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纸上了解到,13号名为“幽影旅舍”。在前往的途中,让的心中一直萦绕着老杰克的话语和报纸上的新闻。
让站在幽影旅舍的门前,这座古老的建筑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旅舍的外观被藤蔓和岁月侵蚀,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那些曾经鲜亮的油漆如今已褪去了光彩,只剩下裸露的木板和砖石,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凄凉。
旅舍的窗户像是一双双疲惫的眼睛,玻璃上的裂痕如同干涸的泪痕,透过这些裂缝,隐约可见屋内昏暗的轮廓。一阵风吹过,破旧的百叶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仿佛是这座老屋在低声诉说着它的秘密。
让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门上的铁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似乎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打扰。他踏入了旅舍的大厅,一股潮湿和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内部昏暗而压抑,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它散发出的微弱光线勉强驱散了四周的阴影。
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画中人物的面容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的眼神似乎在昏暗中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穿过这个令人不安的空间。
大厅的一角,一架古老的钢琴静静地伫立着,琴键上积满了灰尘,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不知名的演奏者来唤醒它沉睡的旋律。
让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每一步都似乎在揭开旅舍隐藏的故事。
“先生,您是来住宿的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让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破旧围裙的中年妇女,她的头发蓬乱,脸上刻着疲惫的痕迹。
“是的,夫人。我需要一间房间。”让回答,语气中尽力保持着礼貌。
“哦,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房间可是这附近最便宜的。”妇女一边说,一边从柜台下拿出一本破旧的登记簿。“您的名字是?”
“让·瓦伦图。”让回答,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硬币。
“好的,瓦伦图先生。”妇女说,“一天6便士,如果您能预付一周的费用,我们可以给您打个折扣。”妇女的眼睛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只需要住一晚。”让说着,将6便士放在了柜台上。
“好吧,好吧。”妇女说着,收起了钱,然后从挂钩上取下一把生锈的钥匙。“这是您房间的钥匙。房间在二楼,最后一间。希望您住得愉快。”话音刚落,她又埋头于编织工作中。
让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径直走上了狭窄的楼梯。楼梯的木板在他的脚下吱嘎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他来到了二楼,找到了最后一间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就是我的新家了。”让自言自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放下行李,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扇小窗户,光线昏暗。墙上的壁纸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石膏。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摇摇晃晃的椅子。让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夜晚。
夜幕降临,让躺在床上,尽管疲惫,却难以入睡。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重,窗外的风声呼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低语。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房间的角落里一闪而过。让的心跳加速,他紧张地转过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角。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但内心的恐惧却无法平息。
突然,那个身影再次出现,这次更加清晰。一个女性的身影,穿着长裙,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她的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煤炭,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感到一阵窒息,他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灵缓缓地向他靠近,每一步都伴随着房间温度的下降。让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他的心跳如鼓,冷汗从额头滑落。他想逃跑,但身体却像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就在幽灵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了。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回升,但让的恐惧却没有消散。他蜷缩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直到黎明的光线透过窗户,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
翌日,让带着疲惫的身躯前往明思顿广场,观看起了魔女审判仪式。广场上人山人海,人们的情绪激动,对即将被审判的魔女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该死的魔女,赶紧去死吧!”有个激动的大爷喊道,并朝广场中心的魔女扔出手中的白菜叶和臭鸡蛋。
“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诅咒你不得好似!”一个中年大妈发出尖锐的控诉。
让站在人群中,看着被绑在火刑架上的魔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让想,她的表情好像不太对,这不像是要面临死亡的样子,不会出意外吧。
正当他心中有一丝不安的时候,突然,现场出现了异样。
火刑架高高耸立在广场的中央,白发女人被铁链紧紧束缚,她的身体被固定在木架上,无法动弹。阳光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尽管身处绝境,她的眼神戏谑,仿佛在嘲笑着即将对她施以火刑的愚人们。
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的声音低沉,穿透了广场上的喧嚣。
"Du bist gezeichnet von mir,dein Blut gehört mir,ich befehle dir,mir zu dienen!"
话落,她身上的铁链被猩红的光芒尽数斩断。她身体周围开始聚集起浓密的灰雾,灰雾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血液在雾中流淌。
审判者们身着正式的黑色长袍,头戴尖顶帽,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惊讶。然而,当魔女的咒语响起,他们的表情迅速转变为恐惧。浓郁的灰雾充斥了整个广场,从中现出几抹血色光芒,仿佛恶魔的眼睛在雾中窥视。审判者们的权杖在魔女的强大魔法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轻易被闪电击碎。
“你这邪恶的魔女,竟敢在广场上施展你那卑劣的从魔鬼处祈求而来的黑暗魔法!”一位审判者大声呵斥,声音中带着颤抖。
魔女轻蔑地笑了,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想审判我?就是你们的上帝来了也拦不住我!”
骑士们身着闪耀的铠甲,手持长剑和盾牌,在念诵圣文后他们身上闪烁起金色的光芒,他们迅速冲向魔女,挥舞手中或是发光的巨刃、铁锤或是长矛,试图制服她。
然而,魔女的魔法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她轻蔑地一笑,挥手间,一道道黑红色的光线从她的指尖射出,击中了骑士们的盾牌。那些坚固的盾牌在光线的冲击下,如同纸张般被撕裂,骑士们被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铠甲凹陷,鲜血四溅。
让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魔法和危险远超过他的想象。浓郁的灰雾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以免吸入那些可能有毒的雾气。他的心跳加速,冷汗从额头滑落。他想逃跑,但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仿佛被固定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帕丁瓦尔出现了。他身穿闪耀的银甲,手持长剑,迅速加入了战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念诵起圣文。
"Signore,dammi forza contro il male,illuminami con la tua luce!"
随着他的祈祷,帕丁瓦尔的剑上聚集了耀眼的圣光,形成了一道冲击波,直冲女巫而去。圣光与女巫的血之法术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广场上的人们被气浪掀翻,尖叫声、祈祷声和咒骂声混成一片。
魔女见状,开始变换战术,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周围的雾气中。
帕丁瓦尔的眼神一凛,他知道这是魔女的幻术,他闭上眼睛,依靠听觉和直觉来判断魔女的位置。突然,他猛地向一个方向挥剑,剑尖穿透了魔女的幻象,女人的身影在不远处显现出来,她的胸口被剑气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白发的魔女皱了皱眉,呼出一口气,她开始低语咏唱,周围的雾气更加浓厚,尤其是在帕丁瓦尔与她之间,利用这个漩涡作为掩护,迅速逃离了现场,留下了一片混乱的广场和惊魂未定的人群。
“这才是,真正的帕丁瓦尔吗?”
不知为何,让的心中突然一阵狂跳,后知后觉地开始战栗起来,哪怕先前似乎是他特殊能力的预警给出了如此警告,也比不上如今亲眼见证所给予他的震撼之大。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所以他必须要获得更多的力量和知识,才能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自魔女逃离后,已经过了半小时,让才恢复了些许镇静。广场也陆续被从各教会走出的神职人员安排地重新回归秩序之中。
随便找一个餐厅解决完午餐之后,让来到了落日酒馆。经历广场变故再加上昨晚的睡眠不足,让有些精神恍惚,他推开了酒馆的门。
酒馆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烟草的味道。让走到吧台前,与前台的胡茬大叔,兰登交流了一会儿。
兰登是个热情的人,他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尽管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小伙子,我记得你,你就是昨天来的那个,而且卡尔迪斯那家伙跟我提起过你,你又来参加比赛了?”兰登问道,他的声音沙哑,但带着一种亲切感。
“是的,兰登先生。”让回答。
“那就赶紧进去吧,别让评委等太久了,还有,其他调酒师已经到齐了,你可能是最后来的。”
进入后厨,让的目光扫视,看到了五名各具特色的调酒师。他们中有的年轻而自信,有的经验丰富,每个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自己的材料。
让也看到了熟悉的评委卡尔迪斯·韦伯,他正坐在角落里,与其他两名评委交谈。卡尔迪斯看到了让,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介绍了其他两名评委——一位是穿着华丽礼服的女士,另一位则是戴着眼镜,看起来学识渊博的中年男子。
“很高兴见到你们。”让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他的心情有些紧张,但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比赛规则很简单,”卡尔迪斯开始解释,“今天你们需要调制一杯自己最拿手的鸡尾酒。我们将根据口感、外观和创意来打分。”
听完规则后,让心中有了决定。他将调制一杯“天使之吻”,这是一款他熟悉且自信能够做好的鸡尾酒。他相信,这将是他在这个新世界中的第一步。
“天使之吻,”他轻声念叨,“这将是我在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向了调酒台,准备开始他的表演。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但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让开始在心中构思他的鸡尾酒。他知道,19世纪的英国人对于口味有着独特的偏好,他们喜欢复杂而层次丰富的口感,同时也注重饮品的优雅和精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喜好甜味。
而“天使之吻”以其独特的上下两层口感而闻名,上层的甜味可可利口酒象征着天堂的甘甜,下层的奶油则代表着人间的温柔。通过鲜明的口感对比,既能满足人们对甜味的渴望,又能在舌尖留下一丝绵腻的温存,与现代果茶中的奶盖饮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让考虑着如何调整配方,使之更加贴合这个时代的口味。他决定使用当地的利口酒来代替传统的可可利口酒,以增加一丝异域风情。同时,他也会选用新鲜的奶油,以确保下层的丝滑口感。在装饰上,他打算用一片薄荷叶来增添一抹绿色,让整杯鸡尾酒看起来更加生动。
在制作流程上,让计划先将利口酒倒入一个冷藏过的酒杯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奶油沿着勺背倒入,使其自然形成分层。最后,他会轻轻放上薄荷叶,作为点睛之笔。
他相信,这样的“天使之吻”不仅能够展现出他的调酒技艺,还能够给评委和顾客带来一次味觉上的惊喜。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触摸那些熟悉的工具,开始他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