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要来的,它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召,在灰雾降临边缘时,如同被抽了魂般走入了灰雾。我可不敢阻拦。
我眼前的蒙纱又是一变,让我又一次黑屏。搞得像是重启认知滤镜?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又短暂,好似许多细小的虫豸在亦步亦趋的爬行,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含着秩序。诱闲人深思啊,思维比平常快了。让我细细品味这过程,我想起了一段午休的回忆,透过服饰的孔隙偷看太阳,无数光点在眼前闪动,它们有明有暗,好似星图。那衍射尖峰的璀璨,是光的尾巴。
我因沉醉而闭目,因闭目而未见Luca无语ㅍ_ㅍ的眼神,她在幽灵围聚的外围,我正被两幽灵大汉架着。我发现了,但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抗拒从严”。〈这就要带我去修正啦?够快〉
我扭头想找什么,引人瞩目的光标给了我答案,虽然我没能看到她的脸,但是心已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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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把我押送到青福城中枢的某个科室,那匾额上书“灵魂修正室”。〈wq,来真的啊〉
就在即将入室之时,我大喝一声“慢着,(那两浓眉大眼的拿眼神刀我,非强制性地断我话机。这点胆子我还是有的)我是人吗?”
那两似乎被我虎住了,依据它们喜欢人样,我猜想法应该是〈我是人,他是什么?如果他是人,我又是什么?〉。但我还是高估了青福城打工仔的思想觉悟,他们只想了半分钟左右,一语不发地把我强塞进了“灵魂修正室”。
我对着已然关上的大门竖起了中指,解闷之举,实属不雅。
“哟,有新人来了~”阴语在耳畔回荡不迭,我只觉后脊生寒,扭头就见一垂瘤老太婆,一副邪样地拄着拐朝我走来。〈wc,瘤老太,以记忆为食,还能嚼碎了吐出来喂的变态记忆缝合怪。这下真能给我变幽灵了〉
“哈哈,您好啊~我说我是不小心进来的,您信吗?”我试图去开门,在身后摸索着才发现这门不带锁的,纯术法屏障换个皮。
“小生不必害怕,老朽行医多年,还没遇到一个治不好的。谎言是疾病,得治~”它面带笑容,慈眉善目,吐字却字字生寒。〈md,玩完了。光,我需要你〉
我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攻击,躯干与四肢皆已失去了行动能力,没知觉了。就剩个脑袋还摇晃着强打精神,或许眼前蒙纱拿了这波浮木保卫战的MVP。
“你不要过来啊!我不是人。”
“所以我要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它起手了,是记忆掠食,我感觉脑子里缺了点东西,它说“你这小生真难吃,不过,我会让你变得美味起来的~”说完,它的嘴就像蛇一样张开了130º有余,用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幽蓝色的近球状物体,上面有着恶心的青黄色粘液薄膜。它居然强行已看不见的手掰开我的嘴,试图将那比我嘴型打了三倍的球一股脑塞来。
在还未入之前,一滴粘液已然落入,它迅速攀附上我的舌,以不可抗拒的苦涩让我的大脑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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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从我的阴影中飞射而出,“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瘤老太的垂瘤被一股神秘力量贯穿,它还站着,却已经寂灭了。那球跌落,它的身躯以打击点为中心开始辐射瓦解,尽归虚无。
一与Luca有七分相似的玄服女子立侍乎前,它有着像猫的黑瞳,面上无悲无喜,没有光标,倒有一身肃杀气。见事已毕,重新化作一点白光没入我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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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自己已登堂跪案,身负足有十斤重的木枷。原我昏迷之后,瘤老太惨死(魂灯寂灭),当发现时,整个室内唯我昏坐在地,官家以逆谋之重罪把我扣证公堂。
我人都傻了,想要回头看看那哄闹的人群中是否有Luca的身影,但我被刑具所缚看不到后方。心中哀叹〈你就不能“送佛送到西”啊〉。
高堂之上是那分裂体坐在判官席上:
法华威仪宝相严,法服凝煞九霄寒。眉间花钿正气凛,无量神光彻幽冥。莫道森罗无笑处,笔勾生死判魂天。
毕竟端的是明晃晃的谋逆之罪,轻的也是悬尸城门。那好判官也省事,上来就是一句“乙巳年 庚辰月 丙寅日 癸巳时,域外民杨蠹于修正室强杀部门主管笑春娇,你~可~知~罪~?”
还有啥悬念啊,认栽呗,总不能供了Luca去。“小的确有其事。痛并思痛,实在枉为人子。”说的我都不敢抬头了。
“笑春娇乃我府圣医,手段与实力在我眼里也能排的上号,你是什么东西,焉能杀之!”它气势哄堂,不跟我唱戏了,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说!你的同伙是何人?”
我ᵀᴹ都喘不过气了,咋回话啊?这幽灵还讲不讲道理,又有了要洗的感觉。
突兀的,威压收束,我大口大口地吞天吐地,为生还而庆幸。这幽灵正与Luca隔空相望呢。
“我说,我说。我脑子里有个人,它就是我同伙。”我想起隐河村那次的外援,猜测我身上绝对有东西,至于是人是鬼,管它呢。Luca都没二话。
“哦,既是如此,那就给你做个开颅手术来验验真假。”它说完,我身侧那两排木头人似的人形兵傀中走出一位,手持斧钳而来。〈也是,本就是死刑犯〉
有一声轻喝“停”Luca竟直接踏入公堂“你们的时间到喽~”引起一片愕然,有人拿出了表盘,鬼叫道:“撞了鬼了,明明方才午时许,现在怎么亥时垂终了。”
分裂体握了握拳,似有忿意,不过得会禅意,情绪控制还是很强的。
就这样,我又看见小鬼们一个个散尽,去找自个的节点了,倒是这位分裂体仍无动于衷。
我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包括我身负的木枷化作灰雾,它要再次将我笼罩。这一次Luca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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