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与大袋零食和游戏度过了一个惬意的下午。
黄昏日光打在了少女挂着零食碎屑的脸上,四月天微微睁开眼,手边是停留在副本结算界面的游戏。
“居然睡着了吗……”
看着才刚刷完一次的副本,要是不快点把体力清完的话就马上就又满了。
“但是到了接安米娅下班的时候啊,怎么起的正好到点呢……要是睡过头还不用去接了的说。”她一边挠着躁起的头发一边端着手机跳转到了通讯录。
胡吃海喝的四月天
「小爱,和我去接安米娅下班吧,就是下午跟你说的那个“胆小鬼”~」
孤独木琴
[收到.JPG]
两人刚到星守公司门口就看到一群六神无主的人地低吟着从大门走了出来,难道丧尸病毒暴发了?!
他们有的选择一头扎进烧烤摊,有的直冲网吧,需要回家的人只能边走边刷手机来回复神气。
终于看到一名长相酷似安米娅的丧尸呻吟着出来了。
“额啊啊啊……诶?四月!你果然来接我啦。”看到四月天的瞬间身上的丧尸病毒就被净化了,真神奇。
“这位就是爱芙娜吧?你说的那位浪客歌手”
她点点头。
“你也要在演出上唱歌吗?”
“我……就不自取其辱了吧。”
“好,三人小队,出发!”
…………
“四月……你是怎么做到看地图都迷路了的?”安米娅喘着气好不容易才赶上了她们两个。
“一,一定是这破地图很长时间没更新了,什么软件嘛!”
“外城区的小分路确实很多呐,一不留心就容易走错了。”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德拉科街休闲广场。话虽如此,今天的休闲广场可是一点都不“闲”啊。
无数炫彩的水泡飘散在空中,原本泥灰的地面此时也铺上了一层星光地毯,这一道道静止的华彩流线好似交织成了一条静止的银河,群众漫步在银河之上仿佛脱离尘世。
各式的小摊坐落在路边,并且摊面也十分协调地与整体风格保持一致,就是……怎么没人经营呢?
路灯洒下星光,照亮了海色银河,这里简直就是天街游市!
看到这幅超脱现实的梦幻景色,心里就不由得会大叹一声:“嚯,真厉害!别愣在街口啦,咱们快进去吧!”
四月天兴奋地拉起了两人的手冲进了这梦幻的温柔乡。
来到一个地方玩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买好吃的!
……
“摊贩好像确实不营业呢。”爱芙娜往摊里探了探,里面都摆放着货物,甚至已经拆封可以看见里面的半成品小吃。
“搞什么嘛,干脆我自己做好了!”四月天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既然准备了货物,那营业也是迟早的事吧?正所谓‘有钱不赚,是……’”
“你们看那是谁?”四月天打断了安米娅的话。一同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好像确实有个熟悉的身影。
“睋华?”
“呀!别抓我别抓我,让我再待一会就回去!”
“是我,四月。”
“是,是四月姐姐。嗯……不是阿申派你们来抓我的吧?”
“应该不是吧。(挠头)”
她拍拍胸脯,舒心地长舒口气。
“吓我一跳,别这么吓人嘛!”
“我如果拍你一下,你是不是就要直接撒腿开跑了?”
“好像是这样。”
白天听到的“小姐不见了”指的不会就是睋华偷跑出来玩吧?
“所以,睋华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点小孩子不应该在家里待着吗?”安米娅和爱芙娜珊珊跟了上来。
“嘘……毕竟是难得一遇的造梦演出,我白天就一直听大人们说这事,可惜他们太忙来不了,但我正好有空呀!就当代表彼岸终出席啦。”
“需要殡仪馆出席感觉就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啊……”
“也就是说……你是偷跑出来的?”安米娅一句话让空气停滞了下来,在三人的注视下一颗颗汗珠从睋华的脸蛋上冒了出来。
“别用那种看坏孩子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我可是经过哥哥姐姐同意了才出来的,只是没跟阿申说而已……哼,谁要告诉她。”她嘟嘟着嘴像在生什么闷气,但更像是在转移话题重心。
“哥哥姐姐?”
“般卜哥哥和天乐姐姐,他们俩是爹生前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对睋华可好啦,不仅同意我出来玩还支持我摆渡忆乱,毕竟睋华肯定会长大的嘛。倒是阿申,老是把我当小孩,一直不放我出来,讨厌她。”
但不管怎么看,睋华都属于小孩子的范畴吧,毕竟小小年纪就担起了掌门一职,内心想要被认可也是难免的。
“一人给你们一颗糖,帮我保密好不好?求求了。”睋华掰了下腰间葫芦中央藏在系绳里的扳手,从葫芦口往小手里倒出了三颗黑黢黢的糖丸,“诺。”
三人各拿了一颗仔细端详了一番。四月天贴近嗅了嗅:“怎么看着跟药丸似的。”
“应该……是糖吧,我为了不让阿申发现葫芦做了机关,特地把另一个隔间的糖做成了药丸的形状。”
“嗯,甜的。”爱芙娜抿了半颗,入口即化。
“没想到小小年纪就会贿赂人了。”安米娅也一口接受了贿款。
而当四月天吃下去的时候却越嚼越不对劲,像吃到了不好口味的怪味豆和其他人享受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这糖,是有不同的口味吗?”
“?没有啊。”
“苦死啦!水水水!!!”四月天伸着舌头一头扎进了饮水机里。
“不会是隔板漏了吧……”刚凑成的四人小队又莫名成三人了,“对了,四月姐姐有吃东西吗?”
爱芙娜拈住下巴想了一会,有些犹豫地说:“她早上去集市的时候带了不少零食,恐怕……”
“完了。”
饮水机前已不见了四月天的身影,反而是洗手间那边传来了阵阵哀嚎。
“如果吃得多的话,可能要在厕所里待着几个小时也不一定,对吃习惯的还好,但对初尝者来说劲很大的。”
“希望人没事……对了,睋华对造梦演出了解多少?”安米娅问。
“唔……我都是听大人们说的,听说在这里,可以见到任何想见的人呢。”
“任……何?”爱芙娜呢喃着。
话音刚落,无数灯光从空中的水泡投射而出,精准地照在了每位来客身上。
“欸,要开始了吗?”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本场的……”所有人身上的灯光开始向中央的高台上聚拢,最终合于一点——“造梦演出!”
朵朵玫瑰点缀的典雅礼服,万众瞩目的夜发少女站在万丈光芒下,立于众人目光之上张开双臂,包容着每位前来的来客。
“今晚的主角并非我,”她将手伸向前,伸向台下的人群,“而是你们。”
她一甩身,原本聚集在她身上的灯光又瞬间扩散开来,归还给了在场的每个人。
各个水泡沿着光路向人们靠近,有三个停靠在了三人面前,安米娅试探性地伸出手想去触碰,紧接着水泡迎面而来包裹住了自己的脑袋,视线顿时被水波盖得一阵模糊,呼吸一时没断但并没有产生窒息感,等回过神时水泡已经消失了,而在她眼前的是……
“湮罗主管?!你怎么在这里?”
“土豆,通知你个事,鉴于你近期的优异表现,你被成功提拔为了医务部部长。”
“真的吗?!就是那个,没什么事干还不用整天和危险打交道的医务部部长!”
湮罗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多亏你积极救抚伤员,把尽可能多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应该有更好的医救环境,土豆。”
安米娅的耳边传来的欢快的悠扬旋律,没错,这是属于自己的“欢乐颂”!原本无望的工作此刻被幸福的阳光照耀,她睁大的眼中闪出了点点星光。
睋华睁开双眼,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阿,阿申?!我我我我没有出来玩!”她害怕地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训斥没有冲来,伴随着轻柔的音声飘入耳中,自己的脑袋被温柔地抚摸着。
“小姐,你已经是位出色的摆渡人了,我想也该到对你放手的时候了。”
“阿申……”她缓缓睁眼,是阿申温柔的微笑,“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不想让你管我那么多……睋华总会有独当一面的时候的!”
“是吗?看来没辜负我的期望。”这嗓子教导人的语气是……
她转过头,最不可思议的三个人站在面前,她的声音也不禁变得颤抖了起来:“爸爸……妈妈……爷爷!”睋华哭着一头扎进他们的股间,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衣角,止不住地抽咽着。
“小华都长这么大了啊,有好好听阿申的话吗?”爸爸轻轻抚摸着她一颤一颤的脑袋。
“我……我就说阿申在骗我。你们活着,你们明明都活着!”
妈妈蹲下来,用大大的手背为睋华擦去泪珠。
“都哭成大花猫了,女孩子这样可不好看呢。”
“只要你们一直陪我……睋华就不哭了!我也会好好听阿申的话的。”
“好,拉钩。”
“拉钩……”大手与小手钩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爱芙娜四处张望,一个人都没有。
“有什么心事吗?”突然一股凉凉的感觉在脸颊上贴了一下,她吓得扭过头。
——“林林林林其修先生!”
“不必再用‘先生’这个称呼了,叫我林其修就好。”他微笑着把手中的碳酸饮料递给爱芙娜。
接过汽水的瞬间自己突然被抱起身,手不自觉地贴在了坚实的胸前,而稍稍抬头就是他的脸庞。一瞬间,爱芙娜的脸红得像刚出炉的面包,头顶的热气直冲云霄!
“那那那个我自己会走……”爱芙娜将头扭向一边,心怦怦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钻出来。
“我的公主,只需我一人触碰,哪怕踩在地上我也会心生嫉妒。”
林其修的每一句话都撩动着自己的心扉,甜蜜的春绪之歌将名为“恋”的氛围拉到了顶点,粉嫩的滤镜渲染着眼前的一切事物。
“今晚,你只属于我。”他轻轻挑起爱芙娜的下巴,深情地注视着她,霸道地要将对方的一切占为己有。
“没问题……”爱芙娜微眯着眼睛,已坦然地坠入爱河。
引梦人站在台上,悠然地俯瞰着被梦泡裹住头部的众人。
“我为你们奏上幸福的基调,你们为我献上缤纷的颂歌。”她颂唱地将手举向高天,水之滑梯从幕台延伸至地面,她领起裙摆,舞转着划入人群,每经一处,不同的旋律就在耳边响起,相互交错,相互交织,合而不乱。
洗手间里,一个水泡静静地飘在一扇门前,礼貌地等候里面的人解决完内急,而门后不断回响的肚之呻吟与游戏音效则说还要好一会。
越来越多的人被带入幻梦,与自己思而不得的人在此相会。
面对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欢迎回来”缓缓道出。登上列车一去不返的恋人、分道扬镳的兄弟、记事起不见的亲人、一段盼望无期的对话、一次未能圆满的会面……在这里,遗憾与心愿有了归宿。虽然也有人是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绝版游戏机就是了。
一颗水泡飘到面前,跟随引导飘到了手心,原本波动着的圆润水球像被撑开一样变得棱角分明,如同一颗多面骰子。这是一位打扮明显不像本地人的女性。
最为显眼的是其夜色长发上别着的艳蓝色的水晶玫瑰,数道缎带扎起微卷的发尾垂落下来,微露胸腔的贴身行衣星光点缀,但两臂没有紧身衣物而是两条从肩膀垂落下来的宽松披肩将纤细的手臂若隐若现地遮盖着。如果要谈第一印象:倒像一位神秘莫测的占卜师。
“美好是现实的良药,却救不了病入膏肓的人们。”手上的水球开始凝结成璀璨的水晶,随后崩落瓦解。
“尽情享受吧,造梦演出 第负一场,开幕。”
“爱芙娜……爱芙娜……”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爱芙娜。”四处寻找,却不见自己的王子,蓦然回首林其修就站在眼前。
“你在这啊,接下来要一起做什么?吃东西?夹娃娃?还是……”
“你在说什么?”他如疾风般凛冽的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爱芙娜的甜蜜幻想。
“欸?”啵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掉了。音乐消失,滤镜也不见了。
面前的林其修依旧是那副没有多余感情的冷面模样,如梦初醒的真实感扑面而来。
“爱芙娜,你没事吧?”
“没……事,林其修……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被缘璃拉了过来,她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重点是在所谓的造梦演出开始后所有人就被带进了某种幻觉之中……”
“幻觉?”
“嗯?这里居然有人有失眠症吗?还把其他人也吵醒了。”一道声音闯入了两人的交流,“两位好,我叫芽梦,或者说「引梦人」这个称呼你们应该更耳熟能详吧?”
她提起裙摆二人俯身行礼。
“这位失眠的来客要来杯牛奶吗?有助睡眠哦。”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杯牛奶。
“不必了,那个水泡带给我的幻觉我曾经梦到过。当发现自己在做梦,也就离醒来不远了。”
“这样啊。”她的视线没有过多在林其修身上停留,而是转向了爱芙娜,“好久不见爱芙娜,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没能给你带来一场美梦我很抱歉。”
“你……您认识我?”
“别这么有距离感嘛,你忘了我吗?”
“现在不是套近乎的时候。”林其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两人,“你这样做有何目的?”
爱芙娜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围所有人的脑袋都被水泡包裹着,太诡异了。
“别这么具备攻击性嘛,我只不过想给大家一场美梦罢了。”
爱芙娜见林其修逐渐严肃起来的神情也赶忙其辩解道:“我觉得,她不是坏人,而且我就没事不是吗?林其修先生……”
“难道你真的认识她?”
“没……有。”
“以貌取人绝对会吃亏,正反向都一样。”
“这算是在夸我好看吗?不过,再美丽的容貌,都比不过人们幸福的笑容。”
突然什么东西咕咕膨胀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所有人头上的水泡像正在充气的气球开始不断放大,大到泡与泡相贴合在一起。
“呼,容我失陪,第二阶段要开始了。”芽梦最后将视线在爱芙娜身上稍作留恋后,坐上了驶来的水南瓜车,沿着螺旋长梯回到了幕台上。
爱芙娜看向幕台,背景的天空此刻也被何种朦胧的事物笼罩了起来,如同梦境与现实隔绝的屏障。
而林其修的视线则停留在了场内的一个方向,一位夜发女子坐在咖啡厅前与自己正对上视线,她轻轻一笑,一波人群划过,其人又消失不见。
“林其修先生,你去哪?”
“我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他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即便爱芙娜还想挽留,但刚想出口的话即刻就被缓缓奏起的旋律与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打断。
“大家都醒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人好像变多了。
洗手间内,上一秒门前的水泡被吞噬合并下一秒门就被推开,四月天虚弱地扶着门把缓缓走出,一个踉跄栽到了洗手池上。
“大姐姐!”睋华蹦跶着一边招手跑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大人。
“诶?你不会要走了吧?”
“不是不是,他们是我的家人!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她的小脚在原地跺哒着,声音激动得甚至有点口齿不清。
“你们好……”这时爱芙娜又瞥见了不远处手舞足蹈的安米娅。
没有任何开场白,演出的氛围无疑达到了最高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爱的人一起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美好旋律。
“对了,四月天,四月怎么样了?”
“我在这……”人群中一位彩发少女踉跄着步走了过来,内闭的双腿都快抖出残影了。
“四月……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回家吃两块蛋糕应该就行了!”上一秒面色枯萎的四月天又瞬间满血复活,“对了对了,我有错过什么吗?”
“貌似,有点多呢。”
芽梦撑在幕台的围栏上,拨动着浮在空中的水泡枢纽调节音律,但这应该是幕后人员应该干的事,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拂手收回音板。
“你们是首例登上幕台的观众呢。”是爱芙娜和四月天。
“你真的就是引梦人吗?”四月天问道,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任何人哦。”她的身影从两人的背后飘过,同时回首却不见其人,重新转头对方已经站在面前,将两人耍的团团转。
“今晚的意外我深表歉意,这位又是?”
……
“所以,想让我为四月天小姐再制造一次梦泡,对吗?”
“可以吗?”爱芙娜紧张地抿紧嘴唇。
对方好像失神了一下,但转眼又一脸自信地说:“当然可以,毕竟让每个人获得快乐就是造梦演出的初衷,不过如今到了高潮阶段,所有的梦泡都交融在了一起,我们现在就正被一个巨大的水泡包裹着,没办法现场织梦了,演出结束……嗯,我为二人进行单独服务怎么样?”
“我,我就免了吧。”爱芙娜连忙摆手。
三人走到幕台边缘,俯瞰着热闹的人群,摊贩也已经开始营业(由滑稽的各形水人进行经营),成双成对的行人没有一位孤单,歌声从每个人的幸福颂出,所有人都仿佛化成音符点缀在银河地毯的乐谱上,随后——“快看,流星!”
无数绚丽的流星划过沉海色的夜空,喷泉与此同时也迸发流光溢彩的水柱与夜空飞星进行遥不可及的牵手。
群星现象本是万花筒星海常见的景色,但高楼耸立的忆界如囚蛙之井阻挡了天空,人们也将不再抬头,不再愿意去看那枯燥单调的天空了,此景——是美丽的违和。
“嚯,真厉害!”四月天看得入迷,已经拿出手机一顿猛拍(造梦演出首位拍摄者?)。
“爱芙娜。”芽梦陶醉地仰视星空,轻声呼唤身旁的女孩。
“怎么了吗?”
“也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想向你道谢。没有你,就没有这片天空,美梦也不会发芽,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两人的视线交织,喷泉的光彩照亮了半边脸庞,面前的少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却又好像夹杂泪花闪烁。
爱芙娜的唇角也轻轻弯起。
“也许我只是忘了,我们曾经相遇过。自己的偶像居然会和自己认识什么的……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我并不是什么音乐人,只不过是一位覆行行动的前任幻觉师罢了。而我会选择音乐为载体,也是因为你,爱芙娜。”
“我?可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成为歌手吗?”
“……”
——人们对美好的向往,像宇宙一样无边无际;人们内心的空虚,也像宇宙一样深不见底。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忆界,耳边与饿狼的咆哮声对抗着的,是母亲的歌谣,每当炭火所剩无几,我们都会围聚生火,这时母亲就会唱起歌,与大家一同熬过凛冽的寒冬。
后来世界列车航行此地,我带着母亲的遗物——这把青檀制成的木琴,踏上了列车。身无分文的我住不起星客寝舍,常常在与家乡同样狭小的忆界里度过一夜,这里的原住民很纯洁善良,同时也迷茫空虚,我便常常用歌声作为回报……
“他们从你的歌声中明白了幸福与美好的定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于是你决定成为一名歌手,为那些渺小的忆界传递希望之歌。”
爱芙娜吃惊地看着芽梦,一时语塞。
“其实我并不喜欢表现自己,我更希望能为他人构建舞台。爱芙娜,你才是真正的乐坛魁首。”
“欸,诶诶?!”
爱芙娜的脸红得像刚出炉的烧饼,脑袋呼呼地冒着热气,芽梦递过来一个水球在脸上搓搓才让险些热晕过去的她降下温来。
包括这一幕,演出的种种都映射在了水晶的各个破碎棱面之上。
形形色色的人穿行在街道,夜发女子坐在路边的饮料摊里,悠闲地扶着脸观察这场华梦的一切。
“你觉得幻觉,是谎言的一种吗?”她饶有兴趣地微起唇角,向坐在一旁吸溜着碳酸饮料的焰发少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