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旁边的一处小巷内。
秦逸看着传讯牌上浮现的身影：“具体要我们怎么做？”
“先入试剑谷吧，想夺白离，也要先有资格。”女人的身形消散，“之后我会再告诉你们怎么做，等着我的传讯。”
眼见女人似乎要关掉传讯，秦逸当即道：“等会——！还有一件事……那尾款能不能先预支一点？”
女人的虚影再度出现，跟秦逸大眼瞪了会小眼。
秦逸面色不变：“一百两白银勉强只够修复万事屋，我这一行有规定，行动费用需由雇主支付。不多，先预支十几两白银就行。”
女人沉默片刻，点点头：“去二十三号通天钱庄报‘红夜’的名号，告诉他们取一百两白银。”
随后女人身形消散，传讯牌符文也暗淡下去，这是真挂电话了。
一直旁观的萧涵这时才开口：“她会不会觉得咱俩是搞诈骗的？”
“那得看我们接下来表现了，”秦逸收起了传讯牌，“有这东西在我们身上，估计她一直盯着我们呢。”
“你上厕所也能盯着？”
“……”
说笑归说笑，传讯牌这东西确实又狠狠创碎了秦逸对这个世界的刻板印象——这估计都算不上是古代了，顶多是古代风味。
他仔细在梦境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关于传讯牌的部分资料。
这玩意差不多就是个手机，而且不需要信号基站，相隔多远都能做到无延迟通讯，还不要充电。缺点就是每个传讯牌的通讯录在最初制作的时候就刻下了，后续再不能删改。另外就是制作工艺复杂，所以很贵——当然这不是它的问题。
能因为一个委托就给得起一块传讯牌，那女人的背景不小。
但关他蛋事，拿钱办事就完了。
秦逸带着萧涵回了钱庄，报上了‘红夜’的名号，钱庄内很快便有一名女子来接待两人，并给了两人一百两银子。
萧涵就挺感慨：“连VIP待遇都整出来了，感觉离现代化就差个全国联网了。”
秦逸关注的倒不是这些，他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刚才那个接待的女人有股特别的气息……”
“咋？看上人家了？”萧涵低头看了眼，一撇嘴，“啥眼光啊，还没我大。”
“别打岔，我是说那女人身上也有妖气。”秦逸眉头一跳，“但妖气究竟是啥玩意？妖魔附身？”
他脑子里有关于妖气的信息，却愣是想不起妖气究竟代表着什么。
萧涵歪头：“你问我？”
秦逸不吭声了。
也是，俩糊涂玩意没必要纠结想不明白的事情。
开封的行车驿站规模就要大得多，外围几乎停满了驴车，大部分都在篷子上挂着一块写着目的地的破布，吆喝声混合起来也跟菜市场差不多了。
萧涵看着这一幕全身就开始幻疼了，她一把拉住秦逸，低声道：“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坐驴车！”
“我去问问还有没有高档点的。”秦逸带着她七拐八绕进了驿站，找柜台人员问了一嘴，“有没有去试剑谷的？比驴车好点的。”
柜台人员指了个方向：“去试剑谷就的就没有驴车，往后院走，今天最后三趟马车，应该快满了。”
两人跟着去后院，才发现这里停满了马车，档次明显要比门口那些驴车高不少，秦逸合计这大概就是高铁和绿皮车的差别——当然速度估计差不了多少，主要是乘坐体验。
找到去试剑谷的一辆马车，其上已经坐了三人，皆是江湖客打扮，加上秦逸二人正好一车，车夫也不墨迹，收了钱就走。
马车的乘坐体验就要比驴车好太多了，正儿八经的车厢，座位都有软包填充，甚至这车还有简易避震设计，两匹马出了开封在官道上飞奔，那颠簸感都快赶得上当初乡镇公交车了——这说法是褒义。
萧涵在座位上被颠地晃来晃去，环顾了那几个闭目养神的江湖客一会，终于忍不住问车夫：“去试剑谷要多久才到啊？”
“明日午时，”车夫赶着马，“今天日落时能到驿站，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就走，到午时就能到试剑谷。”
秦逸也问到：“这段时间去试剑谷的多么？”
这次回答他的是车内一名江湖客，那人嗤笑一声：“那可太多了，虽然现在是试剑谷三年一度的弟子招募大会，但过去的那么多人里究竟有多少是为了入试剑谷，有多少是为了神剑白离，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他看向秦逸二人：“两位不会也是打算去试剑谷碰运气的吧？”
秦逸微笑道：“只是去看看热闹。”
“那可要当心了，”江湖客冷哼一声，“小心热闹没看到却丢了性命——神剑白离我陈一刀此行志在必得，若是到时挡在我面前，我可不会留手。”
“原来是陈一刀陈大侠，久仰久仰。”并没有听说过。
萧涵倒是来了兴致：“那什么神剑白离是很强的武器吗？”
回答她的是另一位江湖客：“神剑白离是曾经剑尊使用之剑，当初江湖第一才子纪通文撰写《天下神兵百谱录》，上榜武器皆有非议，唯独神剑白离称第一无人异议，当然很强。”
“剑尊是谁？”
“剑尊都不知道？姑娘不是江湖人吧？试问江湖中谁不知道五百年前剑尊之名。传说当初天下实力共有一石，剑尊独占九斗，世间众人共分一斗。如果世上真的有仙，那必然是剑尊模样。可惜剑尊陨落之后神剑白离也不知所踪，如今重新出世，可想江湖有多沸腾。”
萧涵就更惊奇了：“也就是说那把神剑至少有五百多年了？不会生锈吗？”
江湖客：“……生……怎么会？神剑……神剑怎么会生锈？”
“那神剑有什么特殊的？拿到它就能飞升成仙吗？”
“怎么可能？”
“那拿到它能平添百年功力？”
“这……从未听说过。”
“那拿到它能提升招式威力？”
“……一招一式之威皆看施功人自身功力，一把剑怎么会影响威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神剑跟一般的剑有啥区别？削皮快点？”
肉眼可见的，对面三个江湖客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