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觉，因为你表现的就像是那样。”西娅唤出法杖抵着维露娜的额头把她推出这个暧昧的距离：“悠闲、不意外也不在意，你真的明白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吗？”
“脱敏了是这样的，我们刚入学那阵子不是一直有流言在传‘领导中混入了很多激进派，会一个一个杀掉所有有可能成为预言中的救世主的学生’吗？”维露娜如愿以偿的在西娅的法杖上系上了蝴蝶结，心情好了不少，“我不闹你不习惯了吗？你有受虐倾向哦？”
人总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于是维露娜又挨敲了。
“你真的觉得有那种倾向的人是我吗？”西娅重新把魔杖插回帽子上，看着捂着脑袋阴暗爬行的维露娜。
“我又没说错……”维露娜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一手拽着西娅的衣袍一手揪住西娅的绿头发。
维露娜在自己的实验室躺倒似乎不会影响到礼仪分，西娅也就由着她去了：“因为v小姐一副无法独立生存的样子，我作为同龄人多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才不是什么受虐倾向。
她叹了口气，把已经开始得寸进尺的往她身上爬的维露娜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
“噫——非要我自己说吗？虽然是我自己说的我什么都不会问的啦……但是我会不好意思的哎。”维露娜转过去趴在桌子上，伸手扒拉试管架上的空试管。
“终于说实话了啊……”
的确，刚才的这段拉扯简直莫名其妙。这两个人之间既不需要互相信任、也没有谁迫切的需要知道真相，两个连二代都没上的炼金术士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尤其是维露娜已经不再被认为有可能成为救世主的现在。
问这么一嘴的原因大概只是出于维露娜自己的好奇心，以及如果事实和她猜想的一样会很爽的好胜心而已。
然而不愿意服软的时之炼金术师早早的承诺了不会过问这档子事，只能对明明不再需要保守秘密却还是三缄其口的精灵屡次试探，结果却还是没能翘开她的嘴。
维露娜放弃了。
她当然可以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叙述，再从精灵的反应来观察猜想是否成立。但她显然还没有成熟自信到那种程度。
对维露娜而言，相比于推论失败的可能性，还是放弃核对答案要比较轻松。
“真的？我不再是救世主了？不会吧，那我不成活靶子了？”维露娜托着脸颊，视线往窗外飘了一下，很快又回到西娅身上，姑且是看着她再次做出肯定的答复后又把视线挪开了。
即便这个时代的激进派的实力已经完全不够看了，但还是架不住烦人啊……
谁能想到最开始的激进派才是最有希望成为救世主的那批人？
西娅看维露娜望着窗外发呆还以为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担心起自己的人生安全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学院仍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我是西露西家的女儿，虽然不能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带着任务接近你，但毕竟认识这么久了，我也没办法放着你不管。”
深厚的背景、神柱的赐福、再加上时空系的特殊性，维露娜确实是唯一一个最不需要担心被除名救世主的后果的类人种，但她仍只是拥有主观意识的棋子，就算是维露娜也会对此感到不安吧？
维露娜倒也懒得多做解释，向后靠了靠，仰头看着她：“针对的是激进派吗？不能吧？他们都不成规模，哪有那个能力动摇神柱干涉预言？”
“很不巧，激进派最近也开始形成组织了，说不定是出现了一位统领者。”西娅把维露娜的脑袋从自己的肚子上推开。
“说不定？”维露娜抓住西娅的手，“别把假情报讲给我听啊，现在那群人大多都是心高气傲但又没拿到‘救世主’的流动小锦旗才那么恨预言的吧？这样的人真的会愿意让某个人统领吗？”
“我也觉得很惊讶，但不这样想的话实在难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并聚在一起。”
“有没有可能统领者不是人呢？”维露娜解开了自己翅膀尖尖上的蝴蝶结，“比如……一则更和他们心意的‘预言’？”
“你是想说……”
西娅和与维露娜对视了一眼。
“源灾。”
维露娜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了。
“并非因为我是救世主的候选，而是因为我是时空系……总觉得好像被看扁了啊。”
西娅没有接话。
如果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时空系，她根本没多少可能成为救世主之一的话她说不定会闹很久……
“算了，我查一下上一次源灾。”
“不行！”
西娅眼疾手快按住了维露娜要拔魔杖的手：“你忘了吗？时空系这种程度的使用天赋是违法校规的。”
“哼……说的也是。”维露娜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下一秒西娅手里多出了一个校徽。
“维露娜，这……”
“嘘……”维露娜一只手抵住西娅的嘴唇另一只手搭上了魔杖，“监视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现在你只是作为同学被我收买了，我经常这么干不是吗？”
还从没有人拒绝过她这一手。
借由时空系的身份，维露娜偶尔会用其他世界的东西和同学们做些交易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维露娜给出的交易物品往往千奇百怪。
比如其他世界的一段歌谣或一则寓言。对其他人来说完全是不知所谓的东西，可对炼金术师来说却有可能带来宝贵的灵感。
只要没有分发切实的物体，就算被抓到了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太重。这招百试百灵，维露娜甚至怀疑可能个别教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她似乎忘了，几乎所有人对她这种擦边球行为的包容都来自于她身边有着西娅把关。
可她似乎忘了，为什么大家都那么信任西娅，学院又为什么那么注重礼仪课。
于是在维露娜拔出魔杖之前，她的校徽被重新别回了她的领结上。
“不行。”
“哎？”
维露娜这即便漫天要价也未尝滞销的商业模式，第一次碰到了滑铁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