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们可以带带我么?”
她见到咱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跟着咱们上楼。
对方体形那么小,带着也不费力,我们俩就没多想,同意了。
上楼的时候,这个像是小妖精一样的固态期强者,很老实的住进了林霜雪的衣服口袋里。
可当咱们停下来休息时,她却又不乐意了。
“喂!你们怎么能休息呢?你们都已经获得了飞剑!就应该更加努力才是呀!”
“但是我很晕诶~腰也好酸啊~几百层哇~我现在只想躺在地上好好休息诶~”
林霜雪捂着嘴,满脸都是煞白之色。
我也差不多,一直沿着楼道转圈,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自己连话都不想多说。
咱们已经这么努力,却还是要被别人喷,就又让我回想起,几十年前,送外卖的那些时光,所以心中很不开心。
然而,咱们什么都没说,她在犹豫一阵后,用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仔细打量咱们一遍后,却又选择了离开。
“谢谢你们载我一程,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自己上去了!你们就留在这慢慢休息吧。”
小妖精丢下这句话后,就又是一溜烟,钻进了楼梯中间的缝隙处,径直朝上飞去,消失在了咱们的视野之中。
哪怕她飞行的速度,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但径直向上飞的路径,比我们绕圈要短的多,且也不会像我们这样转圈导致眩晕,所以,之后的咱们,靠着飞剑,没能追上她。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在愿望塔里,待了一个月,爬过多少层楼,现在也已经彻底记不清。
在这期间,我与林霜雪,不止一次有想过,放弃爬到楼顶。
反正愿望塔里,木门可以提供咱们生活的一切。
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烦恼吃喝。
我们俩,甚至可以一直生活在愿望塔里,永远不去塔顶,一直待在这里。
可是,一直待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永远面对着一扇门?永远面对着像是地狱一样场景的窗户?
这跟那些,一辈子都在工厂里,大半场人生都没见过太阳的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与林霜雪,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往上爬,一直往上爬!
可能是想要到达塔顶的真心,感动了神明。
在第四十五天的时候,愿望塔又再次实现了林霜雪的心愿。
这一次,木门给出的,不再是可以自动爬楼的椅子,也不是需要人长时间站立的飞剑。
木门给了林霜雪一张宽两米,长四米的大飞毯。
我们俩,再也不需要踩着飞剑上楼了,只需要躺在飞毯上,什么都不用管,就能缓缓朝上飞行。
它有自动规避障碍物的功能,还能自动前进,算是塔内最完美的载具。
尽管速度还没有飞剑的一半,但胜在方便,我们躺在上面,还能做想做的事。
林霜雪躺在飞毯上,一边看剧,一边吃零食。
我也是一样,躺在飞毯上玩游戏,根本不需要再自己踩飞剑控制方向。
甚至就连睡觉,我们也只需要将被子一盖就行,睡觉都能朝上飞行。
一天夜晚,回想起固态期妖精说的话,我很想说一句:现在咱们够努力了吧,睡觉都在爬楼!
半年过去了,窗外如同炼狱一样的场景,才终于在一场大雨后结束。
哪怕如此,窗户外也依旧是光秃秃一片,什么都不剩,连地面都只剩下岩浆凝固成的块状地面。
半年中,我们俩躺在同一张飞毯上,经常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游戏。
可咱们的关系,也就只能止步于此。
愿望塔里,没有未来,无论是我与她,都清楚的知晓这一切。
只不过,半年都没有爬上塔顶,也让咱们,逐渐地失去了,渴望到达塔顶的心情。
此时的我们,虽然还在继续向上爬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没有了那种想要见到神明的执念与愿望。
甚至对这座塔,都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情,不想从舒适圈里离开。
在这座塔里,我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向木门索要,完全不需要为生活发愁。
可就在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一切,准备接受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时。
我们俩,又追上了那名把自己肉体,弄成妖精模样的固态期。
只不过,这一次,她却不再是妖精的模样,而是一个金色长发,且有着大长腿,身高一米九的女郎。
这位固态期强者,将自己的身体,又变回了原样。
这次见面,她没有继续向上飞了,而是躺在了地上,用手机看着其中自带的趣味科普视频。
“你不继续向上飞了么?”我这样向她问道。
而她在看到咱们俩都躺在飞毯上,丝毫不费力的向上移动,却也没有嫉妒,反倒是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
“不飞了,不飞了,这座塔根本就没有塔顶,继续飞下去也只是徒劳罢了。”
随后,林霜雪也本着好心,朝着她问了句。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反正就是躺在飞毯上,你变成妖精的模样,应该能容得下你。”
“算了,算了,我就不上去了,反正也没塔顶,这座塔就是骗人的东西。”
对方拒绝了,并翻身背对着咱们。
随后,我与林霜雪就又继续往上爬楼。
我想,如果没有获得椅子法器,飞剑,飞毯法器,咱们俩恐怕也会在某一层楼处,累到再也不想向上爬楼。
所以,我们俩是幸运的,被神明所眷顾的。
从,这座塔如果真的有顶的话,这句话来看的话,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如果,这座塔,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没有顶。
那么,我们俩,就是被神明戏耍最厉害的小丑。
在飞毯上,躺着上楼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也很快。
一眨眼,又是半年过去,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层楼。
所有的楼层,看起来,还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以前还能见到其他人,现在则是谁也瞧不见。
这座塔,真的像是没有塔顶一般,总共一年的时间都过去,却还是没有到顶。
看着窗外,由岩浆炼狱变为,已经挂上冰霜的景色,我好像,已经知道了,塔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