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玩累了的沈悠，带着宋欣悦这个同事家的小孩和林小言，找到了穆黎的位置，坐下。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那把蒲扇，很没有风度地翘着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扇着风——林小言依稀记得，前几天沈悠就是拿这破扇子把牌楼中学无丝分裂的。
少女（至少看上去是）的大腿光滑而白皙，人字拖挂在脚趾之间，随着她的动作，也是一颤一颤的。
豪堪。再怎么像大叔一样、大开大合的随意神态，在她身上也都成了萌点与福利。
可小言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关注某个灰发高马尾、气质“过于成熟”的可爱少女的可爱少女的状态。
“……沈悠，我问你个事。”
“嗯？直接问呗。”沈悠抓起五百毫升装的可乐的塑料瓶，猛猛灌了一口。
“【林小言】，究竟是谁？”
“你这问的是什么东西，林小言就是你呀。”沈悠废了老大劲把可乐咽下，耸耸肩，心道这家伙真莫名其妙。
“不是，我想问的是……”
“还是我给你解释吧，沈悠这个满脑子战斗爽的笨蛋是解释不了这种东西的。”穆黎及时地插话，“你是在担心你现在所使用的身体的‘原主’的问题吧？”
“所以原本的‘林小言’去哪里了？”
眼镜娘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抿了一口放在手边的大瓶可乐。
“在所有的时间线里，‘林小言’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穆黎的眼睛被厚瓶底似的眼镜挡住了。隐隐约约的，林小言透过镜片看到她的眸子，如同冬日里小湖凝成的冰面一样平静。
“你的【位格】相当高，已经逼近我了——当然你不可能像我一样强，甚至有可能连超凡力量都无法掌握。”
“位格？”
“嗯，位格。以你的位格，足以让世界给你开个后门，单独开一个ID是【林小言】的新号，再给它配一套完整的人生。”
“也就是说，‘林小言’原本并不存在？那我，我又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剩下的别问了。有些东西仅仅是了解，就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等你能承受它们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穆黎耸了耸肩，她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带上了些笑意。
“对了，可别说我谜语人，我也是为你着想。”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朋友还在等你呢……啧，这AI跑出来的东西不自然的表述太多了，是智能核心魔导阵列的接驳错误吗？这个节点我修正一下。”
逐渐转向橙色的日光中，彦小琳向自己招手，她的另一只手被安诺拽住了。张念齐在旁边无奈地看着俩人闹腾，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哈……管他什么穿越什么超凡的，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来了来了，真是的，几个麻烦的小屁孩。”
……
“哈啊、哈啊……不行，太用力了……”
“彦小琳你要求还真是多。现在呢？”
“呼，好舒服，不愧是小言，好厉害……！不要那么快走嘛~我、我还想要！”
“哼哼，在让人舒服起来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这几年我可没少练习呢。我现在换一个手法……诺，你感觉怎么样？”
“好刺激，但是、但是好舒服……！哈啊~”
“看来这里就是患肌了。嗯，又僵又滑，这个程度已经明显有不适感了吧？我松解一下，可能会疼，你忍一下，不要再发出奇怪的动静了。”
“好的……唔！？！拜托，太、太激烈了，轻一些……”
林小言：“……”
我们这是在推拿，不是在叉叉圆圆。以小言对自己的理解，彦小琳绝对是故意去说这种引人误解的东西的。
于是她一拳。
“咚！”
锤头，矮十厘米！
“……你给我正经点。你要是再这么说些有的没的，我直接把你推倒，让你切身体验一下。”
“欸？！？别别别，不敢了不敢了。”彦小琳吓得摆手。
林小言黑着脸把手重新搭在小琳肩上：“拨法，有点疼，忍着。”
“好好好……咦惹！太犯规了吧！哈啊！？”
这家伙死性不改又开始叫上了。算了，反正管不住，直接加入得了。
“嗯？小家伙欠爱了？”林小言狞笑，反手将小家伙按倒在沙发上，“就让姐姐我好好给你调理一下吧。”
被如此摆布，彦小琳终于慌了：“你、你要干嘛？”
“……捏脊。脾胃虚的话多捏捏，对身体好。”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兽……唔~”
“乖乖躺好，否则会很疼哦。”
“你说什么呢……嘎啊啊啊啊！！！”
孩子的悲鸣已经盖过了隔壁装修的电钻声。
“舒服了。”林小言心想。
……
事后（？）。
“不愧是学中医的人呢，手法似乎比按摩店里的师傅还厉害。”彦小琳容光焕发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按摩那顶多就是保健，我这推拿可是治疗手法，能治好病的……呼，累死我了，这具身体还是欠锻炼呢。”
相对于舒爽的某人，小言已经被某个笨蛋榨干了所有的体力，她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拍打着胳膊。
“这就累了？”彦小琳伸展四肢，觉得肩膀上的僵硬放松了不少。看看小言的疲态，她脱口而出：
“杂鱼杂鱼……”
“废话，你学一个试试，我打赌你还撑的时间还没我一半长。”
“谁、谁说的！我肯定比你强……！”
“真的吗？”
“……假的。”
早有这自知之明不就好了。
“你说，大学是不是很有意思呀？”闹了一阵子之后安静了下来的彦小琳，冷不丁问道。
“课业压力不重了，也不用应付那些各种各样的强制活动，又能学一些很有意思的技能。”
“别乱想，没意思，也就那样。”
“别敷衍嘛。”
“现充游乐园，你去了也玩不出花儿来，顶多和早八和期末考试斗争斗争——那里没你的位置。”
“我怎么可能早上八点起不来！我四点钟就能醒！”彦小琳叉腰，不服气道。
“有功夫废话还不如自己试试去。社团活动更是烦人，本来就挺累的了还要干这干那。虽说总体上比门楼中学舒服，可是在这里你要是不善社交就没有机会，比高中还不公平。”
“那确实很麻烦……？”
这孩子在大方向上还是和自己的观点一致的。
“是啊，现充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是全部灭绝吧。”林小言突然慨叹。
“对对，灭绝了好。这绝对是人类社会的进步呢。”
总觉得，这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些莫名的危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