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小子？表演浑身抽搐？”大叔挑眉打量着卡俄斯，语气带着戏谑。眼前这少年看着平平无奇，怎么突然冻得牙关打颤、浑身发抖？
卡俄斯抽了抽嘴角，余光瞥见花咲澪正躲在座位后吐舌头做鬼脸，眼底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他压下身上的寒意，硬着头皮开口：“啊……是这样的，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学园都市的入学考核相关的事……”
趁着卡俄斯与大叔交谈的间隙，雅儿洁百无聊赖地观察起车厢里的人。
这些前往学园都市的求学者，大多是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一眼就能分出不同阶层。
有的昂首挺胸，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有的对着衣着朴素的人露出不屑，转头对同阶层的人却立刻换上优雅的笑容；还有些穿着冒险者服饰的人，神色警惕，默默坐在角落。
雅儿洁想起之前的比武大赛，那时的贵族似乎没这么明显的歧视，或许是因为决赛圈强者云集，没人敢轻易轻视他人，也可能是她当时没太留意。
她估摸着，当年赛场边上万名观众里，肯定有不少人也来参加这次考核，说不定就藏在这节车厢里。
“小雅，在学园里你有什么打算吗？”花咲澪晃了晃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好奇。
雅儿洁微微一怔，有些茫然，难道不是先和夏尔、尤希尔汇合吗？
见她没明白，花咲澪补充道：“我是说，我们要在学园都市待七年呢，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比如学什么厉害的魔法，或者达成什么目标？”
“想做的事……”雅儿洁低声重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两个月前，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活着。
可现在，日子过得安稳了，每天只是练习魔法，满心期待与夏尔、尤希尔重逢。
可重逢之后呢？
想帮她们逃离半神的监视？恐怕不现实。尤希尔的天赋远超她，寿命也大概率更长，说不定几百年后就能成长到剑神级别，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夏尔就更不用说了，像个知心老友，就算她不在，也能把自己照顾好，只是偶尔会想，自己要是死了，夏尔会不会受影响。
怎么又想到死的事了……雅儿洁轻轻摇头，把这些消极的念头甩开。
或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她总忍不住琢磨生死，但想这些也没用，不如活在当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她揉了揉眼睛，语气坦诚，“现在只想把防御魔法练熟，和夏尔她们汇合。至于以后，顺其自然就好。”
她觉得，生活未必需要明确的目标。
很多事情会主动找上门来，刻意去追寻反而容易失望。
她只想做些不影响别人的小事，除非有人需要她，否则大概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花咲澪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就在这沉默的氛围里，卡俄斯回来了。
“问到了些信息，不过实用的不多。”他开门见山，把从大叔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那位大叔参加过四次考核，每次内容都不一样。本来有五关，但只要表现特别优秀，会被主考官提前内定，第一场考完就能入学。他每次都栽在第五关。”
“第五关的内容也不一样吗？”雅儿洁好奇地问。
“大叔说大概率是这样，每次都会换花样。”
雅儿洁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不愧是世界第一学府，考核比想象中还严格。只希望到时候能碰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别在阴沟里翻船。
又过了一会儿，列车广播响起，通知即将启程。车厢里的喧闹声瞬间达到顶峰，兴奋的交谈声、笑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对传说中的学园都市充满期待，雅儿洁也不例外。
比起入学考核，她更在意的是与夏尔、尤希尔的重逢。
才一个月没见，她们应该没什么大变化吧？会不会也在期待见面？该说些什么开场白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卡俄斯突然开口：“这两天汝桥一直和你住一个房间，你们有没有多了解一点彼此？”
“啊？”雅儿洁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也不算太了解。她应该是个好人，就是比较利己，不过应该不会做坏事。”
她没说的是，昨天半夜，她听到汝桥在被子里啜泣，声音压抑又痛苦。
但她知道，有些事不该追问，只能默默陪着，直到对方的哭声渐渐平息。
“嗯，这种性格很正常。”卡俄斯点点头，语气严肃了些，“但我们和她相处时间太短，还没法完全信任她，以后多留意一点总没错。”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雅儿洁心里却泛起嘀咕：难道卡俄斯和汝桥有过节？还是单纯觉得她来历不明，需要提防？
她下意识地看向汝桥的方向，刚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雅儿洁脸颊微热，率先移开了视线。
这人也太敏感了吧！
雅儿洁突然意识到，汝桥清醒时似乎总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两天，她始终是生人勿进的模样，心思缜密，观察力强得可怕，让雅儿洁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厌恶这种感觉，反而有点好奇。
或许，以后可以试着多了解了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