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那位大小姐结束切磋后，我又和沈天时先生交谈了一会儿，制定了下一阶段的教学计划，以及...提前领用了作为家教的报酬，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沈先生出手相当阔绰。
“怎么样啊哥哥，大小姐的家教老师不好当吧？”
走在上学路上，妹妹白墨韵侧过头，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意问我。
她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她和我印象中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她是那种……宅系的。我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
“宅系？”白知清眨了眨眼，“这个词放在大小姐身上，总觉得有点违和呀。”
“你也这么觉得吧？她喜欢漫画、打游戏，看起来和普通宅女没什么两样。可骨子里，她又确实是大小姐的做派——说话的语气、不经意的举止，都和普通女孩不太一样。”
“听起来像是双重人格心理疗养师的工作呢。”墨韵半开玩笑地说，“哥，祝你好运咯。”
我苦笑。这份工作，大概比我想象中还要棘手。
走进校园，清晨的空气中带着青草和露水的味道。
我和妹妹在教学楼前分开，她朝艺术楼走去，我则转向社科楼。路上不时有熟人和我打招呼，我一一回应，偶尔停下来聊两句。
我努力融入不同的圈子，和来自各地的同学打成一片。四国语言的能力让我在交流上没什么障碍，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常常被推到各种社交场合的中心。
“啊！前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白川茉美抱着几本书站在我背后。她似乎是小跑赶来学校，正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
“你好，白川同学。第一天正式来到学校，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算特别顺利……报到的时候迷路了好几次，差点赶不上课程。为了不迟到，亏我昨晚还特意背了好几遍地图呢。”
我忍不住笑起来：“多走几次就熟悉了，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
“前辈也是走这边吗？介意……我和你一起吗？”
“当然不介意。”
“谢谢！”她向我做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
我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用英语交谈着，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白川茉美似乎有些紧张，一直紧紧抱着怀里的书。
“前辈在学校里好像很有名呢。”她忽然说。
“嗯？也不算吧……”
“我昨天在新生手册上看到你的照片了，没想到你是学生会首脑团的成员，すごい。”
我有点不好意思：“是一位学姐推荐我进去的。起初只是想修点学分、拓展下人脉，没想到一步步就走到这个位置了。”
“真好，我也很想加入学生会。”
“学校里还有很多其他部门，你可以多了解看看，报名时间还早。”
“那……前辈可以给我推荐一些吗？”她歪着头，眼神期待。
我想了想，说：“那不如先从社联开始吧……这边的制度和我们东方的有些不一样。”
我们一路聊到教学楼前。她要在二楼上课，而我得去四楼。
“对了前辈，”白川茉美忽然叫住我，“你大概几点下课？”
“十一点左右。怎么了？”
“我……下课后可以来找你吗？还有些生活上的事情想请教你。”
我点点头：“随时都可以。”
白川茉美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朝我挥挥手，转身跑上了楼梯。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一些。
我走进教室，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几个外国的同学立刻围了上来，一脸八卦地盯着我。
“乔尔斯，早上看到你和一个女孩走在一起，她是谁？”来自意大利的卢卡率先发问。
我一边拿出课本，一边回答：“是刚入学的新生，一位来自日本的姑娘。”
“真没劲，我们还以为你终于被人捕获了。”卢卡夸张地叹气。
我谈笑着：“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一个金发男生，来自美国的迈克，搂住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乔尔斯，你也该考虑考虑这方面的事啦。我们都不小了，是时候给自己的心找个归宿了。”
“这话更像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怎么，又被谁迷住了？”
“你妹妹。”
我挑眉看他：“你胆子不小啊，当着她的亲哥哥面说这种话。”
“嘿，我是认真的！我发誓，我会对她好的！”
“光说可没用。”
“我可以行动啊！但你妹妹好像不太愿意理我……”
“她大概把你的热情当成骚扰了吧。”
“拜托，乔尔斯，帮我说说好话。放学我请你去我舅舅的酒吧喝威士忌。”
我轻轻推开他，笑道：“今天放学我还有事，威士忌留着下次吧。如果你真喜欢我妹妹，就努力给她留个好印象。”
“这简单，我可是很会放电的。”他说着，撸起袖子展示他那并不可观的肌肉。
“忘了说，我妹妹最讨厌自恋的人。”
“拜托……”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直到教授走进教室，大家才各自回到座位上。
“希望你们没忘记上节课的内容，”教授扫视全场，“我布置的作业——20世纪社会学发展纲要。现在，我要看看你们聪明的脑袋都思考出了什么。”
底下顿时一片安静，不少人低头假装整理笔记。教授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乔尔斯，从你开始吧。给我们开个好头。”
我站起来，用流利的英语阐述了我的观点。教授听得十分专注，不时点头。
“非常精彩，白！你交出了一份优秀的答卷。感谢你为我们开了个好头——用你们中国话来说，这叫‘开门红’。我的发音没问题吧？”
我笑着回应：“没问题教授，可以达到普通话乙等水平了。”
教授哈哈大笑，示意我坐下，然后开始点下一个人的名字。
下课铃响起，教授刚离开教室，我就迅速收拾好东西。在几个同学的簇拥下走出教室，一眼就看见白川茉美正靠在走廊的栏杆边，望着远处校内的风景出神。
见到我出来，她立刻直起身，露出月牙白的微笑。
“前辈。”
“喔！是个不错的姑娘。”迈克在我耳边低语，“去吧乔尔斯，回去别忘了在你妹妹面前多提提我。”
我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也许我该把这话告诉我妹妹。”
“别别别！开个玩笑而已！我们先去吃饭了，回头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