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药突出一个“仙”字,帕秋莉喝下后,只觉得身体舒畅,飘飘欲仙,意识飞到了九霄云外,在外太空里遨游。
帕秋莉的哮喘好了,可她也醉了,醉得是四仰八叉,嘴里是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又是在胡说八道。一会是讲哪本哪本书,反正魔理沙和灵梦听不懂,一会又是“偷书贼”、“恼人鬼”、“烦人精”地叫骂着,指的都是一个人——雾雨魔理沙。帕秋莉哭着、笑着,半张脸涕泪横流,另半张脸却是笑逐颜开,好似一副济公活佛的模样。
魔理沙背起醉醺醺的帕秋莉,任凭她的双臂像条蛇一样缠住身子,帕秋莉的腿也不老实,像只抱住树的猴子,双腿锁住了魔理沙的腰。
看着这一切的灵梦,心里暗暗不爽,可也没法对病号发火,就只能咬牙切齿,挤眉弄眼,活像位鬼神。
“怎么了灵梦,不舒服吗?”魔理沙就觉得今天的灵梦不对劲,是紫突然抓她上工心里不爽?还是……难不成是生理期?
“没事。”
博丽灵梦脸上装得是一副云淡风轻,内心其实早就醋意大发,恨不得抓几只妖怪泄泄火。
可整片竹林除了那阴魂不散的兔子,还有什么妖怪呢?灵梦只好把发泄的对象换成不会动的竹子。
灵梦找了个开路的借口,朝着前面不断投出灵符,在竹林引起一起又一起爆炸。灵梦一边着手破坏环境,脑袋里想着的还是帕秋莉趴在魔理沙身上的画面,如果仅仅是背个病号也就算了,还不止如此,越来越多的回忆像是过电影一样闪过。
她记起帕秋莉这个宅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送魔理沙却永远送到红魔馆大门前。道完别后,帕秋莉就待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要是魔理沙把八卦炉忘在了图书馆里,她回去取,帕秋莉也还站在那。自己曾亲眼看过,风吹动她的裙子,撩起她的长发,像飘舞的丝带,在日光下、月光下,都显得优雅宁静。自从解决红魔馆异变后,她和魔理沙一同去红魔馆的次数寥寥可数,那一次——灵梦记得最清楚的那次,时逢初春,晨风料峭,方才化冻。自己在图书馆找资料,正对着的门口,帕秋莉撑着把阳伞,站在门槛前,阳光穿过,闪闪烁烁,她听着面前的魔理沙说着什么,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房顶的雪化了,灵梦只能听见滴滴水声落在地上。
要是自己也倒下了,魔理沙会来背自己吗?灵梦不禁这么想。
可她像是要甩掉这个念想般,头像个拨浪鼓甩动着,自己是肃清万里的博丽巫女,她魔理沙只是个普通人类,一个魔法师。可她,怎么就像个丝带,死死缠在自己的心上呢?
巫女的眼泪滴滴答答落到地上,灵梦只觉得脸上酸酸的,她鼓足力气,蕴含着毁灭能量的光球越积越大,将它发射出去,光球落到地上,爆炸的威势令天地哀嚎,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落泪了。
发泄完了,灵梦深深呼出一口气,远远望去,北面竹林十不存一,东边竹林烟熏火燎,西边竹林惨不忍睹,几乎被夷为平地。若是幻想乡有环境保护组织,她怕是要被定罪为“甲级战犯”。
灵梦做得太过火了,连远处偷偷监视的紫也被惊动。八云蓝跑过来,汇报幻想乡遭受了恐怖袭击。紫摇了摇头,她说灵梦正在对竹林进行生态改造,顺便对自己进行精神改造。八云蓝不同意了,皱着眉头质疑道:
“那也不容她胡来。”
紫当然清楚灵梦的脾气,这样做要么是烦了,要么是生气了。让她憋在心里,那股邪火积重难返,烧得她抓耳挠腮,烫的她吱哇乱叫,最后就丧心病狂,该对着妖怪狂轰滥炸了。
不过紫也不能就这样放着灵梦不管,撑着伞,迈个步,转瞬间就来到灵梦身边。间隙妖怪就是这么方便。
身边突然钻出一个人,还是位贵妇模样,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可灵梦早就习惯了,俗称“脱敏”了。几乎是很自然的,甚至让人怀疑是心有灵犀,她知道她来了,她也知道她察觉了。二人对视,灵梦叹了口气,又抓了抓头发,嘴撅得倔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问紫来干什么,要赔偿款自己可拿不出来。
紫先是没说什么,绕着灵梦转了两圈,打量一番。再次站定后,紫得出了结论:眼前的巫女还是以前那个孩子。的确,灵梦大概也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比起紫,孩子的说法都过于年老了,应该是婴儿,甚至年轻到受精卵更为贴切。不过紫是一直把灵梦当同龄人看待的。
“到底干什么?”博丽灵梦不耐烦了。八云紫总是令人难以捉摸,脑袋里、心脏里,装着什么从来不往外滑。倒也真是符合她间隙妖怪的名头,刚刚还远在天边,转眼间就近在眼前。身体上的距离如此,心的距离也一样。紫用扇子抵着嘴唇,微微笑道:
“你还能继续解决异变吗?灵梦。”
灵梦恶狠狠地低吼道:“你在瞧不起我吗?紫。”她甚至为此举起了灵符,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紫倒是眯着眼,闪身进了间隙,就跟她从没出现在这个时空一样。又一个闪身出了间隙,站到了灵梦身旁。
夜空下,烈火燎原,燃烧着的碎片飘在半空,宛若枫叶飞舞。月亮无情,冷眼欣赏着。
“那里。”顺着紫指的地方看过去,茫茫林火中,那一片竹林像是王冠上的明珠,孤傲地嵌在那里,毁不掉,火不侵,完完整整,古怪离奇。
灵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发泄之举,竟然给自己省了许多麻烦。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意味深长地说:
“灵梦,博丽的巫女;巫女,博丽的灵梦。”
紫几乎是唱出来的。灵梦皱着眉,心里很不解,我博丽灵梦就是博丽的巫女,这有什么好啰嗦的。紫难不成也到了痴呆的年龄?
灵梦刚想开口问,转头却发现紫已经不见了。她就是这样的间隙妖怪,可以钻进地壳,也能坠入人的心房。虽然总是神秘兮兮,但总的来说,还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灵梦抬起头,天空静静的,任凭地上晚风渐起。转瞬的功夫,她注意到一颗流星飞过,灵梦盯着它,流星经过参宿三,经过土卫一,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闪闪发亮的长河,最后落到她的嘴唇上。
“灵梦!”魔理沙骑着扫把追了上来,速度快得像颗流星。灵梦转身的功夫,魔理沙就到了她跟前。
魔理沙把紫是怎么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又告诉她异变地点,最后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帕秋莉带走的经过说给灵梦。两人再一合计,打算直扑异变老巢,还幻想乡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