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穿这个？”
内衣店里，少女有些窘迫，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刑天眼罩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尴尬。
周莹手里拿着软尺，看着她挑了挑眉：“幸亏这几天你穿的衣服都是比较宽松的，不然你早就感觉不对了。”
手中软尺熟练的在女孩胸前笔画了几下，最后啧啧称奇：“我长了二十五年都没这么丰满…十八岁的你一夜之间的事儿？”
“…我也不想啊。”俏脸映上绯红更添几分可爱。
看她这幅娇羞的模样，周莹也不打算继续调笑她了：“诶，你看这件怎么样？”
……
陈未央大包小包的拎在手里，看着前方周莹的背影：“那个，还要买其他的东西嘛？”
“当然，你现在还打算穿男装啊？”周莹反问。
“我觉得挺好的…”
“啧，我觉得不行。走走走，我知道这里有一家贼好的女装店。”
“唉…慢点呀！”话音落下，也不得不得迈开长腿，小跑的跟上前方的周莹。
那家女装店里不算大，里面衣服虽然比网上贵一点，但也还算是平价。
少女目光晃了晃，被面前各式各样的女装晃得眼睛痛。
“这件怎么样？”
陈未央看了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了，一件V领红色长裙，看上去挺好看，但她不敢想象这玩儿出现在自己身上。
“不行不行！”
“为什么！这件衣服我馋好久了，要是我再丰满一点我自己就拿下了，配上个高跟鞋一定能收割一大片目光！”
少女撇了撇嘴：“倒也不想收割目光啥的…”
周莹寻思她这年龄似乎的确不是很适合这种风格，点了点头把那件辣味十足的红裙塞了回去。
“这个呢？”
一件女士的宽松月光白中袖衬衫，看上去很有韵味。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这个还行。
“那这裤子呢？”
一条修身破洞牛仔裤，很时尚，很潮流…但陈未央的评价是。
“周莹姐姐…我是高中生，穿这种裤子，你信不信我教室都走不进去？”
“也是…这个你觉得咋样？”
还是一条牛仔裤，只不过没了那些破洞，标准的女士牛仔裤。
“为什么不能穿宽松的？”
周莹看了她一眼，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男生的牛仔裤大多是宽松的，一时间穿这种紧身的有些不习惯啥的吧。
“还不是你不愿意穿裙子！？”
“不是…这关裙子什么事？”
“你腿型这么好看，不展示出来可就浪费了。”
她的腿修长而笔直，线条流畅，白皙顺滑，肉感十足又不显臃肿，卡在那个最具诱惑力的区间里，的确很吸引眼球。
这话说出口，某人的脸颊又红了。
“你很喜欢逗我吗？”
“咋说呢，确实。好看的人的脸红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嘿嘿，你要是不算好看的，这世界上怕是没有好看的人了。”
……
“哟，我们回来了。”
莫炘的咖啡店，那两人回来了。
看两个人大包小包的走进店里，莫炘目光移过那堆衣物，最后落在周莹脸上。
“喝点什么？”
“拿铁吧。”
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刚刚将手上东西放下的女孩：“给我来杯热牛奶吧。”
莫炘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子便为两人想要的饮品张罗起来了。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趟厕所。”
“噢…”
见周莹离去，陈未央这才苦着脸吐槽道：“她好恐怖呀！”
“嚯？怎么说？”莫炘头都没抬，反问道。
陈未央从一旁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白色裙子：“她硬要我穿这条裙子，说很适合我…”
“呵…你不喜欢还买了？”
“这件是她付的钱，说什么给我的见面礼…她说我现在接受不了，但总有一天，会愿意穿上裙子的。你说这有可能吗？”
“女生穿裙子怎么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
看她没有回答，他也猜到她的想法了。
“像你这样的女生，全世界有无数人，你和她们比无非就是更漂亮些而已，有什么特殊呢？”
“可是…”
她的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被莫炘打断，他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是过去重要，还是未来重要？”
“我…”
“不要急着回答，我希望听到你真正思考后的答案。”
莫炘将准备好的饮品递上，也结束了那个话题。
“你们说什么了？”周莹看着面前的两人面脸疑惑。
莫炘冲她一笑，却没有说话。
……
家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陈未央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蒸汽腾腾的厨房，和在其中忙碌的黝黑身影。
真是好久没看见过的景象了…自己家的厨房这么有烟火气。
“回来了？刚好饭菜也做好了，快来吃吧。”
陈未央抿了抿唇，将手中的包裹放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走向了餐桌。
番茄炒蛋，尖椒炒肉，醋溜土豆丝；不是多么华丽的菜式。
“吃吧，尝尝味道怎么样？”陈昭脸庞上布满了讨好的笑容。
少女用筷子夹起一片炒肉，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和妈妈做的味道好像啊…”
陈昭看着女儿那与亡妻有八分相似的面容，苦笑了一声：“那个时候你刚刚上小学，我还不会做菜，你妈妈最先教我做的就是这几道，因为你最喜欢。”
那句你最喜欢，宛若重锤一样，锤在了少女的心上，眼泪滴落在了手背上：“我一直在想，妈妈总说你是英雄，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在？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你不在？”
“我…对不起，我可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对不起。”千言万语，最后能说出口的，也不过是一句满怀无奈的对不起罢了。
少女抬起头，通红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其实我都知道，你的工作很重要，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呀…”
陈昭也双眼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将女儿揽入怀中，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予她安全感。
只是少女挣脱开了他的拥抱，眼泪划过的面庞上，展露了一份显得苦涩的笑容：“咳…抱歉，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
少女走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在昏暗中享受着孤独，那…母亲离去后未曾有一刻消散过的孤独。
而陈昭走到阳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夜景，久违的点起了一根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