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舒服呢泡的~”宋欣悦伸了个大懒腰。
“对啊~对了，动漫里在泡完澡之后，通常会喝一瓶牛奶的。超市澡堂不远，咱们整一瓶？”
“你不能喝，牛奶性寒凉，你本来体质就……”林小言皱着眉刚开口，彦小琳一听到咏唱的前摇慌忙打断：
“好啦好啦，知道你会中医，我不喝不就是了！”
跟着这家伙在一起，有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多出个妈的错觉，有的时候又感觉自己多了个闺女——当然，没学过化学的彦小琳并不能很好地概括这种奇特的关系形式，嗯，“共轭母女”。
“您好，三十六号的鞋子拿一下。”林小言没有再跟彦小琳多废话，转而跑去要鞋子。
“好麻烦，下次直接穿拖鞋来吧。”
“太随便了吧？”
“那有啥，我上大……我们当年一条毛巾，一对人字拖，一瓶洗发水，就往澡堂跑，更随便。”林小言说到一半改了口，还警惕地看了宋欣悦一眼。
后者感觉到目光，呆呆地眨眨眼。
“听着像是大叔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太过分了，至少说是男大吧？”
“男大……男大学生吗？那也不至于这么邋遢吧！”
至于，真的至于，自己的那几个舍友比自己还……豪放。
总之钱也付过、澡也洗过的三个人吵吵嚷嚷地出了澡堂。远远的有一位神情严肃、打扮利落，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精英女性迎了过来。
宋欣悦欢呼一声之后，便扑了上去。
“妈妈！嘿嘿，洗的可舒服了我今天。”
“是吗？那挺好的。这几位是？”
“偶然遇到的刚才，跟我高中一个班的同学记得是。”宋欣悦从母亲怀中脱离开来，笑着说。
“哈哈，是吗？欣悦这孩子，刚才辛苦你们照顾了。”
“没没，反倒是欣悦她挺有活力的，我们刚才玩的很高兴呢。”林小言笑的有些拘谨，她一看到这一类女强人的角色就会想起她的一位很严格的导师，容易犯怵。
彦小琳怕生不敢开口，林小言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与这位阿姨寒暄。
“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俩路上也小心点哦。”
“嗯嗯，阿姨再见。”
“阿姨再见……”彦小琳也小声附了一句。
目送着母女二人走远，林小言皱皱眉，嘀咕道：“这家子好像不简单呐。”
“哦？何以见得？”彦小琳凑了过来，想听听过来人的人际交往小技巧。林小言不负期待，双手抱胸，故作高深地来了一句：
“直觉。”
“废话。”
“是啊，废话……不说废话了，回家先。”
……
“搓澡的阿姨经验很丰富感觉，很舒服的当时！”
“嗯？还以为你这细皮嫩肉的，不会喜欢搓澡呢，看来是我想多了。”母亲笑了笑，“说起来，在这边住的怎么样？”
“很好呢最近住的！很照顾我的沈悠姐姐她！”
“（说话还是倒装吗……治疗效果不太乐观啊。）”母亲皱了皱眉，“（算了，孩子高高兴兴就够了。）”
“妈您说话了吗刚才？”
“没有没有。”她微笑着摇摇头，使劲在地上跺了一脚……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楼道的灯坏了。”
宋欣悦认真道。
“……？”
孩子怎么又说话不倒装了？
母亲纳闷着，站在一处门口，正想敲门，门却开了——仿佛是提前预知到了她们的到来，灰发的神秘少女慵懒地倚着门框。
其实只是听见了楼道里的交谈声而已。
“欣悦妈妈？我们里屋说吧。”
安置好有点发愣的宋欣悦。
“欣悦身上的模因病毒，就连你也没有办法吗？这么说来，研究所里应该没有能治好她的希望了吧……”
宋欣悦的母亲是超自然研究所里中的一名主任。欣悦在某次实验中感染了可以让人说话倒装的模因病毒。母亲四处求医无果，此时正好求到沈悠。
“您不要误会，还是有疗效的。至少目前，模因病毒的传染性已经被我抑制住了。与此同时，她在说一些长难句的时候也不会倒装了。”
沈悠自嘲地笑笑，“您让我做去哪儿、砍什么、砍几个这种活，我倒是能做的很轻松，治病这种精细活，我干的确实有点勉强。”
“这样吗……谢谢，这样就行了。至于报酬，您说个数？”
“一百七吧。您帮忙把这三天多出来的伙食费报销了就行……我们这几天总是出去吃，花销有点大，您别介意。”
沈悠明明要的钱很少，可语气却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她是客气还是不客气。
“哪里介意，倒不如说您要少了……早知道您这么厉害，何苦花那么多冤枉钱。改天请您吃顿饭？”
“不去了，尴尬。”沈悠笑笑。宋妈妈本想再劝两句，转念想起她是个连局长的饭局都敢翘的狠人，想必是非常不喜欢这类东西的，只得作罢。
送走了这对母女，沈悠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牌楼中学……”
“以幻境的方式进行追猎，必须怀着非常坚定的、和它对着干的心思才能抵抗它，这一点确实是跟‘模因病毒’这一类信息体很像……可我砍它的时候，感觉到它是有实体的。”
“牌楼中学、牌楼中学。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是她不想告诉林小言“牌楼中学”的详细信息，异常局，甚至沈悠的研究员朋友都还没弄明白呢，怎么告诉别人？
沈悠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直觉告诉她，牌楼中学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干这一行的，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必须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直觉的。
“还是问问穆黎那家伙吧，分析的事情交给学者，像我这种战斗员只用拿蒲扇乱杀就行……洗澡睡觉。”
……
“孩子们，爸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另一边，小言、小琳刚刚进家门，就被神秘兮兮的老爸叫住了。
“啥东西，爸你别卖关子了。”彦小琳有点不耐烦，“单位发的福利？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新家电？咱们家的洗衣机该换了吧？”
“哎~别急、别急。”老爸脸上带着笑，从兜里摸出四张疑似是票的东西。远处站着的黄色牡丹鹦鹉，见状嘎一声飞到了老爸手上。
鹦鹉特有的见纸就啃。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林小言很配合地问道。
“哎哎？嘶，臭鸟——去、去，回窝里呆着去。”老爸一边轰着鸟，一边回答，“市南边新建的那个水上乐园的票。怎么样？你、小言、念齐，还有安诺，正好四个人。”
彦小琳：“……”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小言。后者正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是在想自己和彦小琳穿上泳装是个什么样子……反正肯定很好看就对了。
砰！
“（你敲我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