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涵在学校将老师打了一顿，自然被退学处理。但他却并没有任何惭愧，反而感觉到自己的视力开始慢慢恢复，看来是开始和玄素进行数据同步了。
玄素贴在眼眶上的符箓起到的恢复一点视力的作用同步到了何雨涵身上，时间长了，大概洞天那边的东西都可以拿过来吧？
不过他也并没有闲着，开始写起了小说《一得三成》，权做自己的回忆录。
“肆道？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玄素问。
“暴虐滛从，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讟，不惮鬼神。此谓肆道者。大道三千三百三十六，小道七千七百四十九。而这个肆道者执掌着嗜睡小道，但对于我们来说，它们只不过是指甲大小的虫豸罢了。”无为悠扬自得地说。
肆道者红蓬蓬的手臂不断挥动，显得十分扎眼。
“洞天对于玄外玄内来说是用来互相交流的电话，而对于肆道者而言，洞天就是个可口的苹果，它们会想方设法地吃掉洞天福地。”无为说。
“哈？这个洞天要是没了我上哪儿去搞法器毁灭文明啊？”
“别慌，三清可比你还慌呢，估计他们正在天枢里到处兜兜转转寻找肆道者的本体呢。而且公济笥还会帮助玄外引路，这也是公济笥成立的主要起因，只不过这个洞天内的所有原住民总是把肆道者和玄外的概念混淆在一起，连带误导了不少棋子。”
“话说回来，为什么雨会向我自称散修？衪是不是一开始心里就有什么盘算。”何雨涵问。
“祂说的就是字面意思，散修就是没有依靠势力，没有加入任何门派，也没有创立任何门派的家伙。其他玄内玄外也会在棋子面前自称妖仙、蛊师之类的。”
恰巧用神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它的指头带着一把由血肉制成的弩。这把弩鲜血淋漓，弩上紧绷的细绳是由人的头发编织而成的，一根弯曲的人类手指组成了扳机。
这弩又是哪来的？原来是之前何雨涵在无妄镇的树林中的一处洞穴脱下道袍后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便起身往洞穴深处走去。
她之前在陈静候的尸体上搜出了一本笔记，上面写到他在这洞穴深处有一个据点。她小心翼翼地按照笔记中的指示推动了一块普通的石头，随着石头的移动洞穴内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通道。
通道内部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何雨涵从道袍中取出火折子，用其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沿着通道慢慢前行，不久便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下空间。
洞穴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壁画，描绘着一场场宏大的场面。这些壁画中有人类、有妖兽、有神祇，它们或在天空中激战，或在大地上厮杀，当然也有有关机关术的结构示意图。
这里吊着许多牢笼，牢笼里是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为了不让他们在饿昏头的时候吃掉自己的同类，陈静候特意将他们关在各自的单独牢笼里。
他们一看到何雨涵来，便惊恐地尖叫起来，有的则跪地求饶，有的甚至开始撕咬自己的衣物，显得十分疯狂。何雨涵皱了皱眉。
这里有不少书籍和笔记，何雨涵随意看了几本就发现陈静候这个家伙其实只是刚入门的机关门学徒，他想靠数量取代质量贸然向自己复仇。
结果他操纵傀儡时傀儡时不时就会停顿一下或者手脚不协调的乱动，而且在用精神控制傀儡的方面上，他的天赋还不如何雨涵。
她找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了炼制襁褓肉弩的秘方，于是何雨涵打开了一个小牢笼，拿出一只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的长着猪尾巴的婴儿。
她毫不留情就扔进了炉里开始煮起来，撒了一些葱姜蒜之类的东西，又撒了一些其他材料，书上还特意写到要用可以燃烧许久的离为火煮个一月多的时间才可以成。
何雨涵用了一下可以打出离为火的打火石点燃了炉子，随后便离开了，而现在用神把它给带回来了。
何雨涵把一张符箓卷起来，卷得非常非常细，对其呼了一口浊气，这张符箓就变形成了一支刻画着符文的像纤细牙签似的东西。
何雨涵硬是猛地把它戳进了手腕处的静脉，随着意念一动，食指的指甲盖倒飞出去，猩红的鲜血飞溅出去老远。
一根鲜血模糊的骨刺从她没有指甲的手指里飞快窜出来，血肉往外突出。何雨涵用方天画戟斩下这根骨刺，将其搭在了襁褓肉弩上。
“赤瞳老大，你可真狠呀。”
文斯拿着一只龟壳来找到了何雨涵，这龟壳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许多文字，每个文字都在龟壳上扭曲地爬行着。
“玄素啊，我可算找到你了，快走，西洲公济笥的勾脸依乎天理叫我们都过去呢。估计是为了韬略道和未济门抢走的那个‘朝闻道’吧，你要是不来，晋升花旦可就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文斯说。
“你拿着的这个龟壳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叫行命书，一般人还看不出它是纸折的。这是公济笥用来传达信息用的，必须得是持有者才能看明白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等你晋升到了刀马也能拥有一个。”
“那也就是说，资历第二小和最小的就要依靠你们传达命令了？”
“反正又不是没有报酬，传达命令给一个家伙还能得到一点碎银。”
文斯手中的行命书上面爬行的文字似乎在不断地变换着形态，每一个字都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扭曲、伸展然后又恢复原状。
一个没有双臂的青少年蹲在地上满面愁容，何雨涵缓缓接近他，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挡住这条路了。”
“啊，抱歉抱歉，我杀了人，现在只能先呆在这里。”
“你没有双手怎么杀？”
“我用牙齿咬断了他的喉咙。”青少年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嘴巴现在倒是洗的很干净，那你杀人是为了什么？”
“他……他想对我……”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没有关系，其实你并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原谅，你只需要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贯彻到底就好，人生匆匆36500天，敢做就十分了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