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即便你走了那么多年,你的东西我依然留着,我在等你...没有一天不是在等你回来。”
秋彻辩解着,想让对方转变想法,但是对方的表情依旧是无奈中带着一些抵触。
“血浓于水的前提是我还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液... ...我还是得强调一下,我早就不是那个卡兰了,我有新的名字,我所讨厌的名字——耶芙娅。”
对方的眼神变的有些低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讨厌为什么还用着?!”
他的质问没有换来耶芙娅的回答,转而是被问道。
“你害怕怪物吗哥哥。”
秋彻不解,问这个干嘛?
“我不怕,我作为千神教的教主见过的也不少。”
自己见过猎手、修格斯、猎犬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会吓到他,但还是接受了。
就在此时,眼前的女孩开始冒出黑色烟雾,尾巴从睡衣里伸出,包裹身体,扭曲膨胀,血污于身体流出,看着那不断变大的身体秋彻愣在了那,那是恐怖猎手,但是与正常猎手不同,她长着三对翅膀,那骇人的头颅在额头位置长了一只巨大红色竖瞳,身体皮肤也有所不同,更为粗糙,且不断冒着黑雾。
“恐怖猎手... ...我曾经骑过,也算是我的仆从之一。”
“是炽天使种恐怖猎手,人类创造出的猎手,我没有真正猎手那般能够在黑暗中扭曲成任何样子的强大身体,因为我的血是漆黑不断发臭的,充满他人怨恨的,哥——你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
对方这个问题和变成猎手似乎是在使劲的希望自己讨厌对方。
“伤害你的人,尤其是那个狗杂种!你想必与我一样讨厌那些人。”
秋彻希望对方能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接纳对方,对方的瞳孔眨巴着,随后绕着他,但并没有缠住他,声音很低,并没有像夜那样用猎手的大嗓门说话。
“对,我讨厌的就是那些人——但是哥哥,我已经是那些人了,我以前靠着酗酒度过每一天,我在醉后就以虐待他人为乐... ...我拐卖孩童,而且是和当年我年龄相妨的,我没有什么罪恶感,因为我现在是加害者...我最讨厌的是让我活到现在的老师,但是我现在正与其高度重合着,我是个不知悔改的恶人,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觉得我是你想要的那个卡兰吗。”
对方的话让秋彻整个愣住,为什么...明明知道别人的痛苦,还要干出这种事情,他想抓住对方质问,他不明白,但这时老秋彻接替了身体。
她摸着空洞的眼眶与伤疤,为了激发王冠的力量他看了太多客观角度的事情,尤其是特彻斯,似乎还让自己看了其它世界自己的悲剧,自己的痛苦从那王冠上流下,化作殷红的血液,让其能够触摸存在。
他还记得那个雨衣下的身影...那是自己的耶芙娅。
“妹妹——无论是哪个世界你都是如此,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若有哪个世界的我能保护住你,那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取走我的眼睛,留下这道伤疤。”
那些自己以自己的蓝本不断延伸,老秋彻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而小秋彻则就这么看着,他不明白。
他长舒一口气,然后让那个使劲希望让自己讨厌对方的小女孩道。
“你如今是什么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不在乎你流着什么样的血液,所谓家人就是可以无条件接纳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也同其他的我们一样错过。”
对方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很快被不耐烦掩盖。
“真是的...说不动你,我要出去透透气。”
对方带着秋彻走在这个世界,这里叫忘川——生与死的地方,死人在这也能有一具肉体,而这个世界本质上是姆西斯哈从地球上挠出来的道爪痕,本来这是有很多人的,但是因为自己...或说特彻斯的到来,全部离开了。
“特彻斯,你该把其它世界这些词汇去掉的,撒托露尔都告诉我了,你对凡人的口癖就是世界。”
当到一个空旷的空间的居民楼房顶后,对方头顶浮现出了王冠,那是一个由无数像晶体又像金属碎片构成的王冠,中心浮着一颗被淤泥包裹着的红宝石,不断滴落着黑色闪烁老式电视机雪花的液体,对方的手中出现一把纯黑色的剑,明显是把老秋彻的说话方式当成特彻斯了,小秋彻边退后边解释道。
“不是那样的,我们现在本来就有两个我自己的灵魂,一个22岁一个32岁,刚才那个是32岁的。”
对方一怔,显然也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是的... ...我们在这次特彻斯的侵占身体后选择了共存在,我来自未来,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怪物,没有魔法——但是那个世界的我们依旧像之前那样站在了两边,这道伤疤和这颗眼睛便是那个你在一个雨天取走的,直到特彻斯为了激发我的王冠我才看清楚了我们的命运。”
老秋彻解释道,对方听的有些愣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够用了,毕竟老秋彻的话有些玄乎。
“我们原来... ...每个世界都是如此吗?
耶芙娅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很快就从那种状态出来,并看着他回复道。
“但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不用在那样了。”
对方说着靠在了护栏上,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包烟,似乎是压力有些大,对方的打火机看上去用了一年多,不断的打火,可根本没有火星,不用猜,肯定是已经没油了,这个和地球不互通的地方想要打火机哪有那么容易。
“用我的——”
他递去自己的,二人对视,这是二人之间重逢后算的上最像“兄妹”的事情了可能。
“你看上去也是会抽的样子。”
对方点燃后也将烟递来。
回忆过往,老秋彻感慨万千,其实还没成年前是抽过的,不过为槿歌戒掉了,但后来又染上了。
“抽... ...无论是哪个世界活着压力都很大,以前睡不着就会背着老妈偷偷出来抽,后来杀的人越多抽的也就越多,虽然医生说身体不好了,但我还是会抽,好在在死前没有抽出太大毛病。”
“我也抽...但我不担心我身体不好,我也杀了好多人,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 ...这东西也许哪天能够代替酒精,让脑袋舒服一点。”
二人靠在护栏上,吞云吐雾,从本来聊着其它深远的话题变成了二人的日常。
“你去过中国吗?”
“没有,那怎么样——发展中国家应该过的比较难吧。”
“不——中国最危险的可能是夜宵,时不时就会攻击我的钱包,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我很喜欢一句话,美国人并不爱国,他们爱的是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我在那里没有找到我爱的生活方式,但我在中国找到了,所以我爱那里,回去我带你去逛逛——你小时候完全不敢想的夜生活。”
对方放下烟,自己说的很明显了,想带对方回去生活,自己这个妹妹对自己而言像是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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