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骗了你……”
「她」在背离刑场时如此呢喃着,那个人的死亡已成定局,但是……明明想救他,明明想告诉她自己所有的真相
——却都因为这份无情的推理(已成定局的死亡),选择了逃避,到最后连直面她的勇气都没有。
真相……真的重要吗?真相,真的会来带希望吗?
起初自己十分鄙夷那些沉浸在造梦演出中的人。那是在逃避现实,那是在自甘堕落,经历了那样的「灾难」应该重振旗鼓而不是自我沉浸与麻痹。
“但,做梦不是人应有的权利吗?”她(引梦人)如是对我说。
而我的职责就是击破这虚假的梦,但同时也将这项权利抛弃了,毕竟我是——「*&命##:探」
没关系,马上就不是了。
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的我,也早已放弃希望了吧。
绑着一长一短,发量分配不均的双马尾少女哼着歌,鲜红古装包裹的娇小身体坐在高楼天台上愉悦地摇摆着双腿,丝毫没有对脚底那高到令人生畏的地面感到恐惧。
虽然脑袋是朝向地面的,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那深渊一样的高度,而是自己手中精心擦拭的小手枪——准确来说应该是把彩带枪。
但与那种用廉价塑料纸打印包装的枪不同,很明显那是金属制成的,还有点像单发霰弹枪,不过看那红红花花的涂装还是用彩带枪看更好理解吧。
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传来一阵刺耳的咿呀呀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接近,这也打断了少女愉悦的哼唱,但脸上的欢愉之色丝毫不减。
“好快呀,你是看完‘演出’直接TP过来了嘛?还是……”
她看到对方握出青筋的拳头就停下了话语。对方是一个裹着深褐色大衣的女性,与淡棕色的过腰长发相搭配的是面无表情——如同冷面娃娃一样的脸庞。
“原来如此,侦探的才能还能这么用,直接推理出演出的结局就不用看了。啊啊~我要是也有的话就能把那堆追番列表就能清空了~~”
女子没有理会少女的俏皮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来吧。”
好像在一直等待这两个字一般,话音刚落漆黑的圆筒就顶在了女子的眼前。
少女高举手臂,长袖下退露出纤细的胳膊,但与这贫弱身体相对的是其脸上期待又愉快的微笑。
而对此女子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如释重负般放松了肌肉,她的表情始终未变。
“我会为「杀死」你感到荣幸的,侦探小姐。”少女用弯成新月状的嘴巴开口道。
“……”
“拜托,临终遗言什么的可是压轴戏诶,角色有个好退场不都要说什么遗言吗?更何况你这平生可是都能写成能我当枕头用的书啦!”
“……”
“说不定,在未来我们还能相见?在你再次绝望的时候,在你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兴许会给你个优惠什么的哦?”
“我要求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入不了你的法眼。”
“说得我都要膨胀了。好吧,既然这样……”少女满怀期待地拉下击锤,细小的尘埃被吸入枪口,她的左眼开始呈现如万花筒般缤纷的菱片。
“等一下,还有要补充的。”这次是女子开口。
“补充啊~~要是这个时候说‘哇哇哇~我不想死了~~’还更有戏剧性呢!算了,说吧。”
“歌手,演绎之后的职业。”
“你果然还是受她影响了。这就是你说的向所有的过去告别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少女此刻也垂下了嘴角,手中的扳机逐渐扣下。
“希望下一次,你能对着绝望——微笑。”
咔。
无数缤纷的彩带从枪口迸射而出,逐渐将眼前之人包裹。
女子微微睁眼,她的右眼也形成了万花筒一样的配色,但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真相一定会带来希望吗,如果到最后只有一片漆黑的绝望,是否谎言才是最好的归宿?
那都不重要了,从今往后,莱茵海瓦这个名字就将不复存在。
我听从你的建议了,如果能放弃自己的身份——我会选择成为一名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