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问了……”彦小琳上下打量着小言,尤其是盯着某个部位不放,“你这跳绳能行吗?”
“你是故意的吧。”
林小言不知道该对这个家伙说啥,只能挎着个批脸。
“我是认真的!这么厚的装甲,跳绳的时候肯定会遇到各种问题的吧?像是抖动呀、抖动呀,还有抖动之类的事情——”
你就是想看我出洋相对吧。
“到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你的波涛,总觉得不太妙欸。”彦小琳继续自顾自地说。
“跳绳又不用全身都跳起来啊。”林小言白了一眼小琳,“只要脚上踩小碎步就行。”
在内衣的约束与步伐收束的共同作用下,其实那种感觉倒也没有太明显。
一分钟跳绳,最多可以跳三次,取成绩最好的那一次计为最终成绩。
“加油哦!”林小言在检录处看到了正在当志愿者的赵安诺,后者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搞的这么积极。”
“咱们姑且算是一个集体嘛。在这种比较大的事情上,咱们和小琳的事情当然要放下。”
“我们什么时候还跟小琳有什么事情了。”林小言依旧是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集体啊……”
“怎么了嘛?”赵安诺眨眨眼。
小言叹了口气:“没有,就是‘集体’这个词经常被一些领导拿来CPU我们,一听到就有点应激。”
“记得前一阵子小琳也对这个词有类似的反应……还有,那个词不是PUA吗?”
“就是想搞一下抽象而已,不要在意。”
“在这里的反应也跟小琳一模一样欸。”赵安诺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小言。
“所以我们俩臭味相投。”林小言嘿嘿一笑。
无数的实践证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重甲载具的机动性一般不高。
林小言算是个例外,她用实力证明了重甲与快速之间可以并存——
一分钟,跳了一百九十七个,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
周围的加油声,夹杂着她搞的那句“寿比南山”的奇怪口号,弄得她有点恍惚。这些东西,可以算得上是“集体”的积极一面吗?
当然如果你忘记她猫着腰跺小碎步、看起来不知为何有些毁形象的姿态就更好了。当然没忘记也无所谓,因为小言的形象早就被毁的差不多了。
“你这又是什么时候点的技能……”小言把那奖状卷成一只纸筒回到座区的时候,小琳一见到她就发问了。
“算啦算啦,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大学。”
“还真不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学的。”林小言展开那张奖状,将它抖动了一下,“这纸质还不错。”
彦小琳的比赛跟小言几乎是一块结束的。林小言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她手上有一个差不多的纸筒。
“你也拿了个名次?”
“对啊,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运动会这种地方拿名次了。”小琳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挺不喜欢这种活动的,可是真拿了奖还是不知道为啥有点高兴……人这种生物真是矛盾呢。”
小琳还是很擅长仰卧起坐的。
“我就不一样了,”小言自豪地叉腰,“我是两辈子第一次在运动会拿名次。”
“你这有什么自豪的。”
“这是独属于私宅的荣誉勋章!没有奖项本身便是奖项,就好像课间操比赛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一样!”
小言还是那么喜欢鞭尸课间操比赛。
“如果不社交就算宅的话,有些健身佬是不是也能被称作运动宅呢?他们肯定能在运动会上发挥的很好吧?”
“……说到底,我刚才的那些理由终归是自我疏解嘛。”小言耸了耸肩,自嘲地笑,“呵,咱们本来身体就弱,不擅长那些运动。”
“感觉你要表达的意思,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点像?”
“看在我是未来的你的面子上,给我留个面子吧。”
“不要。”小琳撇了撇嘴,“这种自我催眠只是为了活的高兴点,又没什么错。”
……
“欸,你们怎么不加油去呀?刚刚体委他——”
徐明心刚刚热烈地折腾了半天,相较于在私立学校里的内卷氛围,她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可是一转头,她就看见了某一撮人凑到了一起。
“仁仁……?”
许仁仁就站在周边,以一种认真地神情在原地站立着。
“不对,这个马不能吃。”她突然说道,把徐明心吓了一跳。
“应该……能?”看楼下大爷下棋很频繁的张子涵有点不太确定地道。
“可以。”穆黎抬手,棋子与棋盘之间传来了清脆的叩击声。
“那我就不客气了——?”孔怀道吃了马之后,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嘶,布豪!”
“啊……将死了。”
穆黎并没有让着孔怀道,将車挪到了那个极度具有危险性的地方。
其他人被说人机是因为太愣,穆黎就不一样了,她同时拥有人机愣与聪明两方面的特质,换而言之,她是个纯粹的人机。
而人机这种生物(?),向来是很擅长围棋象棋这种东西的。什么走一步算好几步,都是基础操作。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刚从项目上撤回来、满头大汗的崔华什么都没看懂,挠了挠头。
穆黎的实力倒也没特别强,顶多就相当于那些象棋软件里比较高难度的AI。
“不对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吧?”徐明心眨眨眼,“为什么你们在下象棋呀?”
“嗯,是为什么呢……?”看来许仁仁也不知道原委,她一回过神来这边就已经玩上了。
“总之就是挺好玩的。”
……
“玩够了吗?”
在逐渐地变得有些金黄的日光里,两个女孩子并排走向校门。
“玩累了。”小琳松了口气,“假期我可要好好歇着……”
“真好啊。”
林小言突然感叹道。
“我累了,你怎么还说好?”小琳撅嘴。
“废话,你觉得在以前的运动会你玩过吗?”
“也是。”
军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们*已经习惯在各种集体活动中置身事外了。虽说享受不到乐趣,但也规避了社交的痛苦。
只要发一会儿呆,把这些个活动熬过去就好啦——像按了快进一样。这个过程中,是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的。
可现在……
可现在,为什么*我们*会感觉“玩够了”呢?
这种莫名其妙的参与感,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管它是好是坏,这些变化对于林小言来说,总之是个冲击就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