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街道车水马龙，热辣的太阳照射在地面上，让地面滚烫到几乎能够融化鞋底，不久前街道还有经过各种各样的施工车辆让街道更加闷热。
听着街道上吵吵闹闹的样子，苏芷并不讨厌，虽然习惯了咖啡馆那种安静的氛围，但是偶尔接触一下这种吵闹的环境也还算不错。
成为魔女开始接近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间，甚至是在二十年前的红祸之后，苏芷都几乎完全没有休息过，从不到16岁成为魔女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经历过这些娱乐。
或许曾经有一些同伴在一起玩，就像是高中的孩子们一样，但是因为太久了也早就遗忘了那时候快乐的感觉了，对于她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街上吵闹着，虽然之前几乎半座城市都陷入了毁灭的危机之中，但是剩下的一半却并没有被摧毁，还是人声鼎沸，街上叫卖的声音还是一样不绝于耳，索性苏芷所居住的地方附近好几条街都没有任何被损毁的迹象。
依旧还是人声鼎沸。
“老师没有经历过这些吗？”白陶然问道。
看着苏芷好奇的样子，就连白陶然都有些好奇，虽然苏芷曾经是终焉魔女，但总不可能连这些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吧？
“很新鲜，以前街上都没有这些的。”她说道。
“以前是什么样的？”白陶然有些好奇，曾经和父母在一起最讨厌的就是父母谈起曾经，说以前是怎么样的之类的，这些话可以说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讨厌的事情，但是现在她还是好奇了起来。
苏芷沉思了片刻，沉默着没说话。
“怎么了？”白陶然问道。
“以前都是魔兽的天堂。”她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摇了摇头回答道，“就像是末日一样，根本就没有人敢出来街上。”
她无法描述出当时的场景，但是在当时的时代看来确实是很恐怖的事情。
她们这一批的魔女们为了建设这个世界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又怎么可能能够适应现在的生活呢？
所以在家里的摆设之中并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因为她没有爱好。
眼前仿佛出现了曾经的场景，破败的街道，狼狈的人群，四溢的鲜血和断裂的残肢遍地都是，魔兽在街道上横行，魔女和普通人一样都躲藏在废墟中苟延残喘，治疗着自己的伤口，相互照顾着。
她们都在末日之中，但是都相信这希望的到来，都相信着她们自己。
这样想着，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稍微有些感伤，年轻貌美的女孩们还未成年便被迫成为魔女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战斗甚至是牺牲什么的。
“老师？”看着苏芷正望着街道发愣，白陶然开口呼唤道。
“怎么了？”苏芷一瞬间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白陶然问道。曾经的回忆还是接着藏在记忆中的好。
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在谈起来了，将这个世界交给她们就好。
“没......我看你一直在发呆。”白陶然摇了摇头，拉起苏芷的手，向着路边的服装店走过去，“既然老师没事那就该完成今天的目标了。”
“好。”
——
“这件怎么样。”试衣间的帘子被轻轻拉开，苏芷站在试衣间里，整理着裙摆，湛蓝的裙摆在挥舞中摆动着。
和之前的制服不同，湛蓝的碎花裙在苏芷的身上增添了一分纯洁的色彩，高马尾被放了下来，虽然平淡却有着温婉的美。
虽然适合但并没有之前那种令人惊艳的感觉。
看着白陶然呆滞的模样，苏芷没有说话，又重新拉上了试衣间的帘子。
虽然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已经习惯了这副身体，逆来顺受的性格也不会让她对此感到又多害羞，但是看到白陶然一言不发的样子还是稍微有些头大，毕竟她也会在乎自己好不好看这方面。
但是把衣服摊开之后发现手中的是一件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的时候，苏芷还是一愣。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择了穿上，算是安慰一下白陶然在之前安城之乱糟糕的心情。
在落地镜前，穿上女仆装的苏芷并不显得成熟，反而因为娇小的体型更像是笨蛋女仆，做什么都会一团糟的类型。
但那高冷淡然的气质却有种女仆长的既视感。
——什么奇怪的东西。
“很好看哦。”打开帘子的时候，白陶然依旧是愣在原地没说话，反而是店员站在白陶然的身旁微笑着看向苏芷说道，让苏芷一愣。
“谢谢。”苏芷怔怔地说道，确实没太想到是店员在说话。
“是小姐姐你的底子真的很好啦，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店员温和的笑容令人安心，她微笑着说着，“有什么喜欢的款式吗？我可以推荐一下哦。”
苏芷看了一眼白陶然，见白陶然还是看着苏芷出神，但紧紧握住双拳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这孩子社恐犯了。
准确来说她并不算是社恐，她并不畏惧待在陌生人多的环境里，只是只要有陌生人在身边的时候她就会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觉得怎么开口说话都会被别人嘲笑什么的。
“随便给我推荐两件吧。”店员并不介意苏芷和白陶然的淡然，感觉能和这种神仙颜值交流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又或许是因为作为店员的素质。
“好的，那请稍等片刻。”
手伸到背后轻抚长裙，在白陶然的身旁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娜姐说，要我今天带你去分部玩玩，见见分部的后辈。”或许是因为店员已经走了的原因，白陶然已经能够正常的说话了，只不过还是看着前方发呆。
兴许是因为不好意思看着苏芷。
“她不是知道我现在没办法伪装吗？她还要我去分部里暴露身份？”苏芷有些无奈的开口，一直伪装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作为早就退休的魔女她真不想乱跑。
这种不打打杀杀的养老生活挺好的。
“不知道，娜姐叫我过去的。”白陶然说道，“还有，很漂亮。”
苏芷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这孩子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