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布肯特接过水晶球，控制魔链收缩，整个人迅速向3楼外墙移动而去。
他双脚落在窗台边，透过玻璃观察房间内部，房间里，特莉娜平躺在床上，菲洛则是成八爪鱼的姿态，一半身子爬在特莉娜身上。
两人脸色也不一样，一个微微皱眉，一个轻松惬意。
顿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态，有些犹豫要不要偷窥。
“喂，好了吗？”卡瑞娜在楼下压低声音道。
“马上。”布肯特回过神来，连忙拿出红色水晶球，朝菲洛照去。
红色的水晶球传来菲洛梦中的画面。
“来了。”
如果菲洛没有做梦，水晶球是不会有画面的。
布肯特观看着水晶球的画面。
只见在菲洛的梦中，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各类魔法信手拈来，她只需小手一挥，鬼影人的攻势就瞬间湮灭，边境之地的居民纷纷尊敬她，奥琳娜为她感到自豪，就连女王陛下听闻都封她为救世大英雄，甚至特莉娜都对她爱慕倾心。
成为大英雄的菲洛还狠狠地打脸了伦多布肯特与卡瑞娜，说他们当初不相信她，还不断针对她，让她很生气，抱着胸邪笑着将他们三人踩在脚下。
“这……”布肯特看的一愣一愣的，特别是梦里的菲洛笑的像一个反派。
良久，画面结束，布肯特将锥刺收回，用土魔法复原墙壁，悄无声息的落地。
卡瑞娜见布肯特一声不吭，闷闷不乐的走回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嘶——”布肯特皱着眉，摸着下巴，脸色复杂。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布肯特想了想，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把水晶球交给卡瑞娜，让卡瑞娜自己看。
卡瑞娜疑惑的接过，开始浏览起来。
观看过程，卡瑞娜的脸色逐渐沉默，变得和布肯特一样，懵逼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带着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
“你怎么看？”布肯特问道。
“这……”卡瑞娜犹豫一会儿后，道：“总感觉她，好像很聪明，又好像很笨……”
“确实……那你觉得她和西尼尔派系的人有关系吗？”
“看着不像……”卡瑞娜也不确定，她思考道：“交给伯爵看看吧。”
“好。”
语毕，两人骑上马匹，快速离开此地。
…………
伯爵府，伦多伯爵看完卡瑞娜布肯特交给他的红色水晶球，神情同样懵逼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又带着些许震惊。
“伯爵大人，您怎么看？”卡瑞娜问道：“您觉得她和西尼尔派系的关系……”
“看着不像。”伦多也做出了和卡瑞娜一样的判断。
“但是，也不排除她怀疑我们会查她，所以今天没有联系。”
伦多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没自信，他这个猜测就是没任何证据，而且菲洛做的这个梦也很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梦。
但他又不得不去想，坐在他这个位置，多疑是基本的特征。
“那还要查吗？明天再查一次？”布肯特问道。
伦多思考一会儿，道：“明天再查一次，如果还是无果，就找她摊牌，然后问问看她有什么想法，如果她也没有，我们就准备恒暝之纱吧。”
“好的。”
…………
另一边，正做着美梦的菲洛突然感觉四周陷入黑暗，身躯迅速下沉，她都来不及震惊，意识就瞬间消散。
等她意识恢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片虚无混沌、满是黑雾的神秘空间。
黑发的少女依然坐在王座上，也同样赤着足，容貌被黑雾覆盖，黑雾上满是空洞的眼睛。
这一次她没有抚摸脚边的巨大毛球，而是拖着腮，似笑非笑的看着菲洛。
好了，不用想她都知道这里是哪了。
菲洛眼睛一白，埋怨道：“我正做着美梦呢！”
黑发少女不气不恼，语气平缓道：“你好像玩的很开心啊，还记得你要帮我做什么事吗？”
“呃……”
菲洛当然记得，要杀一个金发男子，从照片上看，男子很轻浮，很浮夸。
带着大金链，金腕表，贱笑。
只是她根本找不到这个人，而且她也下不去手杀人。
她抓了抓头发，道：“你可不可以给点线索？不然我完全找不了啊，更别说杀了他了，他肯定很强吧？我现在只是个魔法学徒而已，火球术都不会呢。”
“你学了多久的魔法？”黑发少女突然问道。
“嗯……两三天？”
“那你好废物，两三天都不会火球术。”黑发少女叹了口气。
菲洛：“……”
可恶，士可杀不可辱，等我成为大魔法师，惊艳所有人！
当然，她也不能就这么被人侮辱，于是反驳道：“老师都没教，我也没办法，好多学生连魔力都不会掌控，只能再等等。”
“唉，老师不教你不会偷学吗？想当初我学魔法的时候，两三天就完全掌握一种元素力了。”黑发少女一边叹气，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自己的天赋。
这一次，菲洛没在关注对方叹气，而是关注后半句：“两三天？你学魔法？恶魔也要上学吗？听说恶魔都来自深渊，难不成深渊也和现实世界一样？有学校有餐馆？”
“没有。”黑发少女果断回答，“还有，我不是恶魔。”
“喔，那我怎么称呼你？恶魔都有名字，就算你不是恶魔，也有名字吧？”
“嗯……”这一次，少女没有说随便，而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名字……我的名字不适合说出来。让我想想，确实需要一个昵称……”
空间内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黑发少女顿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一个昵称，于是，急性子的菲洛观察了一下少女的样貌。
少女最大的特征变是那数不清的眼睛，在她身后的黑雾中，也有许多空洞的眼睛。
“百目鬼怎么样？”菲洛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名字都有格调，多帅多神秘。”
“不行，我不喜欢鬼。”黑发少女拒绝。
“好吧，那就……百目酱！嗯，这样就可爱了。”
这个名字黑发少女反而没有拒绝，而是浅笑了一下，道：“都行，随便你吧。”
黑发少女换了一只手托腮，道：“回归正题，关于你说的线索，我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有一个，他和教会有关系，并且，他一定在你所处的这座城市里。”
“教会？那个什么沃尔什特的教会？”
“嗯。”
菲洛听闻，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你不是恶魔，也不是沃尔什特，那你是什么？古神？听说在传说故事里，沃尔什特驱赶了古神……”
说到这里，菲洛突然一阵害怕。
稍等一下！
如果自己面对的是古神，那岂不是纯纯的大坏人？自己帮她干事真的好吗？要杀的人不会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好人吧？
如果真是这样，菲洛会犹豫自己该不该帮，实在不行找教会，让那什么沃尔什特帮自己驱驱邪算了。
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女，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微笑道：“呵呵，那个家伙就喜欢这种，干着坏事，又奉自己是正义之光，它的代理人是这样，它自己也是。”
哈？
什么干着坏事又自称正义？什么代理人？什么自己？
菲洛感觉自己窥见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一角。
可她又不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恶魔，或者说古神邪神一类的，都很擅长忽悠、蛊惑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