法国大革命发源地了。
“好,那先去这里吧。”
我点了点头,向他赞同道。
“嗯。”
我们推开后门,踏入门口的积雪中。
...
1888年 1月24日 9:00
此时的世界,小汽车与出租车业务并没有流行,所以我们选择通过马车去往巴士底广场。
马车颠簸而行速缓慢,不过对我这种坐惯了汽车的人倒别有一番感受。
可惜我没有花什么心思去享受体验,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思考。
“卷提斯,你能问问车夫有没有巴黎的地图吗?我不会法语。”
丽洁妲尔向坐在她对面的卷提斯问道。
“当然可以。”
卷提斯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先生,请问有巴黎的地图吗?”
他笑着向车夫说道。
正驶着马车的车夫听到卷提斯的询问,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便又满不在乎地说:
“十法郎。”
“好,谢谢。”
嗯?等等...
我有点疑惑地看向卷提斯。
他不觉得这个价钱有点奇怪吗?
“给,丽洁妲尔小姐。”
“好,谢谢你,卷提斯。”
“举手之劳。”
他仍不以为然,似乎完全没发觉这地图或许不用这个价钱。
不是...
...算了,之后绝不能将买东西的事交给他。
我摇摇头,心里默默想着...
...
广场上,人烟稀疏,遍地只余白色的雪。
“今日是星期二,巴士底集市并没有开张。”
卷提斯微笑着解释道。
也好,我们的行动需要谨慎,所以这并不是坏事。
而由于我们似乎都挺吸睛的...所以我们都做了不同的伪装。
我将帽子压了压,把衣领向上提了些,尽量隐藏自己明显的东方人外貌。
丽洁妲尔与芙丽丝则无需担心,她只是看上去非常漂亮,其他地方的特征倒不太惹眼,只需稍稍隐藏一下自己的脸与长发就好。
而赫梅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的灰发,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她。
但是卷提斯就不一样了,他是前神职人员,而且估计已经被教会通缉,更不巧的是他的身材高挑,使之加剧了身上的特征,即使是身披衣物遮掩,可他仍然有些惹眼。
我们没有了什么办法,只能尽量遮掩他的脸。
“只能先这样。”
丽洁妲尔盯着他思考了一会,最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需要如此遮掩身型...”
卷提斯苦笑着说道。
“没事,总之我们夜晚再开始行动,现在也还只是探察阶段。”
我向他说着,同时也算是对大伙一并提醒。
“那么,就先确认一下路线吧。”
一直沉默的赫梅向我们说道。
于是卷提斯看了看周围,接着便说道:
“我们身后是圣马丁运河,所以我们正直面北方向。”
他看向我们身后的河,思考着说道。
“看地图吧。”
看到卷提斯正在认方向,丽洁妲尔遂展开了地图。
“呃...”
可地图上写着法文,很明显,在场只有我与卷提斯能看懂。
“...我们是从东北方向来的?”
芙丽丝虽看不懂法文,但是却很快地认出了方向。
“嗯,没错。”
卷提斯赞同了一声,随后走到丽洁妲尔身旁,看了看她手中的地图。
“西南方向的大路则是直通圣路易斯岛,而圣路易斯岛可以通向西堤岛。”
说着,他指了指地图上圣路易斯岛的方位。
我看向地图,西堤岛与圣路易斯岛之间只有一座小桥进行连接,而桥对岸,正好是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如果行动时走了这里,我们暴露的风险可能会增大。
“不,这条路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赫梅也很及时地看到了这一漏洞,同时将其提了出来。
“...的确,这里会直接经过巴黎圣母院,我们的风险会增大。”
芙丽丝也看出了其中端倪,同意赫梅的看法。
“...那,要改换路线吗?”
卷提斯见状,有点为难地说道。
...看来只能改路线了。
“不,不需要。”
可这时,丽洁妲尔却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看法。
嗯?
我们纷纷看向丽洁妲尔,只见她的脸上又一次浮现笑意。
那份笑容,夹杂着神秘...与足以肯定的自信。
“大家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一如既往,她笑着说出的疑问,并不会带着接受拒绝的态度。
...
1888年 1月24日 10:00
我们走到圣路易斯岛西部的岸边。
桥对岸,那宏伟的巴黎圣母院就坐落在那,顶上那施工设备百年犹存,象征着它古老历史。
世界名筑,哥特式建筑中最具代表意义的教堂之一。
拿破仑曾在此加冕,圣女贞德曾在此洗去冤屈。
而当一想到2019年的那次惨剧,便不由得令人再度感叹。
这是多么饱经风霜的建筑。
它本不应再受叨扰。
...可惜,人类定会一次次地扰去它的平静。
无论是“守护”它的教会,亦是我们这些外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