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消失了一半?
这样想来,此前那些被击中的地面都会瞬间“消失”...
而皮艾尔主教,是掌握空间魔法的人。
意思就是说...
“威尔,那些大概是空间魔法的产物...且能将接触到的实体收入空间之中。”
赫梅看向手中的匕首,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我,向我道出结论。
“...算是意料之中。”
我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已经猜到了。
而且,我也理解了此前为什么一直攻击不到他。
“此前莫名其妙地攻击不到他,大概也是拜那空间魔法所赐。”
我向赫梅解释道。
“的确...”
赫梅反应很快,她已经理解了我的意思。
...空间魔法。
...如果被这个魔法挨上一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雾消散,周围景象逐渐清晰可见。
“叮!轰...!”
剑的碰撞声与雷鸣的炸裂将我们的思绪重新拉回战场。
“轰!”
又是一声雷鸣。
而此刻,没有了大面积黑雾的遮掩,我们看见了卷提斯战斗的身影。
“...!”
扭曲的空间四散着向卷提斯发动进攻,它们于皮艾尔主教的身旁涌现,不断刺向卷提斯。
“你就只敢用这些招数跟我对抗吗!”
但那些攻击并不能对卷提斯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我看见他轻盈地快速移步,一次次于毫厘之间躲过攻击,几乎摸清了那些魔法的进攻角度。
“...若可以,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皮艾尔主教仍然神情虔诚而悲悯。
“你这伪善的恶魔,究竟要重复这些措辞几次!”
而卷提斯毫不留情地怒喝着,环绕步躲开了又几次攻击。
其周边炸开的黑雾并不少,但是完全没有方才的程度,要瞧见卷提斯与皮艾尔主教之间的战斗并不困难。
...这大概是皮艾尔主教有意而为之。
“边说这些话边做恶魔之事,你的心已经失去了所有人性吗!”
“轰!轰!”
那些魔法一次次击空,完全没有命中卷提斯一次。
“...”
皮艾尔主教一语不发,只是目光紧盯着眼前这怒火中烧的青年。
周围已经烟雾弥漫,但...与其说是弥漫,倒不如说更像是将场景镀上了一层黑色滤镜,因其可见度并不算低。
...这是明确的选择,如果可见度太低,不只影响卷提斯,连他自己也会受极大影响,而这种情况下,往往是进攻者更有利,而他是防守者。
当然,这也恰恰说明,卷提斯对他造成的麻烦使他不得不对此做出相应调整。
“喝!”
一次侧身后,卷提斯终于抓住时机,俯身冲至了进攻内围。
“叮!”
可剑至肝脏,却再次被那柄木杖拦住。
“呼!”
但卷提斯没有停下,下一秒,只见他回步转身,立即将剑切换至另一只手,随后凭借转身的惯性,将剑挥斩至完全不同的一面。
“...!”
面对此等转向攻击,皮艾尔主教明显没做好什么预料,但他反应很及时,一瞬间,我明显看见他身位往后移了几步。
但...卷提斯并没有做出挥砍。
“什...!”
本以为已经安全躲开的皮艾尔主教,此时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天真。
...方才的两个动作,全部都是假动作。
现在,卷提斯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目光直面皮艾尔主教。
他的剑架已形成低顶位,使皮艾尔主教他在此刻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喝!”
如清流般毫无淤塞,卷提斯的攻击在此刻正式来临。
“——”
可...
什...么...?
烟雾消散。
卷提斯与皮艾尔主教,消失了。
“这...”
我们匆忙跑过去。
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战斗的痕迹,而那两人...
发生了什么?是皮艾尔主教发动了什么空间魔法吗?
“咚...”
就在我要进一步思考时,那声大概是象征着空间魔法发动的闷响传来。
“威尔!赫梅!快离开!”
身后,芙丽丝急切的呐喊声传来。
“...!”
肯定要发生什么!
我没有一丝犹豫,与赫梅一起快步后撤。
“轰!”
此时,雷鸣与黑雾同时于方才卷提斯和皮艾尔主教战斗的地方爆开。
浓雾很快便包围了我们,而随之而来的,是爆裂后产生的强烈气流。
“唔!”
我受了气流含带的烟尘,被迫闭上眼睛。
坏了!这样的话,就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
且,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卷提斯与皮艾尔主教,怎么样了?
但与天空中那妄图吞噬一切的黑暗一般,黑雾已将一切都遮挡住。
我什么都看不清...
“主啊,求您予我神助之风。”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法诗吟游。
轻盈之风,吹散周遭之困顿。
“卷提斯!”
赫梅第一个喊出了他的名字。
黑雾被法诗的能力吹散,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
卷提斯手持长剑,出现在与方才所处地方右侧相离大约三米,正面色凝重地半跪在地。
而皮艾尔主教则仍在原地,只是面孔上多出了一份连中弹都没有出现的惊恐神情。
“啊!”
不顾流血受伤的右肩,皮艾尔主教猛地转身,直勾勾看向卷提斯。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脱离空间魔法的束缚?”
他看着卷提斯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咳...”
卷提斯缓缓起身,目光虽仍含带着愤怒与杀意,但已经明显理性了许多。
“你,什么都没有认出来吗!”
卷提斯压抑着愤怒,与皮艾尔主教对视。
“...知道恶魔之谜,还能反制恶魔之秘,难...难道是你的魔力...不,不,这世上除我以外,只有一人才能做到...”
皮艾尔主教的手开始发颤,甚至手中的木杖都差点险些因脱力而掉落。
“...不,你!你是怎么得到他的魔力...”
“得到?哈哈...哈哈哈!”
卷提斯的理性几乎要消耗殆尽。
“这是重压在我的心脏,一份无法磨灭,永远刺痛我,驱使着我势必要向你复仇的利刃啊!”
他完全不是那个礼貌,谦逊而温和的卷提斯,而是...要将眼前之人毁灭,一切全为复仇而动的狂物。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皮艾尔主教已经趋近崩溃,他快要瘫软,口中默念着,如那天他在卷提斯的旧屋前一般。
“哈哈...哈,既然你要忘记,那让我唤醒你的回忆吧...”
卷提斯疯魔般地笑着,站起身来。
“听着,我的名字是卷提斯·吉米里斯...在1874年,一月二十一日的晚上七点五十分,那个被你用短剑刺入胸膛,最后流血而亡的人的...”
“...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