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开始的第一天，士道在车站牌旁边等待着八舞。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是一个约会的好时机啊！
“道歉。抱歉让士道久等了!”
随着一阵风吹来，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圆润的身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士道身边。
来着正是八舞。
“八舞?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回答。今天是和士道的究极无敌至高无上约会，所以准备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八舞指尖轻弹，一阵璇风卷走了额头上的汗珠，橙金色的发丝随风飘荡，“为了不让与士道的约会迟到，所以急匆匆地赶来了。”
士道望着眼前的八舞，呼吸间还带着微微的起伏。那身以黑金为主色调的约会服与平日里的战斗装截然不同——无袖的短上衣边缘绕着一圈细密的金线，像晨曦里流动的光；高腰的短裙在疾跑中被风掀起，露出底下紧致的安全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健康而修长的双腿。添了几分少女的俏丽。
“没、没等太久啦。”士道挠了挠脸颊，耳尖微红。他下意识低头，目光掠过八舞额角因奔跑而渗出的细汗。那一滴汗珠顺着她橘金色的鬓发滑落，在晨光里折射出细小的虹光，最终停在锁骨凹陷处，像一枚悄悄发光的星。
八舞捕捉到他的视线，唇角扬起一个带着小小得意的弧度。她抬手，指尖轻弹，一缕旋风卷走那滴汗珠，又在掌心里化作一颗透明的风泡。“惊喜。这是给士道的‘迟到赔礼’。”她把风泡递到士道面前，里面闪动着七色的微光——原来是一整团被压缩的清晨天空。
士道伸出指尖，风泡便啪地绽开，化作一阵带着阳光温度的轻风，掠过他的发梢与领口，像是一个无声却温柔的拥抱。
“那……第一站去哪里？”士道问。
“提案。”八舞竖起一根手指，金色双眸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今天的约会路线由耶俱矢和夕弦共同设计——上午去新天宫塔的天空回廊比速度，中午在塔顶空中餐厅进食，下午到市立泳池进行‘魅惑士道的泳装决胜战’，夜晚——”
“等等等等，魅惑决胜战是什么？”士道额头滑下一滴大汗。
“说明。”八舞忽然切换成了夕弦那带着淡淡鼻音、却一本正经的声线，“根据昨晚的抽签，耶俱矢抽到‘傲娇进攻’，夕弦抽到‘直球进攻’。为了公平，泳装项目必须同时上场，以士道的心跳数为胜负依据。”
话音落下，她又换回耶俱矢的声线，轻咳一声，别开微红的脸：“哼，本小姐才不是因为想被士道看才准备这套泳装……只是、只是战略需要！”
“……你们两个，在脑内会议里到底讨论了多少奇怪的东西？”士道扶额，却止不住嘴角上扬。
“回答。”八舞忽然靠近一步，阳光从背后照来，将她高挑的身影整个笼住士道。她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点潮热的呼吸，“讨论的全部——都是如何让士道，在今天，只记得我们。”
说完，她牵起士道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比阳光更灼人。
“走吧，士道。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恰到好处的清风吹来，将两人的刘海同时掀起。车站的电子钟跳到九点整，指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给这场“究极无敌至高无上约会”按下了开始键。
新天宫塔，天空回廊——
“规则很简单。”八舞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指尖凝出一团拇指大的旋风，“从这里到塔顶观景台的螺旋步道共一千零二十四级台阶。谁先踏上最后一阶——”
她故意拖长尾音，金色眸子里闪过狡黠：“——就可以要求对方答应一件事。当然，士道如果怕输，也可以现在就认输。”
“喂喂，认输也太过分了吧！”士道苦笑，却下意识活动手腕，“不过，要是八舞输了，可不许耍赖。”
“应战。”旋风在八舞指间啪地炸开，化作两道青色的风轨，像给天空回廊铺上了透明的加速跑道。下一瞬，两人同时冲出——
……
十分钟后，塔顶观景台。
“哈……哈……”士道扶着栏杆，气喘如牛。再抬头，八舞已经单手撑着最后一级台阶，另一只手正悠哉地拨弄刘海。她的呼吸依旧平稳，只是额角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像碎钻。
“胜利。”八舞微微俯身，伸出食指在士道鼻尖轻点，“所以，士道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好，我认。”士道举手投降，心跳却因为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而失了节拍。
八舞却忽然收起了捉弄的笑意，认真地看着他：“那就……好好吃一顿午饭，把体力补回来。因为下午的比赛，本小姐可不想赢一个饿肚子的士道。”
……
塔顶空中餐厅
电梯门一开，侍者便恭敬地弯腰：“八舞小姐，士道先生，午餐已按预约准备就绪。”
全景玻璃穹顶之下，阳光像被过滤成柔软的蜜，洒在仅有一张的临窗圆桌。桌上摆着一整套白瓷餐具，中央是一只澄黄透亮的砂锅，锅盖甫一揭开，浓郁到近乎粘稠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好夸张……”士道睁大眼。
砂锅里是整整一只甲鱼，背壳早已被细心去除，只留胶质丰厚的裙边在汤汁里微微颤动；汤面漂着几颗去核红枣、拇指粗的瑶柱，还有几片薄如蝉翼的老姜。旁边的小碟里，扇贝柱被切成骰子大小，用清酒与淡盐轻腌，表面点了一抹金箔；再旁边是一盅盅澄澈的老鸭汤，汤底却沉了整只乳鸽与花胶，晃一晃，汤汁便拉出晶莹的丝。
“解释。”八舞一本正经地翻开侍者递来的菜单，指尖划过一行行小字，“甲鱼滋阴补阳，扇贝强筋健骨，花胶补充胶原蛋白，乳鸽——”她顿了顿，耳尖微红，“——据说对恢复体力、提升耐力有奇效。”
“……我总觉得这菜单背后有折纸的影子。”士道小声吐槽。
八舞轻咳一声，替他舀了满满一碗汤，甲鱼裙边在勺子里晃啊晃，像一块颤巍巍的琥珀。“士道先吃。这是本小姐……咳，是夕弦和我共同监制的‘作战口粮’。不许剩。”
士道尝了一口，眼睛倏地睁大。汤汁的鲜甜像直接渗进每一个毛孔，甲鱼的胶质在舌尖化开，带着微微的黏滑，却半点不腻；再咬一口扇贝，清酒的香气与贝柱本身的甘甜交织，像把整片海浓缩成一粒珍珠。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勺，抬头却对上八舞专注的目光——
“好吃？”她问。
“……很好吃。”士道老实点头，“八舞不吃吗？”
“监督。”八舞单手托腮，嘴角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本小姐要确认士道全部吃完，才能确保下午的比赛公平——”
“等等，下午不是游泳对决吗？吃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士道抱着碗，忽然有点慌。
八舞眨眨眼，指尖“啪”地打了个响指。一缕清风掠过，砂锅下的火焰瞬间收小，汤汁咕嘟咕嘟转成温柔的低沸。
“放心。”她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点只有士道能听见的柔软，“本小姐计算过热量与消化时间。士道只需要——”
她忽然起身，隔着桌面俯身，在士道耳边轻声补完后半句：
“——只需要负责赢就好了。”
阳光从穹顶倾泻而下，落在她橘金色的发梢，像一圈流动的火焰。士道捧着碗，耳尖滚烫，心跳却像被那阵轻飘飘的风托起，一路飘到塔外的万里晴空。
市立泳池，午后两点。
天空蓝得晃眼，阳光在池面碎成万片金鳞。士道被八舞牵着走进场馆时，偌大的标准池已经被提前包场——四周遮阳帘拉起，只留中央一圈天窗，像给水面打了舞台灯。
“提醒。”八舞在入口停下脚步，松开士道的手，指尖绕着自己的发尾转了一圈，“接下来是‘魅惑士道的泳装决胜战’，由本小姐先展示，再进行人格分裂对决。士道的心跳会被实时投影到那边的LED屏。”
她抬手指向池对岸——一块宽三米的电子计时板，此时正跳动着血红色“72 次/分”，那是士道当下的静息心率。
“等等，真的有实时投影？！”士道还没来得及抗议，八舞已经后退两步，双手背在身后，轻轻一拉。
——泳装是“竞速款式”，却一点也不“竞速”。
上衣是深海蓝的无袖高领，胸口到腰侧却剪出对称的波浪形镂空，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下身是同色的高腰三角裤，侧边用银线勾出风的纹路，像浪花在腿侧凝固。整套装料薄得近似第二层皮肤，阳光一打，甚至能看清腹肌浅浅的沟壑。
八舞抬手，指尖旋出一缕细风，托起自己橘金色的马尾。发丝被风拉成流动的火焰，她原地旋了半圈，腰背线条一瞬绷紧又放松，像一把拉满的弓。
“士道，”她舔了舔唇，声音压得极低，“心跳，多少了？”
士道下意识抬头——LED屏上的数字猛地跳到“94”。
……
“第一阶段展示结束。”八舞打了个响指，“分裂。”
“啪——”
空气像被无形刀刃劈开。旋风卷起，八舞高挑的身影从中一分为二——
左侧，耶俱矢双臂环胸，湖蓝色的瞳仁斜睨着士道。她的泳装是黑色比基尼，外罩半透明的白纱短衫，领口用金链交错扣住，走动时链子轻撞，发出清脆的“叮铃”。
右侧，夕弦单手托腮，湖蓝眸子直勾勾望来。她的泳装是白色吊带连体，胸口低开，背后却几乎全露，只剩几条细细的银色系带，像流星拖尾。
“——对决，开始。”电子音落下，泳池四周的扬声器同时响起心跳声，“咚、咚、咚”，与LED屏同步。
傲娇进攻·耶俱矢
“哼，本小姐可不是为了你才穿成这样！”她大步走到士道面前，纱衫下摆被风撩起，露出腰间黑色蝴蝶结。
话虽硬，耳尖却通红。她伸出食指，隔着半厘米戳在士道胸口：“只是……只是不想让夕弦那家伙专美于前！懂了吗？”
指尖戳一下，心跳“+3”。
戳第二下，心跳“+5”。
第三下还没落下，她忽然自己先别开脸，声音低若蚊鸣：“……笨蛋。”
直球进攻·夕弦
夕弦则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池边，脚尖轻点水面。
“提问。”她侧过身，背对士道，手指拉住背后最后一根系带，“如果这根带子——”
指尖一挑，银色系带松开，整片背脊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光里。肌肤被水色映得近乎透明。
“——松开了，士道会帮我重新系好吗？”
她回眸，长睫沾着一点池水，像碎钻。
心跳瞬间“+12”，屏幕上的数字飙到“118”。
时间剩最后三十秒。
耶俱矢咬牙，忽然一把抓住士道手腕，把人往池边带：“喂！看这边！”
她踮脚，隔着纱衫贴到士道胸前，声音又急又快：“我、我也能直球！只是——只是不想输给夕弦！所以……”
她抬头，眸子里盛着摇晃的水光：“……所以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心跳“+8”。
夕弦轻笑，踩着水波走来。
她没有再解任何系带，只是伸手，指腹贴上士道耳后，轻轻往下滑。指尖过处，像有一道静电噼啪炸开。
“士道的心跳，好吵。”
她踮脚，唇几乎贴上士道耳垂，却停在最危险的零点五厘米处。
“夕弦的心跳，和士道一样吵。”
心跳“+10”。
最后一秒——
LED屏上的数字定格：
“128 vs 128”
平局。
扬声器里“嘟”地一声长鸣，随后是八舞两人同步的声音：
“结果——平手。”
“结论——士道，对我们两人的喜欢，分量相等。”
耶俱矢“哼”地别开脸，耳尖还红着；夕弦弯眸，牵住士道另一只手。
池水在脚下晃动，像无数碎裂的镜子，把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