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到时间了”轻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埃德猛地睁开眼 —— 眼前的黑暗瞬间褪去,阳光重新铺满视野。熟悉的书桌、案台上的墨迹、空气中淡淡的油墨香…… 这里是他的书房,错不了。
“老爷,您没事吧?” 穿女仆装的中年女人站在旁边,语气满是关切。
“啊,没事”埃德揉了揉眉心舒了一口气,“最近有些累罢了”埃德作为博高翰的建城大将军已经现在护城大将平时管理着博高翰各个武装队伍的事宜。
“要不您再歇会儿?我让人把马车调晚些。” 女仆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安神茶,轻轻放在桌角。
“不用了。” 埃德端起茶杯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已过正午,外面的太阳正烈,他抿了两口茶,转身把杯子递还给最信任的女仆长,“我想早点见到查理。”
马车碾过白玉铺就的路面,朝着远处尖塔状的建筑疾驰。这里是博高翰的上城区,跟下城区的肮脏混乱比,简直是天堂。可马车上的埃德没心思看风景,只皱着眉盯着窗外,满脸愁容。对面的女仆长见状,也只能低着头沉默 —— 他们要去的,是博高翰最高级的医院。埃德的独生子查理,几年前得了绝症,如今只能在那座医院里苟延残喘。
“父亲,您来了”洁白干净的单人病房里,头发脱落光皮肤苍白的虚弱少年躺在一张大床上,床边摆着各种监控生命体征的魔导器不停的发出滴滴滴的地鸣,他看到走进来的埃德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查理!” 埃德大步走过去,一把扶住想挣扎起身的查理,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你身子弱,听医生的话,别乱动。”
“我的病情现在稳定了,这不是想给父亲大人一个惊喜吗”查理笑着抬手抚摸着埃德沧桑的脸,“父亲又熬夜工作了吧,胡茬子都没刮,这可不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事没事,你爹我硬朗着呢”埃德说着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胸口,同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女仆长给了一个眼神,而侍奉埃德多年的女仆长很有默契的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件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走到了床边递给了埃德。
“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巧克力,尝尝?”埃德询问道同时撕开了包装。
“恩”查理点了点头,他的病并需要怎么忌食,“好甜啊”查理将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喜欢就好”埃德摸着儿子的头,眼底的心痛藏都藏不住。病房里很快陷入沉默,只有魔导器运转的 “嗡嗡” 声在空气里飘着。
“父亲,我的病…… 能治好吗?” 查理虚弱的声音突然打破安静。
“会治好的,整个大陆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在这里,城主还在研究新的技术,一定能治好的”埃德握住了查理的手。
“父亲...我...”突然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从查理有些暗淡的眼眸里涌出,“我害怕,父亲,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呜咽声回荡在病房里,埃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握住查理的手给他温暖。
“别怕,查理,我一直都在。” 儿子的哀求像针一样扎在埃德心上,他哑着嗓子承诺,“我会付出一切救你,绝对不会放手。”
“父亲,父亲,求你救救我....”,“滴!滴!滴!滴!”伴随着查理的哀求,病房里的所有魔道器都开始发出尖锐的蜂鸣,不停的循环重复不停的深入脑髓。
“查理,查理,没事的,父亲在这里,父亲在这里”
“我好害怕,黑色的光涌了过来,我看不见了!父亲!父亲!你在哪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滴!滴!滴!滴!”就像是无尽的苦痛螺旋无休无止的循环下去。
“呐,父亲,你说过会付出一切来救我的吧”突然之间房间陷入了黑暗,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查理的声音清晰的在埃德耳边耳语,同时查理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放到了埃德的手里,“医生说,父亲的心脏可以救我,父亲我求你救救我吧”
“我...”埃德望向手中闪着寒芒的手术刀,仅仅是短暂的停顿,他拿起手术刀抵住了自己胸口,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他的皮肤,就在他准备付出自己的心脏之时,他右手食指上的一枚小小的黄铜指环引起了他的注意。
“哐当!”刀尖触地,猛然站起来的埃德掀翻了眼前的一切,他猛地转身伸手抓住了身后女仆长的脖子。
“你不该再次触及我的伤痛”埃德的声音十分冰冷,他右手上的那枚指环刻着它原本主人的名字——查理,他的儿子早就死在了去年的春天。
“唔唔”被掐住脖子的女仆长不停的挣扎但始终无法挣脱。
“你不该再让他死一次!”狂暴的魔素涌动,向海浪一样压向女仆长。
“咔啦”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这个世界出现了裂纹,随着埃德手上力量的家具,整个世界的裂纹越拉越多,直至无法再承受而崩溃,碎裂的世界之外是熟悉的帕洛树海,而眼前的女仆长也像是颜料晕开的画作一样开始崩溃,在那张画皮之下的是一位黑发的少女,正是薇薇安娜,而此刻薇薇安娜才真正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恐怖的实力,现在被扼住脖子的可不是什么幻觉而是本体,是的,为了让虚实之瞳发挥最大的效果她只能以身入局。
“现在我十分生气”埃德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薇薇安娜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该将你的身体做成什么样的魔导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