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非要说的话。
说到底，也只是一条内裤而已。
倒也算不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充其量有点羞耻和变态罢了。
如果人家真的需要，那褚年也只能顺从了。毕竟寄人篱下嘛，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且有一点，扶子萱说得很对。
自从这个比武宣布之后，整个琉阙宫的气氛好似都热烈了起来。
平日里还会偷懒赖床的姜楹，现在每天起早贪黑地练功，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嘴里叼着饼，手还在比划着剑招。
这几天褚年也没再见过她梦游了，也算好事一件。
之前偶尔还会来找自己的谢玲珊也不再烦自己了，好几次去她宿舍撸特使大人的时候，都能看到小丫头在屋后偷偷加练剑法的身影。
听说虞亦瑶也很努力。虽然已经是夺魁热门了，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努力精进剑法，天天缠着苏忆云和凌若缨讨教练习。
一时间，因为这个比武的事情，褚年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闲、无人打搅。
他也乐得如此。
这样自己就能腾出更多时间，练习《天绝九剑》和《绝影步》了。
现在整个琉阙宫，好像也就扶子萱这个闲人，会偶尔来找自己复查一下药效。
虽然这个妖妇每次都找了一大堆借口，想要借着检查之名占自己便宜吃自己豆腐，但是吃人家嘴短，每次被揩油了之后褚年也只能默默忍气吞声。
尤其是最近，看到褚年天天也在勤奋练功，扶子萱还专门给褚年准备了个好东西。
“铛铛~”
玄业峰殿内，扶子萱一把扯下了麻布，得意洋洋地介绍到：“这就是我最新的得意之作！全自动陪练木人桩~”
“只要启动机关，它就能像人类一样做出挥拳挥腿的动作，力度大小都可以根据你现在的武功境界调节。”
“虽然缺点是不能移动吧，但是用来打磨基本功是很不错的选择哦~”
看着那个木人一样的东西，褚年狐疑道：“这东西……真有用嘛？”
“别小瞧了它。”
扶子萱娇哼一声：“以你现在的武功，还不一定打得过它呢。”
这一句话，立马勾起了褚年的胜负欲。他当场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然后。
被扇了几巴掌后，他又灰溜溜地缩了回来。
“怎么这么猛啊？明明就是个木桩，结果木头手臂动起来速度又快，力气又大，这谁顶得住啊。”
“所以嘛。”扶子萱苦口婆心道，“习武之事绝非一朝一夕。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个门外汉，别会个三脚猫功夫就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了。”
“好好练吧，等你打得过它了，你才算是有资格初入江湖了。”
听到这话，褚年不免有些丧气。
但是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
有目标，就是好事。
虽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武林高手的水平。
但是只要肯努力，一定能至少学会一身保命本事。
于是乎，他再度冲上去和木人缠斗了起来。
这一次，即便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也没有再叫苦，而是十分投入地沉浸在对剑法身法的提升之中。
而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扶子萱，也是嘴角略微勾起。
……其实她骗了褚年。
这个木人，放眼整个琉阙宫。
估计也只有苏忆云一个人能打得过。
哦对。
还有扶子萱自己。
——
——
弟子比武时间定在了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就像是期末考试前的复习一样，整个琉阙宫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情绪。
褚年也是三天两头去玄业峰，跟木人打个满头大汗，傍晚回来爽爽洗个澡后上床睡觉。
然而这一天，当他刚准备上床的时候，忽然窗外响起的叩窗声吓了他一跳。
“谁？”
“大人！是我！”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
褚年推开窗户，竟是许久未见的闻潇潇，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脸腼腆地站在窗外笑着。
“闻潇潇？你来干嘛？”
“下官闻潇潇见过天捕大人。”闻潇潇憨笑着挠了挠头，“下官是奉命查一个案子，正好路过琉阙山，就想着来看看大人，顺道给大人带来了大人要的卷宗。”
一句话，顿时让褚年睡意全无。
……姜家村惨案的卷宗。
这姑娘竟然真得给自己带来了。
“速速拿给本捕。”
闻潇潇翻进屋内，取下背着的包裹解开，露出一大堆书簿。
“这些是玄策府本部里所有记载了姜家村相关事宜的卷宗，下官都给带来了。”
见褚年没搭理自己，闻潇潇又连忙补了一句：“大人放心，下官手脚很干净，全程没被任何人发现。”
真的假的？褚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老实说，这个小捕快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业务能力不太行。
她说自己手脚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干净。
“你就不怕玄策府日后发现嘛？”
“不怕。”闻潇潇十分自信地说道，“下官这次早有考虑！”
“为了掩人耳目，下官已经把整个放卷宗的屋子都给一把火烧了！”
褚年：“？”
“下官自然明白，若仅仅是姜家村的卷宗失踪，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而这下所有的卷宗都没了，就没人知道下官拿得是哪个案子的卷宗啦！”
说完，闻潇潇还美眸发光，一脸“我真是个天才大人快来夸奖我”的表情。
……你确实是天才。
招到你这种人，玄策府也算是招到阎王爷了。
“但是放卷宗的房间失火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更容易引人注目嘛？”
“大人放心！”闻潇潇依旧自信：“这次事件闹得确实很大，相关责任人被贬职受罚了十几个。”
“但是最后结案还是归咎于老鼠撞翻了烛灯，没人发现是下官的手笔。”
褚年：“……”
那十几个人这辈子能当你的同事，也算是上辈子造孽了。
“你啊，行事还是太过莽撞了。”
褚年叹气道：“如此大动静，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多想。下次万万不可再做这等冒进举动了。”
“天捕大人教育的是！”
闻潇潇依然一脸仰慕和狂热：“自从上次天捕大人教训下官，下官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和幼稚。”
“这段时间，下官也在努力处理各种案子来提升自己。这次也是有个琉阙山下的案子，下官才有机会来见大人。”
山下的案子？
翻看卷宗的褚年随口一问：“什么案子啊？”
“哦，没什么，小案子。”
闻潇潇漫不经心道：“说是琉阙山下的葫芦镇，最近有个江湖骗子打着鉴欲教的名头在拉拢信徒。”
褚年翻书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等会。
你刚刚，说什么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