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大地,一间普通平房后的小晒场上,银发少女正悉心翻动着铺满晒架的草药。银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跃动,在阳光下像一只灵动的银精灵。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周了,芙蕾雅格外享受这份怡然自得的宁静。
“呦,芙蕾雅酱,今晚有空赏脸一起去看星星不?” 平房周围的低矮砖石篱笆上,趴着三位皮肤微黑、穿着麻布衣服的青年。为首的那位叼着一朵不知从哪捡来的野花,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语气满是自信。
“库克。” 出乎意料,这次芙蕾雅没有无视调侃她的人。被点到名字的叼花青年愣了几秒,随即受宠若惊,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眼前的女孩记住了名字,难道桃花运要来了?
“库克,红玲花的根茎有毒哦。” 芙蕾雅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缓缓低下头,可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她的嘴角却偷偷咧出一丝坏笑,“真是可惜啊,人生无常,你接下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赶紧去做吧。”
“啊?!” 青年惊呼一声,慌忙吐出嘴里的花,身子一歪失去重心,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库克老大!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两个跟班的哀嚎声从篱笆后传来。他们压根没怀疑芙蕾雅的话,毕竟芙蕾雅跟着梅婆婆这段时间,常帮忙打理草药,懂些草药知识再正常不过。
“喂,开个玩笑,死不了的。” 见三人哭天抢地的模样,芙蕾雅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提醒,“最多嘴肿个几天而已。”
“芙蕾雅,别老是逗他们玩了。” 梅婆婆从屋子后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布包裹的药袋。
“明明是他们老缠着我。” 芙蕾雅吐了吐舌头。
“唉。” 梅婆婆无奈叹气。对这些乡下小伙子来说,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哪怕芙蕾雅穿着平民的麻布衣服,扎着老土的麻花辫,也挡不住那份出众的容貌,所谓 “红颜祸水”,大抵就是这样吧。“去帮我给珍妮送趟药,她最近染上了风寒。” 梅婆婆把药袋递给芙蕾雅。
“好嘞!” 芙蕾雅放下手里的活,接过包裹,一溜烟往门外跑去。这个村子本就不大,不过百来口人,连重名都没有,只用了几天时间,芙蕾雅就和村民们熟络起来了。
“芙蕾雅妹妹...”看着从前面跑出去的芙蕾雅,扒墙三人组的老大库克挣扎着想要抬手去追,不过此刻他的嘴唇开始肿了起来,像挂上了两条香肠一样,同时伴随着一些瘙痒让他止不住的去挠就更别想追上芙蕾雅的步伐了。
“啪!”“吃!” 不远处的天然石桌上,两位老人正下着村里流行的行军棋。虽说两人都是 “臭棋篓子”,但下棋的气势一点不输人。“唉,真是红颜祸水啊。” 其中一位老人下棋的间隙,还不忘伸长脖子往这边瞅,八卦之心溢于言表。
“年轻人嘛,正常。” 对面的老人不以为意,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要是我年轻几十岁,也是个风流人物,将军!”
“哎哎哎,不对啊!你刚才这子明明放这儿的!”
“怎么不对?我看是你老不正经,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忘了自己下哪儿了吧!” 赢了棋的老人一脸笃定,半点不让步。
这座村子只有一条主干道,像树干一样延伸出的 “枝条”,是村民们踩出来的一条条小路;一栋栋小木屋就像枝干上的叶子,错落分布。芙蕾雅跑得飞快,村里大部分壮年男子都追不上她的速度 —— 而且这还不是她的最快速度。
她很喜欢气流拂过面颊的感觉,每次这样奔跑在田间小路上,都有种想要飞翔的冲动,仿佛对天空的向往,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可她也清楚,人怎么可能真的飞起来呢?
“珍妮阿姨,你怎么在这儿?没好好休息吗?” 还没跑到珍妮家,芙蕾雅就在田间看到了正在劳作的珍妮。珍妮是村里最好的裁缝,没事的时候,总会帮丈夫在田里搭把手。
“没事没事,一点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珍妮笑着朝芙蕾雅挥手,声音因感冒有些沙哑。
“别这么不当回事!就算是普通风寒,不好好休息也会越拖越重的。” 芙蕾雅小跑过去,把药包递了过去,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芙蕾雅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珍妮,她接过药包,顺手揉了揉芙蕾雅的脑袋。
“喂!危险!快让开!” 就在这时,远处林子里传来男人急切的呼喊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 —— 一个巨大的黑影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从旁边的小山坡上直冲下来。那是一头本地常见的野猪,肉质紧实鲜美,猪皮也是上好的材料,是村里猎户主要的狩猎目标。
野猪的速度也远远超过常人,给别说是现在发狂的野猪,三个猎人被这头横冲直撞的野猪拉出十几米的距离,而且这种状态下的野猪是见人就撞的,没给她们多少反应时间野猪就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可这种野猪比家猪个头大上不少,攻击性也极强,通常需要三到四人组队配合陷阱才能狩猎。显然,这次是狩猎出了纰漏,导致野猪发狂冲向村庄。
野猪的速度远超常人,尤其是发狂状态下,三个猎人被它甩出十几米远。而且发狂的野猪见人就撞,根本没给两人多少反应时间转眼间,野猪就冲到了她们面前。
“啊!” 珍妮只是个普通妇人,吓得只能发出恐惧的尖叫,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而旁边的芙蕾雅,却冷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感觉世界的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 野猪的动作在她眼里变成了定格的慢动作,珍妮的尖叫也拉成了长长的尾音。但她的身体却丝毫不受影响,而她本能的挡在了珍妮身前。野猪坚硬锐利的獠牙狠狠顶到她的小腹,可芙蕾雅没有丝毫痛觉,反而听到 “咔嚓” 的碎裂声,野猪的獠牙正在开裂。
“咚!” 在其他人眼中,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震惊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刚才还野蛮无度的野猪,竟被比它小得多的少女抱住前腿,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深坑中的野猪口吐白沫,脊柱已然断裂,已经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