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与喧嚣逐渐平息后,霖沐心急如焚地穿梭在黄金剧场的废墟边缘,四处寻找着零式的身影。
狂风呼啸,扬起漫天尘土,每一粒沙砾都似在切割着少女的视线。
霖沐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恐惧与担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害怕零式遭遇不测,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温柔又强大的姐姐。
终于,在一处断壁残垣的阴影里,霖沐发现了零式。
此时的零式,满身是伤痕,显得格外虚弱。她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干涸的血迹黏在脸颊上,格外的狼狈不堪。少女原本整洁的黑色西服破损不堪,大片布料被撕裂,露出布满擦伤与淤青的肌肤,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将衣物染得愈发暗沉。
零式此刻半靠着墙壁,每一次微微的喘息,都伴随着伤口的剧痛,少女眉头下意识地拧紧,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霖沐见状,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几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零式,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零式姐姐,你怎么样?需不需要魔力,我现在就……”。
像是想让少女安心。
零式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然而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撑得住,可身体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霖沐紧紧握住零式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少女的手臂用力环住零式的腰,试图给予她更多支撑。
霖沐紧紧地扶着零式,半拖半抱地带着她慢慢走出废墟。
每走一步,零式都疼得微微皱眉,牙关紧咬,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默默承受着。
霖沐的脚步放得极慢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加重零式的痛苦。
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慰:“零式姐姐,慢一点,我们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当这惹眼的两人搀扶着走下楼时,自然引起了葵和面包、薇塔的注意。
薇塔看到零式的惨状,捂住嘴惊呼,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心疼:“她,她怎么伤成这样!”
面包和葵也赶紧迎了上去,帮忙将零式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霖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和自责:“都怪我,都怪我这么没用,拖累了零式姐姐,让她受这么重的伤了……”。
见少女自责的模样,零式轻轻抬起手,摸了摸霖沐的头,声音微弱却温柔:“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我牵累了。”
注视着这一切的面包,现在看着零式身上的伤口,心中的疑惑和担忧如野草般疯长。
虽然场面很温馨,但是她忍不了了。
黑毛团子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零式,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质问:“零式,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我看到了你背后救世主的圣痕,还有你施展的拟态魔法,这两样东西单独拿出来其实都没什么。然而现在它们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面包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脸上满是严肃与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零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零式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霖沐一脸紧张地看着零式,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疑惑,她下意识地靠近零式,仿佛想给她力量。
过了许久,零式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面包的注视,刚要开口,却又被面包急切的追问打断:“还有,为什么你即便已经在圣杯战争中落败也不愿意回归英灵座,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少女的咄咄逼人。
零式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波澜,她仔细打量着面包,发现这个小女孩不仅知道许多不该知晓的隐秘。而且一些细微的动作、说话的口吻,都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毫无印象的少女,真实身份会那样的特殊 。
零式轻轻叹了口气,她也决定不要隐瞒了,缓缓说道:“我最初是被一个蓝发的女人以英灵的身份被圣杯战争召唤而来的。可当我被召唤现世的那一刻,我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我的身体和我记忆中的自己完全不同。”零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回想起被召唤时的情景,那种陌生又诡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仅身体发生了改变,就连圣痕和拟态魔法都是其中的附带的。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抱歉,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关于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完全透露。”零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她望着面包,内心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个小女孩为何懂得如此之多。
像是回应零式的打探。
面包皱起了眉头,死死地盯着零式,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大胆的猜测在心底浮现。看着零式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和自己相似的倔强与坚韧,还有面对困境时的冷静。回想起零式的种种行为习惯,那些下意识的动作,以及偶尔流露出的神情,都和一个人如出一辙。
面包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零式战斗时的姿态,说话时的语气,恰巧的能力相同。
少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已然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不敢轻易相信,却又无法忽视这些难以辩驳的细节。
然后零式就再次开口了:“说起来,那边那个黑米团子,见你第一面就想问了。我总感觉你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你的发色与面容,你难道是伊甸的亲戚吗?”
疑问到此。
面包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住了。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脸上的表情凝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这个过于震撼的信息。
当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时,面包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救世主,身体发生变化,拟态魔法,黑毛美少女。
感情你TM真的是上一世的自己啊!!
面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和过去的自己以这种方式见面,这种超乎想象的事情就这么真实地发生在眼前,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内心被震惊、疑惑、茫然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填满 。
刚想再次开口确认,却被零式虚弱的咳嗽声打断。
霖沐赶紧上前,轻轻拍着零式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零式姐姐,你先别说话了,你的伤要紧。”
面包见状,也只能暂时将满腹的疑问咽回肚子里,和众人一起,开始为零式处理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