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只有在肮脏的地下,才能不计代价的肆意挥霍那膨胀的欲望。
黑暗只是一个契机,只是一种媒介,它不会影响生物发散的思维,更不会影响人类复杂的心性。
于是,在某个平常的大雨之夜,我看到了,满身污浊的女孩。
她与黑暗彻底融为了一体,连呐喊都被掩埋。
我再次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我抛去了保护伞,默默的感受着雨席的滑落。
似乎想要离她再近一些,也或许只是好奇,如果遭遇这些的是我会怎么样?
跌落的雨,粗暴的砸在我身上,在我单薄的衣裙上,画出那魅惑无比的妖娆曲线。
亭子里还散落着已经熄灭的烟蒂与一些不知名的粘稠液体,女孩的一些衣物也在其中。
她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她的底线也早已突破。接下来会怎样呢?我不仅又陷入了思绪。
会选择报复性毁灭一切,还是会选择绝望的离去?
物品中,没有那朵云做的发卡,我想女孩保护好了它,也许这就是她的答案。
不远的泥浆里,女孩的日记本落入其中,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我伸手捡起了起来,上面原本的蓝天封面,也因沾染了泥水,变为了雨天。我缓缓走向了女孩,并递给了她。
她没有去接,只是无助的哭泣。
“至少你守护好了她!”我翻开日记的第一页,再次递给了女孩。
她暗淡的眼神中有了些许光芒,却又忽然垂下了的眼帘。
伸手将眼角的泪擦下,然后才收起了日记本。
双手环抱蜷缩在角落,没有言语。
我将伞打开,放在了她的头顶。
回去吧!不要再等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很想这样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似乎所有的言语,都会变为刺向她的利刃,也许就这样默默陪伴就好了。
半晌,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呢?”
我没有回话,默默接受了她的控诉。
“为什么给了我念想,姐姐却不再回来了呢?
为什么,无论我再努力微笑,也无法驱散世间的阴霾呢?
为什么,我坚持治疗,病情却加重了呢?
为什么?我不明白啊!”
她像是在寻求我的答案,也像是在控诉世间的一切,我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是姐姐留给我的唯一的物品了。”
她张开了双手手中是三枚发卡,一枚是太阳,一枚是云朵,还有一枚是雨。
她将云朵那枚戴在了头上,随后将太阳那枚戴在了我的头上,并将雨的那一枚放在了我的手中。
“可以抱抱我吗?”
我回头看到她微笑的脸,眼中似乎又有了光彩,我不明白却也伸开了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的怀中都是温暖的呀!”
她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隐约察觉到了她的反常。
“至少可以取暖。”我回了一句。
“嗯!”她在我怀中蹭了蹭。
像一只饱受风霜的流浪猫,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也像一只无路可逃的老鼠。
突然,她撕开我的衣服,将双手抓在了我的胸前。
我感到了隐隐的刺痛,却也没做任何反抗,任由她将爪牙伸向我的身体,可她却并没有那样做,只是趴在我的胸前,像婴儿那样**着,由急躁变得轻缓。
我感受着这股奇特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却也接受不来。
我没有阻止她,而是将选项交给了她,她顺势坐在了我的双腿上,将整个身体压在了我身上,环抱着我。
她的体重很轻,身上也有少许斑驳的伤,让我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个花季少女。
我没有介意,任由她将身上的污浊传染至我身上,但她却又用舌头将那些污浊舔净了。
我第一次有些不忍,阻止了她,将她没有下咽的泥土,舔舐过来吐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如此,便不再继续,只是垂在我的胸前,哽咽着。
我拍着她的身体,像安抚一个调皮的婴儿,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在这里睡着了。
第二天被风吹醒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本日记与一枚雨做的发卡。
我在巷子里简单找了找她,并未找到,就回去了。
当天中午,街区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预感到了什么?
在太阳的照耀下,我最后一次看到她,她已经变成了雨,融入了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