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垂下眼帘，仿佛在回忆，声音低了几分：“三年前，我把你当作崇拜和学习的对象。你是大齐的骄傲，是战场上的传奇，也是我最敬重的义父。那时候，我追随你，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可谁能想到，三年后，再见到你时，你的模样全然不同了。你成了凌音……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挣扎过，迷惑过，可是越靠近你，我越明白，那些情感已经超越了当年的崇拜。”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凌暄身上：“其实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你。你的身份、我们的过去，都注定让这份感情看似荒唐。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三年前，我敬仰你；三年后，我爱上了你。”
凌暄怔住了，元昊的这番话让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该发生，可是元昊的坦白，却像一把利剑，直直刺中了她心底那块她一直在回避的柔软。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元昊，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元昊却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复杂就复杂，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他的语气低沉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凌暄的心头，让她的防线一点一点崩塌。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垂下头，沉默地站在那里。
元昊的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我不会放弃你，凌音，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未来会如何，我都不会退缩。”
凌暄的心猛然一震，眼眶微微发红，指尖轻轻颤抖。她从未想过，元昊会用这样的方式接受她的身份，也从未想过，他会用这样的包容去面对一切。
“元昊……”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可是，我……我只是……”
元昊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而柔和：“你只是你，无论你叫什么名字，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始终是我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人。”
他顿了一下，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所以，别再为这些事情自责，也别再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
“所以，凌音，或者说，凌暄，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只在乎你还愿不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凌暄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张了张嘴，哽咽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固执……”
元昊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因为这是你教我的，永远不要轻易放弃重要的人。”
悬宕多日的心结终于放下，凌暄那颗纠结不安的心突然松了下来。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后，她反而显现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她抬起头，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发颤，却还带着几分嗔怒：“那……那你先前为什么都不说？竟然还陪着我一起演戏！”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唇，语气也带上了些许哽咽：“害我……害我担心得要死……”
讲到这里，她心中莫名涌上一阵委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抬起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泪珠还是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你……你真是……让我……”她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用手背拼命地擦拭脸上的泪水。然而泪水像决了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元昊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连忙上前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声音低柔，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这么担心。凌音，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凌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越流越多，哽咽着说道：“你就是个混蛋……你早就知道了，却还让我一个人瞎想……”她声音微弱，却带着深深的委屈，显得格外脆弱。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自责，“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担心这么多。我只是想等你愿意开口，不想逼你，我怕你更为难。”
凌暄听着他的话，心中的委屈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你真的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以为你会恨我，会讨厌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抽泣，显得格外脆弱，像是一个努力伪装坚强却终于卸下防备的孩子。
元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目光深沉而温柔，语气中带着无比的笃定：“凌音，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会恨你，更不可能讨厌你。”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一丝认真：“你还记得在太后面前，我说过什么吗？我发过誓，我会一辈子守护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这份誓言都不会改变。”
凌暄愣住了，抬起泪眼看着他，泪水在脸颊上划出晶莹的痕迹。那一刻，她看到了元昊眼中的坚定，那种毫无动摇的真诚，像是一道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阴霾。
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笃定：“凌音，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就像我在太后面前说的那样，我会用一辈子来守护你。”
凌暄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她的眼泪又一次滑落，却不再是刚才那种压抑的委屈，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她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你真是个笨蛋……”
元昊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重新抱入怀中，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宠溺：“嗯，我是笨，但这是因为你，值得我一辈子笨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