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早就饱了,纷纷下座在厅里到处晃悠——走上T台,拨弄假花,或是去找爸妈要他们的那一份喜糖,只留下小言这几个“大孩子”留在坐上。
“嗝儿~”林小言满足地打了个汽水嗝,“来了[这边]之后,感觉我好久没喝这么尽兴了。”
“感觉你喝汽水比我要适应很多?”
“有一阵子我是把可乐当水喝的哦。”林小言十分自豪地介绍,“每天吃一楼食堂基本伙的便宜菜,不就是为了省下点钱喝可乐嘛。”
“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我能天天喝,而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哦,杂鱼小琳~因为玩腻了电脑才不去玩,和由于不可抗力玩不到,可是两码事呢~”
“谁家雌小鬼……”彦小琳一脸黑线地看着身旁掩口轻笑的小言,“而且你这也不[小]了吧?”
信不信我把你按着扣。当然这种事只存在于小琳的想象中,要是实操起来谁扣谁还不一定呢。
林鹃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两位的互动。作为心灵领域的超能力者,她不用能力都能感觉到这两个家伙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你管我小不小的,反正能让你感觉很不爽我就成功了。”
她不为了啥,就是为了气人。别说,还真让小言得逞了,小琳被气的够呛。
“你这家伙……”小琳握紧拳头,那个顶着金毛大姐姐外观的笨蛋居然能做到这么欠揍吗?
“哎哎哎——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你冷静一下别动手!”
“我不成熟!想动手就动手!”
彦小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砸下拳头,转而去挠小言的脖颈。目前看来这举动卓有成效,小言快笑岔气了。
挠够了,她才松手。
“知错了?”
“呜呜,姐姐你又欺负我~”林小言抹了一把刚才笑出来的眼泪,乍一看泪眼汪汪,还挺像回事的。
“我继续了哦。”
“哎你别介,你这么欺负我一个脆皮大学……大闺女真的良心安定吗?”
“我哪里欺负你啦?明明是你自找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喝酒的大人们面色有些发赤了,烟民们拾起桌上提供的卷烟吞云吐雾。林小言倒觉得还好,小琳对烟味不太能接受。
“下桌吧,去附近转转。”
彦小琳戳戳小言的胸,提议道。
这两位向来是对“在陌生的地方遛弯”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的。
“也行。”
林小言站起身。可怜的林鹃被一个人晾在桌上了。她愣了一下,也转头走出去,似乎是想重新集结“空军”部队。
“结果折腾半天,照样不知道小满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甚至我都没跟她说过话。”彦小琳叹了口气。
“怎么就没说过话啦?刚才新娘挨个桌子敬酒的时候还是说过一句的。”
彦小琳被这抬杠呛了一下:“意会,意会!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开始严谨了?平常看你没心没肺的,还得是我给你兜底。”
“你没心没肺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你兜底嘛。”
“你……也是。”林小言平常还真没少照顾小琳,什么在玩手机的时候帮忙放哨打掩护、指导作业,还有代写小说之类的。
共轭母女的设定是这样的。
礼堂外的大厅很亮堂,一出门,便能看到对面的礼堂也有宾客鱼贯而入,兴许也是一家办婚礼的。
“结婚……”林小言撇撇嘴,“不想结婚。现在好多人结婚都是为了对面的钱,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我除了我自己谁也信不过。”
“这么说肯定会被老妈说教的吧——还有,你信不给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听到小言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彦小琳有些不满。
小言下意识开口:“那你跟我结婚?”
“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也不是不行……”
“你说啥?”林小言刚才走神,没太听清。
小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啥都没说……不对,你肯定听见了吧!既然我能出现这种想法,那你肯定也会有的对吧,咱俩要不要试试——”
到这里林小言基本上猜出这姑娘想的是啥了。
她摇摇头:“你还小,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爱情呀?”
“我也不知道。”
“那凭什么你就说我不知道——”彦小琳不太高兴。
“废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明白,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小琳听了这话,愣住了。
林小言凭借着身高优势,顺手按住小琳的小脑瓜:“小姑娘你先冷静一下。咱们留一个观察期,这段时间里咱俩客观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再考虑谈不谈的问题吧。”
“是吗。”
被拒绝的彦小琳并没有多么失落的样子,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转头看向婚礼城那金晃晃的转门。
“我们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知己——我听说假如两个人彼此了解太多,反而不会产生所谓的恋爱情结了。”
“就像青梅竹马总是败犬一样吗?”
“其实严格意义上不太一样,我说的这个更倾向于把老婆处成兄弟……”
……
嗡——!
穆黎身旁的机子发出了一阵异响,也不知是悲鸣还是惊呼。坐在在不远处、瞳孔涣散的眼镜娘听见动静,忙驾着办公圆凳挪到显示屏前。
“你这小孩,一惊一乍的。组织一下语言,说说什么事?”穆黎拍了拍机箱,安抚着机魂的情绪。
[一条时间线正在往我们的时间线兼并……]机魂加强了制冷系统的运作,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沈悠!出大事了,快来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并了。]
“机器说话应该不会大喘气吧。”穆黎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来表情,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现在其实挺无语的。
[抱歉主上……]
“请你别叫这个中二的称呼。”
“啊?要砍啥?”沈悠风风火火地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跑了进来,没拿那把几乎不离身的蒲扇,而是扛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头回见你这么慌。”
“刚才……”穆黎忙说明了刚刚的情况。
“恐怕只有世界意志才清楚其中原委了,不如咱们去问问祂。”沈悠提议道。
“祂平时待在哪里呢?”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祂平时都不在神域里坐着的,没事就喜欢在各个时间线里玩角色扮演。”
“那你废什么话?”
“我们可以试着找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