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整块陆地扭转？”
震惊之余，雷诺已经打开手电，提起枪向山门走去。艾米娜拉跟了上去，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我们，还是选择跟着大叔走到前面去了。
“我们也走吧？”
萨莉亚拉起我的手，我们步入那黑雾中。
“果然是入口，可是……”
“哈！先祖果然名不虚传，这种程度的装置也能造出来！”
汉莫一路走一路感叹，丝毫没有紧迫感。而我心里一直压抑着一种说不出的担忧，总觉得自己走进这个遗迹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曾经的矮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与其说是厉害，不如说是为了隐藏这座城市心机很深。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结界和防御手段，真的只是为了抵御外敌吗？可为什么其他人又没事，只有我会被认为是敌人呢？
山门是一个靠着峭壁向下凿入地底的巨大坡道，与其他矮人遗迹一样，门前有一个矮人石像镇守，但只剩下一个正方形的底座还留在上面。踏入被扭转过的地界后，我就察觉到岩石的地面上生长着一丛丛的微光蘑菇。这些不可能在阳光下见到的物种出现在这里，说明这块地方扭转之前是完全被封闭在山里的。
雷诺抬起了手，示意我们停下。
“地上有履带印。”
雷诺简单地说明，蹲下来查看。
“30厘米宽，每个齿印长12.5厘米，大型机械的痕迹。”
“几百年都没消失吗？”
萨莉亚姐姐愣了愣，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雷诺用手电照了照前方，再次挥了挥手让我们前进。
“萨莉亚姐姐，我也许想明白了什么。”
萨莉亚扭头好奇地望着我。
“如果说这里我们曾经来过……而我却一点都不记得，那只有一种可能。过去那个我是从未来回来的，而现在的你……是从未来来到我身边的。”
萨莉亚没有说话，低头思考着。
“伊斯卡，你觉得呢？”
人工智能摆了摆手，说道：
“莉娅姐姐的逻辑是对啦，但对于萨莉亚来说并不是这样喔？”
伊斯卡仿佛翻了翻书，然后说道：
“虽然萨莉亚姐姐曾经是生物，但现在也是和伊斯卡一样的以简单编码进行数据记录的人工设备。我们所拥有的记忆都是储存在芯片上的文档，并且每一份文档都有严格的时间日期标注。只需要简单地进行排序算法就能理清各种事件的时间点。”
“可是由于莉娅姐姐的时光法术导致的影响，有些数据的记录出现了混乱，因此伊斯卡在船上的时候进行了应急处理，对各次时空旅行后产生的独立时间线进行了编号管理，沿袭伊斯卡操作系统的零号机体是不会发生混乱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懂了最后一句。
“可是事实上这不是混乱了吗？”
伊斯卡低头苦思冥想似的，回答道：
“嗯……所以这就很奇怪了，这部分数据是我们在进入巴林地区后突然出现的，并且还是储存器上进行数据回收时找回的被删记录。明明是被覆盖过的区域，但信息却极少坏块，唯独时间记录丢失了。”
“时间记录丢失，怎么可能呢？你不是最擅长数数了吗？”
伊斯卡有些尴尬地僵了僵，回答道：
“人家是擅长计算啦！就算是临时停电，只要还有天文算法和恰当的观测仪器，伊斯卡就可以正常演算出当前的宇宙时间。不过，只有两种可能性导致时间记录丢失。”
“比如说？”
“一种是，伊斯卡的时钟计数器坏了，同时丢失了一切观测手段。”
听上去就好像又聋又瞎，好可怕的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性，天体位置发生了不可预知的移动，让伊斯卡系统无法定位正确的时间。”
“不。”
萨莉亚打断了我和人工智能的对话。
“若永恒的事物不再永恒，不论多强大的系统都计算不出结果。”
不知如何吐槽这神棍般又似科学家的发言，我只好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啊我们到了，要开始进去了么？”
面前是黑洞洞的入口，和其他矮人遗迹的风格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号称从来没有被找到过的巴林古城仿佛被强盗洗劫过一般，又像在一场大战中被毁的废墟……
“啊？！有人捷足先登？！”
汉莫飞奔跑向最近的一台巨大的遗迹，爬了上去。
“这是坦克？”
我好奇地望着这个有着与地球人相仿的坦克造型战车——履带车身，固定炮台，还有从顶部进入内部的通道。
不过不同的地方是，车子是蒸汽机驱动的样子，巨大的锅炉，高耸的烟囱，大的比例失调的炮塔，以及部分地方仍然使用木头制造的结构。
“亏得这些木头没有腐烂掉，真是稀奇。”
敲了敲挂在炮台两侧破损的镶板木盾，我留意到上面有一些令人在意的灼烧边缘。
“萨莉亚姐姐！过来看看！”
“这是？”
这些印子我们既不算熟悉也不能说陌生，因为最近半年才经常见到。如此均匀的烧灼痕迹，除了等离子束切割外，就是高能激光束的效果了。
“远古矮人会有高能量武器？！”
我们检查了这辆报废战车的内部，很快就否定了。
“打的是普通炮弹，而且还是球弹。”
战车里躺着两个坏掉的铜制小人，算是出乎意料……
“走吧，这里没什么值得调查的了。”
“如果不是矮人的武器，能排除是矮人内斗的战场吗？这样的话就是与他们战斗的敌人。”
“拥有等离子武器的人，可是……地球人？他们来攻击矮人遗迹做什么呢？”
萨莉亚说道：
“会不会是我们干的？”
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未来的我们为什么要回到比现在更久远的过去攻击这里。
汉莫一直茫然地望着我们俩，我和萨莉亚的对话时而通过讯息，时而用嘴说，所以他肯定是一知半解。
还好矮人和精灵一样对他人没有太多好奇心，他只顾着捡纪念品了。
“总算到了吗？”
在地下深处，估摸有一百多米深的地方，我们见到了巴林的古代矮人文字，标志着我们进入了巴林古城的地界。
不过这里只有一个门框，巨大的金属门倒在地上，满是爆破的痕迹，门上底部一个钥匙孔，只一靠近，黄金钥匙就发出闪光。
汉莫耸了耸肩。
“哦，太好了。看来钥匙派不上用场了。”
他看了看金钥匙，还是塞回了自己的背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