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娅:“陛，陛下，这种问题我可不敢乱猜，但是要说我最烦谁的话肯定是卡萨尤……”
玛德琳:“行了，你先说一下你去城南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嘉莉娅:“我和斧狩先是在周围巡逻，然后遇到了克莱什躺在草地上睡觉，他身上带有似曾相识魔力，我们判断那个魔法为自创上级理魔法‘拟梦’，然后我就根据这魔法的条件去找另一个敌人的所在地了。”
“继续。”玛德琳打了个响指，嘉莉娅和格因的身后都出现了椅子。
嘉莉娅:“嗯，除了‘梦商人’和几个杂兵以外，还有个叫白矮的佣兵，还有一个法欧斯的魔术师，我干扰了‘梦商人’的魔法后，救出人质，释放大范围的魔法将敌人拦截，然后回到了这里。”
玛德琳:“好，‘梦商人’没有联系外界的能力，也就是说营救和守护的人是克莱什所挑选的，看出来问题了吗？”
嘉莉娅:“什么问题？”
玛德琳:“当然是用人不当啊，他只考虑了远近的攻击手段需要兼备，但那两个人都没有迅速处理大范围魔法的能力。”
嘉莉娅:“啊，陛下你认识那个人吗？”
玛德琳:“当然，那个魔术师名叫多利，是水晶令级，来自情报部的信息。”
此时玛德琳意识到格因也在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格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现在不是审讯阶段吗？”
“放轻松点，当成聊天就行了，嘉莉娅是我的属下，但她更是我的朋友。”
嘉莉娅听到这句话，脸直接红透了，格因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很喜欢玛德琳。
“很好，那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格因看两个人听的很认真，便继续说了。“水晶令级是什么？”
嘉莉娅:“哈？”
玛德琳也很惊讶:“你连这个问题都不知道吗？啊，也有可能，的确没有代入你的视角去思考过，嘉莉娅，向格因解释一下吧。”
“是。”嘉莉娅也想了一会，这种基础的问题已经很久没有回顾过了。
嘉莉娅:“简单来说就是官职，奇迈斯希斯和法欧斯都是一样的。这边的话士兵将被授予奇迈斯希斯黑纹章，再往上的将士就是黄金令级，黄金令级一般人就已经无法企及了，再往上是水晶令级，水晶令级不但要有贵族身份，还要魔力战意达标，还要有功绩，最后是考核，考核结束还要有一半以上的水晶令级认可才能将黄金令转成水晶令，当然也有过特殊情况。”
“这么难吗？”格因对嘉莉娅多了一丝的尊敬。
嘉莉娅:“然后是部门，部门分为很多种，简称上三下八，下八个同级的部门有战意研究部，魔法研究部，律法部，财务部，军事部，民事部，资源部，情报部。这八个部门中每个部门有两个水晶令级，每个水晶令级配有若干个黄金令级的部下。”
“除此之外还有上三个同级的部门，分别是皇家卫队，总政策部，检察部。其中皇家卫队有一位黑意级若干位水晶令级，另两个部门都是一位黑意级，一位水晶令级。奇迈斯希斯目前并没有皇家卫队，是个空的职位，陛下跟尤肯的说法一样，自己都这么强了就没必要把资源浪费在自己身上。”嘉莉娅说到这里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总政策部的话负责整理并提供一些重要事件的最终策略，检察部负责检察下八个部。”
“黑意级我听说过，是各种武器吧。”格因问道。
“对，是由这个世界的边界，黑色的战意制造出来的武器，比如说我们总政策部的奥雷俐安，他就是黑意剑级，虽然剑没那么厉害，但是是权力的象征，王还会亲自授予，真羡慕啊。”
“格因还有别的问题吗？”玛德琳问道。
“没有了，有也是那种不能问的。”
“话说陛下为什么会认识格因呀？”嘉莉娅把谈话的主权抢了回来。
玛德琳:“他之前是博士，认识应该不奇怪吧。”
嘉莉娅:“欸，博士吗？”
格因:“我之前的确是，发表过一篇文章，里面的内容对于大家来讲实用性很差，现在的话如你所见，算是个无业游民。”
玛德琳:“所以我给格因安排了这样的任务，让他去奇迈斯的学校代两节课，虽然感觉他不会教的有多好，如果能激发一些不爱学习的同学的兴趣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说你的魔力和水晶令级差不多……”玛德琳看向格因。“你想当黄金令级吗？这种事从头做起比较好，好在你的文章也有贡献，理由还是有的。”
“算了吧，我可不想和那些贵族老爷打交道，而且还要待在人多的地方。”
我陷入了思考，如果是取回力量之前的自己可能就会同意了吧，毕竟这是接近玛德琳的第一步。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力量之后自己的选择也跟着多了起来。玛德琳看上去无所不能，但我总感觉她背负着无形的枷锁，如果我也被束缚住了，又会怎么样呢，又或许我一直也没摆脱过命运的安排，那样的话自由就是最大的谎言，自由这东西我连一刻都没拥有过，好在不止我是这样，所有人亦是如此。
“选择”是自由的具象化吗，还是说“选择”只是名为“自由”开创的死路，生路是不需要去“选择”的？我看不见啊，所谓的生路，那我又回到了选择上，我会选择看起来最像生路的路。
相信自己，我想只相信自己。
我只相信自己。
几近半分钟的沉默过后。
“你在想什么？”玛德琳问。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读取我的记忆呢？”格因反问道。
“可能是因为人权吧，以前我做了很过分的事，现在我意识到了，两个人在讲道理的时候不应该把拳头当做道理，而是底牌才对。”
“这不还是打算出拳吗……刚才我在想晚上该吃什么。”格因面对玛德琳的疑问才给出答案。
“去广场西南边的大饭店吧，我推荐那里的海鲜。”嘉莉娅说道。
“谢谢，我会考虑的。”
“如果有了黄金令的话就不能睡懒觉了吧，我可不想在那八个部门里累死。”格因站了起来:“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个重要的东西忘买了。”
“是为明天的庞龙祭做准备吗？”玛德琳问道。
“你还知道明天是庞龙祭啊。”格因拜了拜手，走出了王宫。
玛德琳:“？”
“陛下，请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嘉莉娅看格因走了，便又把注意力放在最开始的问题上。
“嗯，倒不是说现在还逗留在王城里的水晶令肯定有卧底，而是他们很多人都没有做我安排的事。”
“是这样吗？”
“没错，灰桐和卡萨尤斯倒是没什么问题，而雷欧卡迪亚，斧狩，还有厄克斯，他们三个的问题就很严重了。”玛德琳向嘉莉娅解释着。“原本是我安排的皇子去救格因，不过格因那家伙没什么事的话就算了，我认为我目前还没有资格去干涉皇子想做的事。”
“怎么会呢？”嘉莉娅回应道。
“没事，我的确欠皇子很多，接着说斧狩。”玛德琳看见嘉莉娅头顶上半透明的睡着的熊一点点向下滑落，便又打了个响指，小熊安全的掉在了突然出现的垫子上。“斧狩他并没有跟你一起行动对吧。”
“嗯，我们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出发，搜寻‘梦商人’的。”
“那他最好的情况就是什么都没有做，最后我再说一下厄克斯。”
嘉莉娅听的很认真，小熊醒之后也在一旁的垫子上正襟危坐着。
“他的问题是最大的……先说强盗吧，人数多，甚至有纪律，这本身就不太可能，然后厄克斯夺回了失散已久的‘公平’，盗贼为什么要将那把剑带在身上？”玛德琳看着嘉莉娅疑惑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法给出更有用的信息了。“行了，后续我会去趟情报部，好在奥雷俐安也回来了。”
王城奇迈斯内民事部外的街道上。
“我来找你了。”格因向着远处的男人举了不超过头顶的手。
“哦。”男人也挥了挥手进行回应。
“这一天可是真够忙的，你呢，罗泽？”
罗泽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格因，笑了起来。
罗泽:“我吗？刚才有点忙，好像出了很大的乱子，但是已经结束了，军事部好像出动了很多的人，我们这边的话人手也够了，用不上我。”
格因:“真好啊，我也想躺在床上。”
罗泽:“？”，“我可没说过我躺在床上。”
格因:“行了，我一会还有点事，明天再来找你吧。”
罗泽:“那你先去忙吧，还有，我明天就上午有时间，下午还要维护一下庞龙祭的秩序。”
格因把信递给罗泽，并示意他按自己的要求在上面写一些东西。
罗泽:“这样能行吗……”
格因:“写就对了。”
只有一旁的绫不知道二人在忙些什么。
“那就先这样吧，明天见。”格因和绫与罗泽进行了短暂的告别。
临近傍晚，王城奇迈斯外北侧的山丘上。
“啪”，老妇人的手掠过了玛德琳的脸，这一清脆的声音让众卫兵吓青了脸。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老妇人哭着闹着，在一排排墓的缝隙中被卫兵按在了地上，在脸与泥土接触之前她的头发就已经凌乱不堪，牙齿和舌尖接触草根与泥块或许对她来说早已没了所谓。
“这个死老太婆。”卫兵面对这难以压制的妇人，想要挥动拳头。
“别动她！”玛德琳的命令如同有魔力般震慑住了众人。或许是战意的缘故，刚才的那一巴掌只在脸上留下了非常轻微的痕迹，但是她的心有没有痕迹，就无从得知了。
老妇人被带了下去。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让民事部的人好好安慰，别有一点怠慢。”
“是！”玛德琳身边的卫兵也都离开了立满墓碑的山丘。
太阳被远处的山峰遮了个大半，天的颜色也从一抹橙红过度到了暗到发黑的蓝。
不需要看清人影，从魔力判断就知道了来的人是格因。
格因也不知道，披着余晖的玛德琳在这里跪了多久，一排排的墓前是一束束的谬之花，为了不被强风吹碎，上面都覆盖了一层带有微光的保护罩。
“有事吗？”玛德琳站了起来。
“没事会找你吗？当代的大忙人。”
“那走吧，去王宫里聊。”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一句，格因看到了在生命面前如此虔诚的玛德琳，而玛德琳也不知道面对格因该说些什么。
王城奇迈斯内王宫的大殿。
玛德琳背对着格因，在王座前盯着王座看了好久。
“说啊，你不是有事吗？”
“嗯，我想想该从哪里说。”
格因在后面做些什么，玛德琳并不知道，也没有在意那些细微的声响。
“格因，你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暴君……”
玛德琳抬起来头，即使她背对着格因，格因也知道她的惊讶。
“……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最怕我这么说了。说句实话吧，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都感觉你和以前一样，好像是一点没变？”
“‘好像’有点多余了吧。”玛德琳的声音很小，以至于格因没有听清。
“什么？”
“没什么，还有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玛德琳好像没那么压抑了，这回她想正视格因，玛德琳说话的同时也转过了身。
纯白色的盒子被格因捧着，上面的丝带缠住了鲜花，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笑着的格因了。
“生日快乐，玛琳。”
玛德琳咬着下嘴唇，使劲得咬着，只为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么板着脸干什么？你现在成了大名人，不知道这是你今天吃的第几个蛋糕，所以我特意买了个小号的。”
“谢……谢。非常感谢，我很喜欢这个蛋糕。”
“啊，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玛德琳看着格因离开了大殿，直到魔力消失于整个王宫。
“当然是第一个蛋糕啊，笨蛋。”
“？”
玛德琳注意到了，花下面压着的信封，随即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拆开信封看起了信。
“给不知名的朋友，
嗯……对不起啊，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你是谁，这也是格因非要我写的，他说肯定是没有关系，那我也只好就这样写了吧，祝你生日快乐，格因说让我仔细想想你是谁吗，我想想……”
“想”这个字的最后一笔一直斜着划到了信的最下面，很明显像是晕了过去。
信后面的内容全都换了一副笔迹，那应该就是格因写的吧。
“……就是这样，小佑的话我也见不着，只能先这样了，祝你生日快乐，你的朋友罗泽，格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