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还没有房子的理由

作者:城峰中学 更新时间:2017/4/24 14:07:13 字数:19547

我至今还没有房子的理由

诸位至今还没有房子的理由是什么呢?没有钱、没有买的必要,没有女朋友,性别女,?,。,为了向男女平等迈出个人的小小一步,我声明补充一下我们要讲的应是至今还没有自己的房子的理由,还请大家原谅我的粗心大意。

那么继续看看理由,家里上分割不清,心理上的——买房是在向不良的社会体验屈服、买了就和前辈们一样了,没有遇到中意的现在也没有必要,没有钱也还并不十分紧迫,诸位知道,多选题总是出现很多选和全选的情况,不过对于像诸位一样认真的我来说,我至今还没有房子的原因,主要还是没有钱和买的必要。

我很讨厌我妈每天回家把眼睛布到窗口偷看的习惯,她一回来,我听到底下车库门轰隆隆的声音,就想到她满脸通红的甲状腺肿大,低的和狗一样的脑袋,悻悻地满是口水地趴在门口的小洞上。每当她登上高高矮矮的楼梯,说出“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又坐着搞游戏。”我就在心里说了千百遍让她去死和问候自己女性亲属的话。或者是在她说话前我就开始了骂娘——达摩也不得不面对石头,在注定重演之前妄想自己处在茅坑里也是很有可原的。

那个以门口小洞成为的窗户是她用菜刀剖开的真实的心灵之窗,不过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观看我的心灵,而是我爸的。据说我爸躲在我房间里的时候,吓的哇哇直哭,像个孩子一样大喊,我不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妈就像勤劳的西西弗斯,一再举起菜刀,在门板上挖凿自己的登山脚印。虽然从这一点上,我稍微能够忍受她了,但是仔细说的话,为了不和她在一起,我还是应该努力随便怎么弄套自己的房子。

可是倘若我一个人住了,我难道就能忍受恶心的自己吗?啊,没错,我毕竟不是个可以自欺欺人把低要求说成是高要求的人。我正在好好使用和学习由勤奋中诞生的懒惰,不过诸位你们知道,这没什么可说的。就像我一直想毁灭世界,可至今还在勤勤恳恳地为登江县文化馆默默耕耘,这有什么可说的吗?

让我想要谈谈我还没有房子的理由的原因,想想的话,应该是日常的积累,把没什么可说的变成可说的,或者至少让你在疏忽大意,没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像是暴露本来面目用说话填充空白的,是生活名其为生物性的擅长能力的之一。最古老与低效的钓鱼执法——零加零等于几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于计算分析,而在于你问了几次,不论你坚持的长短,积累就是意义。(阳光普照的嬗变)……熵增也是一个道理——你不能撤销一开始想过的零加零等于几的蠢问题,可见熵增是个假科学,“多可恶。”这不是人要感慨的吗?而且即使对于人,我相信诸位也是能做到抛弃不必要的历史而勇于迈步复苏心中永不消逝的希望的。

可是,我很抱歉,上段我本来想说的是,我要说说我还没有房子的实际理由是因为一次谈话。因为一般情况下,很多事情虽然应该是生活带来的,实际上却是生活的内容引发的,我们能知道生活的框架,却不确定填充框架的东西,实际来说生活里的不是生活,不在生活之中。存在于生活中的,是我们自己,或者其他想法,我猜诸君感兴趣的是这些。而在这一切之中,毫无疑问,往往是奇迹式的妄想最容易引发一系列口舌。(色彩斑斓,口感美味)可是结果我又说了一段废话。生活哲学、科学什么的与我无关,语义明细划分也和我无关,应用逻辑学这东西大家都可以嘲笑的,我是文化馆的员工,我们强调文化的作用,我只需要说,不可能存在不被说话改变的人,便可以引出我想说说话的原因。

我想来谈谈我为什么还没有房子是由于我们文化馆的一次谈话记录。它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影响了我下半生的轨迹——我猜是这样。由于只是对未来的想象产生作用,所以我对这个事情抱着十足的兴趣。不过我不是谈话对象,只是谈话的记录人员。谈话由馆长和中层干部以上进行,基层员工记录。我们馆是小馆,只有我和丁丁姐不是中层,她每天要去接孩子,聆听领导人生经验与工作感知的试炼便落到了我头上。我在谈话前也做了充足准备,在前天晚上很好地睡了一觉。

不过一开始谈话的艰深程度就超出了我的想象,一开始就是李馆长和孔民老前辈的谈话。而后面的谈话同样漫长烦人,这些谈话连上午的会议本该让人写篇叫“文化馆悲剧感人肺腑之殇”的小说之类的。

2.

中午时分,星期四下午一点左右,李馆长坐在门口晒太阳,就显出很不好的预兆场景。他从棋牌室里冒出脑袋,带着把椅子走出门口,正好见着小李子同志从路口亦趋亦行要到文化馆点到,就叫住了小李子,从面前露出笑容。

那时候太阳还很大,还没有很热,小李子就跑到李馆长手边半米左右,相视一眼,和他一起眯起眼睛看对面开元公馆上的太阳。李馆长坐到椅子上,眼镜还没摘下来,舔着稀疏的胡髭,“小李子啊,我又梦见从安溪那边走过来,老头逮着我和我说,我们馆的风水不好。”

李馆长神色有些戚戚然,好像从麻将馆头悬苍顶的电风扇里淌出来的阴凉还要穿过农夫果园纠缠他在没有片刻安宁之中。为了互相琢磨各自的状态,小李子有段时间没说话。两人待在竖在小飞虎肩膀上的甘蔗后面,依着玻璃窗,从一个侧面观摩阿辉削皮的手法。

阿辉戴着棉手套,两三下剁掉头,提着手把甘蔗夹到肋骨边,拿三分之一左右开始削。按低脖子,一刀去一片的皮,皮比地上的麻袋长。他们看见三四个轮子黏在一起,绝似蒙尘的变形金刚的一连串统一规格的猪车荡着肉从前面开过去,都捂住呼吸。

顺着河水淌下来的传说里,有种种关于削皮术的黑暗印象,小李子和李馆长也许对此记忆深刻,在阿辉的勤根不辍中,路过的人们从小飞虎背后看到了两人的一些恐惧。 “他为什么要逮着你呢。”小李子抻抻手在右侧半米边上台阶坐下来说。两人都撇开了腿,在清冷的阳光中散发胯下的空气。他们呼吸了一会儿。

李馆长点点头,说是呀是这样,“我也想不懂,这么多年了,从老馆到新馆,他一直说风水不好。登江那么些年也没打过仗,县志那么些年虎勇太爷写的也没怪事。”

过了一会儿,李馆长递了根烟给小李子,小李子用打火机点起来,两人咪了几口,阿辉从外面过来递过袋甘蔗,李馆长又抽出烟递给他,三个人就一起抽起来。“他每次都在石头上?”小李子把双手搁到膝盖上问。

“谁?”李馆长转过脑袋来。

“那个衣服乱七八糟的老头。”

“对,他每次都走石头路过来,走在路上看着就不像登江人。”李馆长把脖子缩到马褂里,想象那个喜欢吹葫芦丝的老头。阿辉叼着烟摘下手套到店里拿了葡萄出来请他们吃。小李子吃了几颗,李馆长说完话,露出泡在晶壁辉煌的浴缸里不说话的样子,吃力地抬抬手,以示敬谢。

有人从葡萄皮上酵母菌还没死光的时代打电话给小李子,说是消防大队的黄队长。这一阵声纳铃声让小李子倍觉神经衰弱,就把手机交给通过失望而生脱离本体而成的名其创意,质其人文的一种日常生活戏剧化处理的随无兴念头,让自己是否进入极易扩充句形、改变自我的时间段里去。李馆长问了后笑起来说,“小李子你说你平时蛮正经一个人,这时被警察惦记上了。”

小李子笑起来——这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这虽然是打发时间的反应,虽然多余,但并没有令人难以忍受。

而且估计再过一会儿李馆长就又会发现自己放纵自己沉浸在椅子里的自命不高实在是小孩子的闹剧,从他说话的节奏和他懒洋洋的坐姿身上无疑都散发着的幽思的惬意会狠狠地背叛他。这是他最讨厌的事,他总是一再发现自己沉浸在自我里,时间流逝,他却没有进步,勤于思考给了他如甜玉米般饱满的痛苦,嘴角掠过棒子上残留着的那一些冰凉的胚芽渣。味甘性平而益谦和,可惜归根到底这些发现对日渐腰椎劳损困扰优先级提高的李馆长还是一种折磨,因为除了习惯带来的,在天性上他也比一般人更不知悔改地喜欢沉浸。他不止一次地输给自己,并为此生气。他有一个中午坐在太阳下,一定要把话说完。那是第二天四八妇女节的事情了,文化馆去指导下溪的油菜花节时候的事情。

那天油菜花节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帮小灰把昨天漏点的几个姐姐哥哥补签后,小李子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到八点四十下楼和大家集合。这时办公室还死气沉沉,安安静静,让他很喜欢。他坐到沙发上,发出路西法从天上坠落用背着沙发的肩膀撞击墙壁的声音。电话配合着从略见紧绷不易参加美术选修课期末作业被老师误解见过真身后给出优秀分的不美感裤子褶下的口袋的束缚中发出自由的颤抖,它的精神软软地趴在沙发上跳老奶奶舞蹈,小李子拿起来看见是老妈打来的电话。“喂,老妈。”

“你在哪?”

……

……

……

小李子有段时间没说话。显得有点多余,过分。

……

……

……

第二段时间小李子还是没说话。

“你在哪啦?你没去上班了?”

在放任迎来最坏的世纪后,小李子开始说话,“在单位、啊。”

“哦,我看你今天八点了都没走呢?”

“今天八点四十上班。”小李子和走进办公室的赵帆打招呼然后看见电话那头说那就好,低下肿胀不消的脖子和油光发亮的脸看着手机,开着嘴用食指按下红色天平。从隔壁传来打开阳台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小李子穿过隔门,看见越来越漂亮的赵帆散着头发靠在隔壁沙发上。就像她的名字,一艘小船停靠在沙发港湾上。

港湾让她的脸慢慢陷落,显出温柔,一些随风而起的夕阳,令她露出小腿肚和船袜。

从前几天开始,小李子就时常觉得自己这几天过于易变。像是目的夜店最终却在国王面前表演鲨鱼大逃杀专场掌声,只为了在随风颠倒而又睡眠不足难以以不受信任的往昔丰饶为继时继续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而数天后却是为了感知中氧气并汽水的过多而感到麻木。

小李子把手埋进口袋里探寻,这样轻易,早晨的港湾,他觉得难受,已经分析的现实含混着谎称必须分析的下意识,港湾在他眼前远不如他捡起这个词在他骨头做的头骨里花销的注意,满目熟练的变形,反复令有机物翱翔在无机物上方,但是他确信就像无机物的异物化,有机物也会很快变得像是塑料(可以称之为复合化)——观念和景色混合不再有趣和令人发酸,而是习以为常的不断侵袭,轻薄了原来与改变两者的模样,就像一个刹那的茶水,在空中,散发出背景的阵阵黑幕和轻柔的非洲鼓点,就像那个“改变”。浮现想象带给自己的快乐达不到消退的剂量。主要是早晨,早晨让港湾无法打败一只绚丽的蜜蜂。也许也有工作需要的反复磨损,就像单位推广的没有责任与责任的同舟共济,浪潮迭起,已经再难刺激辩证法狂热者以外人士的神经。

他听见有人说话,声音轻微显得诚恳,但不以为意。从高台上下来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

小李子想要再睡一会儿,因为早晨的海湾干巴巴的,像是挂满渔网从不捕猎的海盗船和安顿疲惫的港湾静静无声。他认为在以后自己并不会每次都这么认为,还和以前一样,他需要喝一些甜水,最重要的是一个松软干燥的被窝。从隔壁吹来暖风给人苛求该是下午或者傍晚夜晚,他把他调剂到了早上没什么问题,正该如此。即使他现在告诉自己这又一次只是浪费,但经验厌倦的本身经验正该如此。

小李子打打哈气,不能确定到底是延续了感官狭窄的梦,再次被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世界能感觉到的东西只有那么一些的世界骑马前来拯救——就像他经常在工作中做的让毫不相干的诸君们毫无感受作为责问是一种在明确奥林帕斯山的休眠期时还能容忍不动如山说辞的不灭希望。还是和过往一样只是在开机过程中(配置许久没有更新)轰隆隆地还没出现Windows的彩旗。

十几分钟前从下山处来的星星风到这里变成帆船木板与坐电车睡着靠在桅杆上的少女身上拂过的轻风。小李子把手举到脑顶,猜自己比较倦怠。

阳台涌进来新鲜冷空气和沙发左手空出来位子,像是潮水打湿的贴身衬衫上流露的汗臭味从外星飞船的手电筒里照射过来。那个人很讲礼貌,询问自己为什么要在四月来这里。是否走错了房间,是否在等一个姑娘?缓慢运行作为感觉在房间里拖曳地板,小李子放下自己,在椅子上眺望空有框架的阳台橱窗。事实就是现在和一切结成一体,刀兵血刃地静静靠散在扶手椅背,就像上星期的电影,索然无味。吴婷姐的几个孩子在电影里扮演小仙女,穿着薄纱衣服,眼睛闪闪发光。现在很少能看见小仙女,穿着花翅膀,在森林间翩翩起舞,女主角从她们中间脱颖而出,叫作吴翩。

现在可以添上脚和喉咙走在败坏的开端,赌博的第一个小时,顺流而去,泛尸山野,日趋紧张的时钟从天上坠落,繁形靓色、金闪闪,坠入湖面,波纹踱步变成远去的积雪灰云。覆盖两边宽广无人大街,前面有个小酒馆。过了一段时间,自怨自艾地装成死人,灰死病禹禹偻偻,瘫在楼角的垃圾堆前,小狗们从打开的脑袋里放出缓缓行军的小虫子,慢慢扩散。顺着气味,鸽子们轻声集翔。

登上只有双脚的楼梯,投入螺旋滑梯的母胎,赵帆窸窸窣窣地从书包里拿出书,开始低着头把鼻子埋到纸上。小李子朝手指和书页看了一会儿说,“看什么书呢?”

“《底特律金属城》”

“哦。写的怎样?”小李子从椅子上前倾过来,扶着下巴,看见赵帆勾起一丝唇角,像是涟漪吹动发梢。

“喋喋不休,念叨诅咒一样。”赵帆说。

小李子想起徐顺景和赵帆推荐这本书时亮晶晶的眼睛和歪过来的白齿红唇,继续托着脑袋说,“你上星期不是说只要是书都能带给你安慰吗?”

“是上星期吗?”小李子点点下巴,“这话有点恶心。”赵帆翻了翻白眼。

小李子看着桌子,“不过这书的名字是个好名字。”

“是。”赵帆摊开手,把书放在呢外套上。“可是,就不能成为正常的人吗?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停住脚步,问他什么叫正常的人。他有些咬牙切齿,你这样问就不正常。”

“正常人也这样问。”

“对,他说,但正常人不会一直这样问。”赵帆抬抬眼睛,“我们来读读看。”两人瞟了一眼窗外。

“那话的意思是人们受到沉默就像受着答案,有所见着就像应所见着,比如那人面向正常,突然开口,让我们去吃饭吧。人们就以为这是在以身作则,丝毫不为突来的行动反感,进食,生理,生存,舍弃问题,用一层骨膜模模糊糊地把它们装在一起。那话的意思是这样半吊子完全不该感到羞耻。我猜这之后,那人下意识地借助无理取闹的尊严。人为什么要羞耻?为什么要这样思考?为什么不能青眼行动?”

“对。我猜你们是在倒打一耙,而且并不高明,所以让我疑惑,以为你们是在自嘲。‘成为正常人’的提出者,现在却又要求不要深究什么是正常人,这样怎么深究我不是一个正常人呢,或者怎么浅显地看出我不是个正常人呢?我想你还是承认浅显和深究存在一致性的。因为我猜这就是你的正常性。我想你并不想从神佛的角度来究竟涅槃,颠倒梦想。我并不是说深究是恰当的,而是试图剥夺深究的合法性。因为你是以已确定正常人的姿态发出牢骚的,如果你来问我什么是正常人,我只需告诉你我不感兴趣。那么你是否又想改变态度,从特性上来看看正常?”

小李子眼睛有点干,擦着眼睛说,“这人没有申明一定要申明的,提及羞耻虽然不是需要羞耻,而是用一种避开自相矛盾的方法强调那些想让我们觉着羞耻的人只不过是一群不明白羞耻为何的乌合之伤,但不认为自相矛盾拥有否定权不代表在那些轻信的人的确是低贱所在这一点上也该保留。我并不想和他们达成和解。命令是不可改变的,到提出要求这步的人已经不行了,在说话时的孩童思维显示他们已是成人,成人教育是不存在的,成人的家伙没有希望,我们竟然要说这些,为了回答他们,我们竟然要大力赞扬儿童,只因为为了奇迹要在无聊方面不必要地认识现实奇迹般地没有奇迹,谁想解决问题,问题是一种诱饵,就像一加一魔咒,这人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吗。他还不成为shiny少女,却花费精力在这些尴尬癌发作的细枝末节的大叔大妈身上。十五岁没开始死亡KFC这人就完了。他不明说他对他们的不可调解,我甚至更希望看到大声呼吁一切不可调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后就让我们开始**的魔法使,妮可妮可妮,我受不了他们的营养面糊,也受不了试图指出面糊的优缺点的人。”

“你说的对。这书里对此讳莫如深,因为很难做到,清晰的,在到达清晰之前只能一再耗尽燃料,多次赴死,多次衰变,这坚持一再磨灭成千上百的自我,作为一个真正冷静无辜的代价存在。而一旦不清晰,是坚固的石碑还是遵循多米诺骨规则的妙脆角都无所谓了,究竟是低保真还是8bit,适可而止就行,他渐渐把一切归结到求者必失。他把漏洞的出口引向无能的仁慈与受苦受难,他选择可悲,也许还喜欢,从他这里挑拨变成了一种儿童的玩耍,再不见邪恶的严肃。而他或多或少还想赢,因为他这么塑造自己了。你喜欢这样吗?我想我不喜欢这样。”赵帆看过来,“他反复临近被击败的边缘,他说,他讨厌那本书,他说,大多数人只为自己肚中空空而难受,并不为自己脑中空空而难受,他们却为自己肚中空空难受,又为自己脑中空空难受。他突然倒退着像是坐在来错时间的飞盘上绕地飞行一圈回到原点。他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看不见了,人人如此,是个不相干的现象,我们也不愿说那是恰好相反的症候,因为那也是安抚人心的。他不提那些人感觉不到脑中空空,不曾习得该类神经,他对宗教有伤。他竟然反复在诉说针对‘问题’的三流应答,以此解剖自己。”

“从你说的是这样。”小李子说。他生出一种由于失误,由于一个根本不懂solo规则的人随便拿什么一命一塔一百刀的规则大声叫喊侥幸在一场比赛中获胜,而边上尽是落败者以为的支持对手等着看他好戏的朋友时,他不得不看到一张面无表情,怒意暗生的少年的憋屈的脸的感觉。

……

“但也许,他这是一种超越性的技巧?就像之前发生过的。你知道,这样概括起来后,转过身来,那影子反倒显得苗条秀气。假如反复诉说七流被他调整到反复诉说四流,那样子,而二流也只是反复诉说七流,过程不能提升结果的价值,这是这一切创作手法诞生的根基,他这样地溢出也可能是了不起的。”

“他的欲望太软弱以至于看上去有些过多。他承认贪婪是一种美德,却不愿承认美德。他脱离他的体裁了,过分了。”

“现在的人们就喜欢过分。”“我也不喜欢软弱而显得太多的说法,尽管,我收回这句话。”小李子唉声叹气。

“没错,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是在写书而是在写人们喜欢的东西。他把责任推卸到凝视另一本书上。视这为必要手段。”

(但我以为这种过分还不是人们喜欢的)小李子努努嘴,“现在,请你指教我,游叙弗伦。”赵帆耸肩摊手,两人又各看各的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帆任由手指穿过头发,显出雄狮扩毛沉静优雅,把书又放到膝上,有人从门外敲门,两人侧过身来看见一个外国男人提着包子豆浆站在门口,“你好,这里是绿道文艺培训吗?”那男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赵帆问到。

小李子转过头来看走进的外国人,说道:“不好意思,培训班报名已经截止了。前几天人数就已经满了。”

男人举起包子挠挠脑袋,“登江推送不是昨天才消息推出?”

“是这样的,我们馆在一个星期前就发出了广告,我们的微信平台也在那个时候就推送消息了,可能登江推送推送稍微的晚一点。培训报名人数挺多的,三天前就满员了,报名已经截止。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好吧。”外国友人点点头,“那么下次你们开课时候呢?”

“下半年还有一次,大概是七月份报名。”

“好。微信号在哪,扫一下。”

小李子指向里门的墙壁,“在那里,扫一下就行,有新的公益活动的话,我们馆也会在公众号上第一时间推送的。”

男人扫完二维码后,从房间走出去,还在门口挥手说再见。小李子为此情不自禁地咧起嘴角,过了一会儿又看着赵帆读:“怎凭借着搏动热情涌出眼泪。”

“他要的是一直眼泪。”

“的确如此。”

3.

李馆长问,“小灰呢?”小李子说她刚刚还在后面。他们从三楼下来前,她就到办公室补妆了,把粉紫色的手提包放到桌上后就开始认真对待自己。在这之前,小灰进来看到小李子和徐帆正开着嘴的时候,戴上刚买的小恶魔帽子,让两人笑起来。两人其实在小灰上楼梯时就听到了声音,不过两人有意继续说下去。

“你说你们一大早就看什么书,不无聊吗?”小灰趴到桌子上,用下颚一起一伏地顶起脑袋,期待去复活节岛眺望海峡湾。

“没怎么看。”赵帆小声念叨了句。

“吼哦。”小灰左右摇摆起来,眨着眼睛看向小李子,小李穿过两台交错的显示器和几盏小仙人掌和多肉,看着小灰被压住的留海,过了一会说,“今天你看什么书?”

“唔。我想想。”小灰说:“今天郊游,不看书。”

“嗯,帽子偏了。”小李子指指脑袋。

在阳光的穿透下,小灰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摆在桌上,不紧不慢地像个远古怪兽一样弯下脖子用手指尖扶正棉呼呼的包头帽。“都怪昨天那个剪头发的,早知道我就不去二路那边那家剪了,他把我上面剪太短了。”

“还好啦,帽子打扮很可爱。”赵帆说。

“我特地从网上学的日系学院风打扮。还好吧?”

“脸装像是朴恩率,日系掩盖身材的搭配很适合。”小李子从湿淋淋的冷水里抽转四肢。

“去死。”

“穿的很好,约会级别,为我们文化馆长脸。”小李子说。

小灰不再说话,开始拿出粉妆盒擦起脸来。“没怎么油。”小李子说,“是早期的朴恩率。再说你不知道她。”小灰还是专心致志的。“现在八点三十七了。”赵帆说。

八点四十的时候小李子和赵帆先到了楼下,一下来就见着李馆长扶着方向盘坐在车里,他戴着眼镜,眼睛变得精细了一点,显出和平时不同的一张脸部轮廓来,从一个生活愉快的猿人嘴脸,变成文痞老帅哥。孔民老师已经坐到了李馆长的小汽车里。

那的确是一部小汽车,从底盘和轮胎上总可以看出一些教练车的痕迹,但整个要向着QQ靠拢,却又没那么胖。凭着保养良好的银色喷漆,把握形象还依旧可以说是个敦实小巧的骑士。只不过现在只有两个老头坐在里面。这两个老头正一个把脑袋耷在车窗口上装死人,一个把手肘架在车窗口上露出两只冰冷的眼睛看着小李子他们。

“喔。怎么就你们两个,小灰呢,黄彪说刚刚还看见她上去。”

“还在上面补妆,应该快了。”

过了一会儿张敏也开了一辆高盘的别克车停在人行道下,大家往里看,发现还没到的顾志已经坐在车里了。“人到齐了?”张敏穿过车窗拍拍车门问。

“还差小灰。”巧玲姐应了句。

“上去叫一声,吴婷她们八点就走了,我们九点半前要去集合。”赵帆扬起手像花儿一样对着天空说了句好哒,动身迈步走进文化馆开始往回走楼梯,人们看见她粉红色的套鞋渐渐向上悬空。

大家在下面等待。张敏的车在放音乐,黄彪戴着耳机,小李子和巧玲姐在发呆,白银骑士里的两位开始抽烟。小李子想起一段关于音乐泛滥、避无可避的文字,又想起恐怖分子从烟雾中大喊垃圾箱里才有真实。又想起几年前关于放空发呆的津津乐道和现在的销声匿迹。

李馆长敲敲烟灰,楼上传来了尖叫,标准惨烈,大家在楼下能听出应该是赵帆的。烟灰在空气中随音乐悠哉游哉,树木在人行道上拔姿挺立,和巧玲姐们一起修炼。“上去看看,这样叫起来。”大家鱼贯地从位子上离开,进入文化馆。到二楼就听到赵帆哭泣的声音,等大家挤入第三层的门口的时候如愿以偿地在沉默不语中闻到了一遍遍读到过的甜腥味。

“果然如此。”大家感慨了一句,但还是很快抿紧嘴角,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幽艳之扭姿的血迹。李馆长过去扶起滩在地上的赵帆,捡起趴在她脚边的康熙词典,把她们放回沙发上。孔民老师已经开始检查淹溺在地上的血迹。

小灰侧卧在地上,一半像个婴儿一样蜷缩起来弯着胸腔勾着大腿,组成C型,一半又用手枕着侧脸,指向外面,另一只手成直线打开,翻漏过来一些侧乳,像是躺在柔软的白床上碧波荡漾倩女幽魂的广告模样。大家开始仔细观察小灰整个突然显得修长的身体,但很快还是注意起她被打开的肚子。

从中间完整地显露出六片三角的肚皮花瓣,大家一边看,一边思考,“谁能这么快,如此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把一个尸体如此装饰起来呢?”用脚步围成一圈,让被阳台阳光调动的一丝血液泊中的黄金重新归于平静。

李馆长露出严肃的神态,“这个样子,恐怕文化馆里已经悄悄溜进了某种异变的东西。”大家沉默不语,“这虽然是文化馆的常态,但副馆长的死还是很严重的事件。”李馆长盯着小灰贴在地板上指向桌角的手,顺着方向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个钥匙,“唔,钥匙,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灰是什么星座的?双鱼座?”有人提问。

“好像是,可是我记得她好像O型血?”

“没想到她是O型血啊,这可不容易。”大家讨论了起来。

“我觉得还是得看她的生辰。”

“今天是水耀日?”

“你们看,她头上有字。”孔民老师突然说,大家顺着他的手指向蹲下来,在小灰的头上发现她的脸上用补妆笔写着去死吧加!三个字和一个符号。“嗯...”大家坐下来,分享所得,从脸上的这一点细节,在场的文化馆全体大致上都不幸判断出凶手是文化馆的成员。

大家都开始看身边的人,坐在地上,偶尔低下头思考。一根绒毛线从半空飘落,告诉众人快要九点了。“今天我们去指导,这事我总觉得别有隐情。”孔民老师看着大家说。

“是有这个味道。”李馆长也眯起眼睛,点了根烟。烟成为一种圆环之理不断转过头来的欧尼酱

抽到一半递了一根给孔老师发现大家没什么进展后,李馆长站起来说,“既然大家还不能确定最有嫌疑的人选,现在我们只能先去指导油菜花节了。时候到了。”

大家相互看看,都窸窸窣窣地站起来,张敏突然大喊,“你就这样把她丢了吗?跑去洗澡!”

“指导,我说指导。”

“洗澡!?你竟然还说洗澡!?”

“指导,妈卖批,你妈妈最喜欢被别人插耳朵吗?对吗?指导!”

“什么时候去?”

“现在,妈卖批,现在。”

“敏哥,他是这么说吗?”

“妈卖批?你会不会说话!?”

在早晨蛮荒部落的小镇里游泳的别克车里,小灰简直要抓狂了,赵帆在边上用手肘捅了捅她,于是她转过弯来,忍不住笑起来说:“哈哈哈,我读过这个,ruaruarua?改的好。”

张敏在前头按住喇叭对前一辆车疯狂轰炸,抬头看看前视镜说:“你这个整体结构不好,地点转移太快,这个情节设置本身就不需要,太拖沓。”

张敏一个左摆越过了前面的小轿车,白色龙王在混沌大爆炸中风驰电掣绝地而起要杀向更深层次的记忆历史变迁中的老婆饼发展场合之前被他毫无疑问的击落,一连串目不暇接的过车动画从鲸鱼的尾巴敲击地面。四人在车上颠簸,任由阳光的狂潮在流线型寄生虫体内的各位脸上召唤鸡皮疙瘩。

小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更有道理。”车冲过了人行道,开始走上正轨还没建立时马车驶过的毁于苏维埃盛怒之下不自量力攻击敌对大西岛闹剧所处势力八万里开外的无人之地。小灰拉低帽子,脑勺撑在枕靠上看着打开的天窗。“我们要的就是拖沓,就是不合时宜。”“不过这段或多或少还有点 ‘在这里死人了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大家根本不关心文化馆的人,他们只在意有魅力的人和事情的进展。’的意思。”

“你思春了?想找个关心你的人。”张敏准备脱下手来玩志愿者棒球帽,把甘蔗从后面接过来递给下车乘客和风尘仆仆的黄树林,不过在这之前还得等待春天的末梢,夏天的渐去,秋日的缓缓。在整个发展一路的绿化树从安宁的樟树变作吞云吐雾的世纪末小镇。一只身材苗条的**从马路中间达达跑过,步履轻盈眼神暧昧。

“和这关系不大。从我的身份来说,我该写这个,我在审慎地从文化馆员工的着眼点刻画文化馆员工的形象。”

“你竟然要去找自己的身份,那是更大的女性化。”

“敏哥你到底在想什么!?简直像读到一个人吃饱了撑着死了,说他吃饱了撑着死了的象征意义太肤浅了一样。你多久没看书了?”

张敏拍拍喇叭,从来不看。

小李子在银色骑士里都能听见他们的大笑,混合着用高跟鞋奔跑的圆腿美丽女性黑丝的红绳长发他们静静地靠过来。那女人开始前伏金光闪烁的眼眸成为一种握着手提包的忍者。别克车停下来发现银色骑士在讨论香蕉园和神殿远征军与文化馆不可分割的字面联系下历史潜流的不复存在。这种传来耳中的谨小慎微的习惯就是推使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李馆长看见孔民老师在后座露出八字胡和干瘪的锁骨显示微笑,仿佛在说,早上的一切对早睡早起的老年人是绝佳的搭配。残忍获胜。

“你们咋在这里停下来了?”黄彪在睡袋里闻到烟味苏醒过来,穿过帐篷下的蒸笼和白色围裙看着张敏和李馆长他们说话。一小块AR大陆从裂魂人哥伦布的虔诚祈祷中得到应验,穿过烟雾,笼罩双车之城。

“美萍说她包带忘了,叫我们帮忙回去拿一下。”李馆长吸完鼻子丢掉火星,开始倒转尼龙的舵说。

和李馆长他们告别之后,在遇到满脸微笑的儿子与稚气未脱诱人可口的瘦弱红领巾小姑娘们前小灰他们好好感慨了一会儿美萍姐也的确老了的事实。曾经坐在马提灯下吟诗端茶的性转少女如今已经彻底成了一位老妇。

把卓柏卡布拉的头挂在别克车上后,大家开始听起激烈的音乐。Why not,Why not,Un…ahh…Oh,why not,why not.“小灰姐抓的很准,只有馆长和孔民老师面对突发情况会采取有效措施,还会说些有用的话,我们不会对一具死尸说什么关于它自身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没有任何魅力,但总以为是自己拒绝了魅力,因为你看这个字,自魅,自媚,但是李馆长他们是足以被认为看穿‘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领会到解决小号时大号的需求像被抹消了只是一些无聊的人自以为直视无聊的冷笑话式的麻木的自欺欺人的勇敢终归要归入无聊的冷笑话式的麻木的自欺欺人的勇敢的隐喻’这一长标题的有力竞选人物的,毕竟他们是从以前有着高要求的文化馆工作一直坚持下来的人。”

“你都没出现。”张敏开始开动肩膀,从成群的加卡洛普过后拔速前行。“小灰,随你想,你就把自己当成副馆长啦?”

“没错,我就是三天尊里最神秘的那一个。”小灰抬抬下巴,双手插着衣袋靠到车门上。他的意思就是我们都很鸡婆,大家这样想着也就顺着李馆长幻想他们离去踩着鼓点和和弦的大交震走向远方。

4.

同样李馆长也乐得听阿辉开始说他十六岁死去的老爹。他老爹死的时候也许并不止十六岁,要是十六岁大概是一段传奇。在爱情故事里作为一个十六岁的父亲死去,这爱情让李馆长心荡神迷。

那一天老爹为了和人争论微波炉的真实性从拖拉机上摔下来掉到谷底的大石头上死于头破血流。这一点传奇地和文化馆成员第二天要去的学生辅导中心创办人父亲的遭遇一模一样。在十六岁的那个晚上,一切已到了炎热的天气。路边没有钱烂开来的木板脑袋眼珠和垂在崖壁上的条条蟒蛇径直将他们带向魔幻的武士年代,乌鸦们大片地寻找石子,在那个时候父亲便昏昏沉沉地从拖拉机边缘的悬崖上坠毁。

阿辉的老爹也是如此,在路上任由汗臭召唤痔子无动于衷的瘙痒伴随粗重喘息的呼吸在他说话的开头流动起来。他把擦满汗的运动背心挂到机头杆上,告诫阿辉一定要念好书。“在海峡湾,律师的力量广大到能够击穿职业拳击手的鼻梁骨顺带使台下的小鸟们发出尖叫和大笑。”

在海峡湾高潮来的很容易,一只猫和绵羊钻入微波炉里半分钟就能拔掉二十三颗犬牙。在尚未遥远的彼时,曾经有个老太婆洗完衣服后顺便把皮特也放进旋转摇摆的迷幻宇宙烤盘上,一起并肩努力记录橙色的阳光在沙滩上摇摇摆摆摆脱旧日照片,山外青山。

辐射和热量使劲烘烤内在的肝脏,给皮特带来了严重的peter,它的主人艾米安德森为此悲痛欲绝,并以炸裂HH号**为证。曾经的护花使者们从亡土中攀爬出来,发誓要让海尔公司明白冬天的真正含义。以及迟来的亚里士多德之红富士。

阿三通过第一张通牒成功把电池批发商骗到森林里,在一片绿意盎然与声色犬马中在他面前放下了洗衣液。“我已经猜到你待会儿该使用它了。”阿三抱着微笑说。

艾米安德森为此诚惶诚恐,“哦,上帝,你们不用♂这样。”她用嘴唇亲吻微波炉塑料的核心。“是我的错,我不该把皮特放在迷幻宇宙烤盘上。看在上帝的份上,到此为止吧,不要为我继续无聊的争端了。”

赵敏后来有一次感到难过,她从来没有机会对人说出这番话,她只是听说,有个女人依靠一己之力,依靠不断的拒绝,在微波炉上刻下了不能烘烤宠物的圣文,向微波炉公司全体九族收缴了巨额的精神损失费与皮特安葬费,后来甚至被放到一部幽默电影里充当案例彰显人类法律之可贵精神。

酒吧里灯红酒绿,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事也就显得那么遥远。赵敏摇晃酒杯,看着眼前发骚中的痴男怨女们。“这真是让我感动呢。”赵敏对着眼前的男人说。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在圆形败坏的瞳孔里看到了茂密的森林,蓝色的吊带牛仔裤,靴子上裸露全身的美妙女体。程咬金哈哈一笑,在对面说,“哈哈,你可真幽默,这当然是假的啦。”

“什么假的?”

“微波炉喽,只是个梗而已。”

时间在这里陷入了那美克星即将爆炸前的数个星期,五分钟里等待了无数个日夜。斗转星移。

“可是,我明明……”

“我知道的,《海峡湾猎奇事件》是吧?这只是一个冷笑话,在末页有注明。”

一阵尴尬的沉默,“啊,那真是,可是,啊…怎么这样…”赵敏渐渐哭了起来,在杯光摇曳的吧台一边收缩脸颊,一边像是融入了清脆的碰杯声中。

有几束枯萎的花朝他们柔弱的头发飘散香味,要融入酒中成为金属的一份子。

“可是,可是,啊,不,我不相信…”赵敏渐渐回过神来,用手背抹去眼泪,“不会这样的,没有人会在撒谎之后表明自己撒谎了,以此来完成,撒慌,这件事,越是表明撒谎本意就越应该是没有撒谎,应该是在为实话实说遮掩,不好意思。”

“扯什么呢,我亲爱的小敏敏,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变成这样了,人只有靠一句我在说谎,才能把以前的一切变作说谎。”程咬金开始从腰间绕过他的手,搭在赵敏的腹肌上。

拖拉机轰隆轰隆的声音继续吞吐。前方的路变得陡峭窄小了一些,颠簸中磕醒了老爹身旁的父亲。老爹转过脑袋来看看他,过了一会儿父亲说:“你想说什么呢?”

晴空万里,闲云野鹤。老爹看看在树荫与峡谷包围下的半包围结构炎热黄天。“律师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能够使微波炉死而复生,有勇无谋。”

父亲从右边看见一只夺得无限手套的猴头上蹿下跳,发出鸟叫,过了一会儿揉揉眼睛,勉强开口:“那真的只是个笑话。”

“什么?上帝,哦上帝呐,真的吗?”老爹转过身来问。

“千真万确,真金白银,这就是个纯粹的笑话,哈哈哈。”

老爹的身上闪过一连串被刀枪剑戟插伤的痕迹,从四月的人行道里缓缓飘落来叠叠千本樱。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哦,天呐,你让我梦想破灭了,上帝,一切不该是这样的。哦,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在满是命运长河的手心以手拂面,拖拉机发出声嘶力竭的颤抖。

“WHAT?你说什么?你在瞎说些什么呢?”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哦,上帝呐,哦,这真是,不可置信,哦,天呐,我该怎么办,天呐。”

“Wh…”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Wh…”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我们再不是朋友了。”

“Oh,GOD!what the fuck!Are you crazy ?What are you fucking about? Are you fucking serious? shit ,oh,shit,Is your dick sick?”

他们在此之前掉落峡谷,在拖拉机里大声抱怨世间的一切不公,终于在shit声中结束内心满溢的感情,被活埋在时光的乱石堆里。

围坐在饭桌边,场面相当清冷。大家都已经停下了国宴椰汁的榨取,只等着一辆从暗中停下的出租车下来披麻戴孝的慈爱妈妈。黄彪们接着夹菜,等着杜再辉回应。

下溪主任先开始挠脑袋,“不是,我说,再辉老爸死的时候都在和人说这个?”大家忍不住笑起来,主任也哈哈地满意地挤眉弄眼。

“文化馆的艺术再创造嘛。我父亲死的时候和我在一起。啥话都来不及说就掉下去了。”杜再辉放下酒杯杵着肘子勾着手。

“阿辉老爹死的时候,阿辉也在他边上。”李馆长把猪耳朵丝从醋碟里捞起来,埋下脑袋。两个辉煌的太阳月亮就此明白了此生的任务。不顾一切向无耻的虚无主义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为创造适合自己的生存环境至死不渝地厮杀争夺。

为此他们在李馆长躺在银色骑士的底盘上的时候还一再来拜访他,带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和诚心诚意。青春岁月出现在幽默电影以外的人潮汹涌中。破败之刃古怪地再现辉煌灿烂,从峡谷的草丛被人捡起,持续打磨,没有血液,挂着血液。李馆长浑身挂满瓶盖,拖动孔雀,流彩七金拖动尸体三万里。

在高速公路上,两边是居住的房子,在此情此景设想,跟随运行的天才福特。一个人的精神在幻想假象能有多宽的覆盖度,能扭曲多少历史,烹煮多少魔方小厦,结果是小的可怜,窄的可怜,只能以持久来陪伴失落的贫瘠之萨满圣坛。

“他要晚十六年吧?”杜再辉哈哈一笑。

“差不离。我记得你那时候从山下把你爹背上来了是吧,一路背回家,回到家大家都吓了一跳,你爹倒是只像睡着了,你却像是被铁链拖了一路。”

“父亲死的虽然随意,但是个严肃沉重的人。”

“家逢巨变啊,少年不易。”孔民老师压上二郎腿,告诫正变得懒散的文化馆人员。

“他可是厉害着,少年老成。我记得你后来高中也没去吧?”李馆长抬起头朝杜再辉说。

“没去,家里还有个弟弟妹妹。我老大肯定得维持这个号。”

“吃过苦,现在才有这样成就啊。”孔民老师缓缓吸了口烟。像张爱玲一样把香烟靠到大腿侧。“你看他收下溪弟子三千,如今也是事业有成。”

“不止,不止。他自己种八百亩地。我是老真羡慕。”李馆长摇脑袋。

“什么?嚯!自己种八百亩地!?这是真厉害。自己种这么多地。这是真厉害。”“近乎于道!”孔民老师连连感慨。“啊呀呀,这简直是近乎于道,体勤不辍,还是耕田,感受这氛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没有,没有。”

“我说真的,教弟子三千,耕田八百亩,我老孔水土不服,但是是真服你。我想问一下,你这八百亩地是怎么耕的啊?”

“就开机器,挑好的种子种。”

“不容易啊,开什么机器呢?”从庭院被砸开的上空,有个堕落前端青铜泰坦往下投注神目。母鸡从光环中降临。李馆长想就到此为止,老婆却扛着电脑撬开房门。我已经修好了,你完全可以继续。李馆长告诉她,再下去也不会有突破,只是浪费。浪费什么呢?就是这个问题让他不想继续。

老婆用松弛的脖子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粽子一样的香味还是从花露水和沐浴露的残留里泄露出来。“你和我在一起有突破吗。你和我维持这个家有突破吗?小耳考上海峡湾大学有突破吗?”没有,完全没有。李馆长摇摇脑袋,觉得哮喘病离一个不知名的城市太过遥远。一个无趣的问题只能得到无趣的答案。她总是装作自己不了解他。

“你怎么不说话?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了?”到此为止,李馆长看见她拿起菜刀,准备为故国远去的野心复仇,在geese不死的能力影响下,每份机甲都像烧烤聚会一样,脆弱地裸露。一根竹签直通绿化带。“我做不到。”“还有大喊替天行道的机会。”

文化馆成员们期待着他的反应,倒不是说想在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家伙身上获得快感,放肆地观察他人,为在头脑里可悲地愚弄他人和被主人愚弄做准备。只是大家都记着徐顺景的计划,都等着他摘下耳机,来再分配一次火焰营地。但是他们下午准备去鱼塘。

“那个微波炉。”杜再辉眯起眼睛,漏出酒红色的油水和光头,“总有奇异掠上心头。”外面阳光成片的坍塌,一曲霸王游荡过超市门口,药店,酒吧,书店,五金铺,补习班,面馆。

“氛围。”老爹看看在树荫与峡谷包围下的半包围结构干燥黄空。“那个姑娘发现了微波炉是一个真实的事情。“”

“不,显然,那是个笑话,只有傻子才会当真。”

“她发现了真相。真相的氛围就像现在,一股相去甚远的幽凉空虚。我们简直是幽州刺史。你知道吗,我爹的笑容像裂开的石头,经常说出来,在我的嘴里,可是他有这么老吗?他的确如此,那么就绝不如此。在他所有活着的日子里,即使只在那一刻。越是传神的描写就越是泯灭良心,越是脱离真正的内心。我们越明白这点就越是这样做。一遍遍地任由法庭像埃及的风景,随风摆动,最终明白他们也许恰恰就是那一撮橄榄树里的阿拉伯人。”

“我说,你可别想叫我说什么只能如此的话,事实就是如此。也许你又受伤了,很严重,比我上次见过更深十倍地不知道该如何找出愿望。海底两万里许下三个愿望得见神灯。也许一个很明显的状况摆在你的面前。黑暗的深渊要战胜你了,要推你去观望光明彼岸的路。你越来越为你的茫然担忧,越来越寻求一个机会,一个主人。寻求,就是败落。”父亲硬着脖子从铁架上坐起来,然后说:“相信我,在那本书中,那个长指甲周芷若说的只是应激的争辩。”

在难得的宽容时光里,老爹露出奸计得逞的模样,好不容易,他说起来,“你上当了,那看上去是应激的争辩,但这正是《樱桃园》的杰出之在,一个都市女性,啊啊,真相,感觉到了吗?东海岸的矿地下掩藏着西海岸的技巧,西海岸的精确目光改变了混沌的格局。我的得意之作。”

5.

老婆趴在他的身上,露出省略一切过往都是为了她的神情。她的头发蓬松空洞,缺水的世界里戴上面纱,踩在夜晚烈日,反复亲吻发出猫饮水三口的颠沛声。满是微雕的眼角和油脂粒触摸在沙发外随着荷尔蒙游动,无骨之船,无肠之羊。

如何回到亚利亚四世还不曾哭起来的年代。老婆抱着他的脖子,明白他的脖子里有支撑脖子的骨头,她向他说:“重新开始吧,我和你,我们和小米。你负责喂马劈柴,我负责春暖花开。”

像是叩击水面,从上面掠过一支牡丹花,我们迈开步子追赶。皮皮虾为自己拔掉了命草而沉默不语。老婆轻笑了一小个刹那,流出泪来。“爱我,好吗?”

龙傲天看着坚强的一切,从旧日神话里抬起发须,“我不喜欢太阳系。”

“那又有什么关系。”

如何回到亚利亚阻止我们的年代。老婆站到门口,可以向前坠落,也可以向后坠落。龙傲天决定毒死文化馆全额成员。在睡衣Party一两件丝绸滑落腿边之前。

吸血夜叉要把自己的毛全部藏起来。李馆长说,“那个时候,我是不太懂,他对着贝优妮塔发出一个人面对镜子的声音,眼神在哀伤与麻木和满足并嘲讽连自卑之间游离不定。”他坐在车上回答众人的提问。并向大家保证,在大家来到他面前,好好拍打他之前,绝不会轻易死去。

“现在我还是不太懂,不过总觉得很好。他在看过教师的忧郁后,勇敢地踏上寻求母鸡的道路。”李馆长抱住贝优妮塔的手臂和腰肢和双眸所能锁住一切。一个从水罐里伸向太极拳和太阳反光乌云手铐,在疲倦的众人身后搅动勇气之池。亚利亚没有拔出双枪就被李馆长打断了。

有一天,小鸡被按到墙壁上挣扎,屎如雨下,小黑和阿黄咆哮着带来母鸡。小鸡翻出冷漠的白眼,你为什么要每天下一颗蛋?妈妈啄了啄翅膀,母鸡讲我唔几啊。

龙傲天说着故事哈哈大笑起来,徐顺景赶紧记下这点,在第二页写上杀人凶手出现了!在黄彪和小李子谈论如何获救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了在消防大队迎接李馆长的注定是一纸空文。黄彪和小李子都被徐顺景说服了,在过去岁月还没夺天之势,席卷苍生之时,大家决定好好听从李馆长的建议,到四楼去看看杜再辉远在十二米之上的高贵收藏。

一块硕大洁白的玉石在房间里蕴养耐心,大家举起裸体,摇晃腋下的气味和拜拜肉欢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到来。“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见一切苦,擢涤不虚。”

李馆长在石头上看见大家在车里回忆白铁水壶里的黄鳝舞蹈。腾潜四海,浮游宙宇。

袋鼠们钻出天窗摇摆头脑,要把纸巾从育子袋中完全驱除出去。面巾纸融入无限深渊,化身四分五裂之星星火海。徐顺景看着黄彪给龙傲天打手机:“你不知道。我们看着那些条条缕缕的文字。就像去文化局从一楼坐电梯到会议室中庭,四周是摄人的香气,抬头向上就像通往一座宫殿的天堂。”

我们先穿过结霜的蹄髈像钻石一样修炼自己的遗体。(不,它们不会在一天之间就成为咸猪肉的)即将迅速蔓延的火灾把大家导向小小的茶室。古天明平蜘蛛火山釜在这里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归属。老婆从饭桌上下来,电视机腆起肚子,走入昏昏欲睡的午后。

“那里可以下雪,这里可以哈气成水。”她围起围巾露出暗淡下来的明亮的双目,建议李馆长不要再继续。没有必要深究武士的一分究竟是副拙作还是杰出。两人为着这争论更加相亲相爱,像姿态三尊的年轻女郎改变发型对诗韵在工作手册外讨厌的谄媚表示一片绝望。

鸟居电线向后倾斜,在街店平房上空联络人心,打捞到桌上,蚂蚁连成一串蜈蚣,聚集扭动,像是一个古老的封印,魔神陶罐。“还有一件事件,还有一件事件,在路口过来,有人拉住我,告诉我我的衣服全破了。”

没有赶尽杀绝,就没有行动。杜再辉把袁大头们塞回油桶,用一小撮标签袋包住,就像鸡蛋无中生有。孔民老师说:“这世界上,排舞只有一种,在我们下溪是第七种。听说跳起来就能听到袁大头的嗡嗡声,你们有听到吗?”

巧玲姐点点头说:“我听到了,像是发音片颤抖的声音,但是更厚一点,明亮中带点厚锐。”他们开始蹦向汤姆船长更高的空气。

孔民老师又把耳朵凑到赵帆嘴边,“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主要是震动,你看,它像是吊镲震动的样子。”大家开始各自听分发到手里的实心银块,这时李馆长想到,孔民的第十九代先祖,在三岁的时候让梨,在五十五岁的时候大发雷霆,在酒会上招来一批河马,喷洒“父母于子无恩论”,只为看见水晶彩虹。一切注定如此。…………最初的纯洁将会指向最初的一切都是纯洁的。服从,学习,转向执着,认真。那一块银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仲尼不死,颜回复生。但李馆长想孔十九代先祖还不至于将后来的一切都看作是纯洁的。还是有很多可以牺牲给他的东西。他还有很多几乎是全部可以失去,所以还有大把希望。他的恩还可败坏,还可以有主人,有亏欠。有不为情欲,不为寄物。(他还不敢说他不要全部,他还没有拒绝任何东西。)

“Don’t let you die.”孔民老师转过头来,“你怎么老是和我抓对阄。”

“都是你在和我抓对阄,我都懒得和你抓对阄。”

“一个期限横在我的头顶,像一柄华丽的剑,让人不由自主地看着她那vaprowave风格的繁纹,你不能否认你是因为她是一柄剑才那么看着华丽,但你也知道事实远不止如此。认识两面的你知道,‘你知道’总会在有一天成为知道以外的把玩。总有一天,希望将再次被打败。

让它永远熄灭。好过让它永远燃烧。好过让它永远死灰复燃,好过让它永远璀璨方败。”

听黄彪说到这里,大家迟疑起来,“他没有这么肮脏吧。我们想还不至于。”

“怎么没有那么脏。”黄彪抬起脑袋,眯完烟,发表一通继承忍者意志的言论,“那天他在家里,被老婆用菜刀砍,靠着喇叭大叫了十遍。”

“怎么回事?”小灰捂住肚子,凑过去脑袋。

“没有怎么回事。他那天没有忍住。”在尼龙毯上踩灭香烟像踩死一只裸体昆虫,“他向快餐里添加矿物质。女人总是以为自己的男人天真懦弱,整日脑中都是些没骨气的阿猫阿狗的晒太阳的姿势。老婆大骂他不是男人,不敢和别人抢。”

“你不和别人抢,就是在和我抢,抢我的命,气我,要把我气死。与其被你气死,我还不如在气死前先把你弄死。”

李馆长哭的一塌糊涂,一五一十地开始说起自己的犯罪历史。二十年前上位的时候他干掉往昔文化馆的所有人。“我们现在能在文化馆得见彼此,也得多亏他。”他大声和孔民说,“他是第一个做太监的状元。”

“状元做太监?”

“对。”

“稀奇耶。”

“所以说他是第一个嘛。”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他是第一个做太监的状元,那有没有太监做状元呢?”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刚做上状元就去当太监了。”

“嚯,怎么会这样。”

“他动皇帝女人,不得做太监嘛。”

“这样,哪个朝代的?”

“哪个朝代,春潮的吧,就皇帝喜欢巧玲这种中年妇女那时。”李馆长在车里哈哈大笑。不过脑后跟却升起一丝凉意,想起失去了的七个校长之位。那天李馆长向老婆求婚,临危受命,阻止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掌控学校。那时下溪的四大天王全是流氓。“那你说,还有谁比他更有能力?更什么都不知道?更能当校长?”

“李馆长。”至今记忆尤深的是癞头癫,就九号来上班,别的日子一天都不来,九号发工资,来上个一节课,领了工资就走。想改成集体上课的时候发工资,“我要把你绑起来。”扔到穿龙洞里,一步不得走。“不跟你讲道理,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众人坐在车里,像是一只黑豹,暗中观察。“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小灰靠过来,看着徐顺景结束尴尬,“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大家看见从小李子右手,杜再辉掏出一尊玉面狐,把玩抚摸。那是求和的信物。鱼塘里的居民在被竹杠和发电机追赶的时候纷纷跳出水面,有些口吐珍珠,有些献出狐狸。

在摇摆乐渐渐熄灭,场面只剩下悲痛之后,张小凡站起身来,“这就是你要杀死他的原因?这就是你召唤陨石和环球体操的原因?”

“这就是他要我们用食指和拇指握住7A成八字形,手心向下,挺直脊背的原因。”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做的很好,巧玲姐转过头来问,“怎么样?”

“还——好。”

“还——好啊。”金霓在边上笑着说。张小凡沉默不语,他已经是时候准备展开自己的美好时光了。一任所有人士迈步前进。亚里亚表示,我们难道不应更关心一点现在的处境吗。他即将从昨天魔法少女的失恋中回复,听着娇喘露出迷之微笑,像宇宙被踩在脚下, “你,你在说什么呢,人家,人家才不喜欢你呢,哼……”

丁丁姐在边上吐出烟雾,“我倒觉得一切都很美,我就看那个大蒜的苗就觉得很美。”汽车停在满是稻茬和水面的田野中间的小路上,占据了中间。

“那是大蒜吗?我以为是姜呢。”

“是大蒜。”

“是吗?喔,老真是大蒜吔。想错了。”黄彪从车里冒出脑袋像个开洞的成人玩具滚到马路上。“我今天可能生病了,就这点大蒜叶我都觉得美。”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丁丁姐把香烟丢到水渠里,“今天到现在,只有这支抽的烟让我感觉有意义。”

“别忘了,这烟是我给你的。”黄彪在衣服里翻了一下身子,欣赏小李子在天上奔跑寻找音乐泉水的身姿。

丁丁姐被逗笑了,“我记住了。”目光随着脚下的小路通往靠山脚的一个小村落,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前往学生之家。杜再辉同志面对文化馆众人想要再讲点,“但是我怕讲不好。不过我还是讲讲吧,各位权当多费点耐心再喝口菜汤。”

我以前也想毁灭月球来着。我为什么想毁灭月球呢,那时候我很喜欢月亮,你们也有的吧,讨厌太阳,喜欢月亮。所以真想毁灭她,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有这么多人在她的凉性光辉下自由自在。后来我一下子就厌倦了,就因为我想毁灭她,所以我也不喜欢她了。结果如何呢,我果然陷入了悲惨的境地。这就是无法更改的真实。

“你想想,李世民的后代,李渊的后代就这么死了。幻想自己是贵族,是前朝遗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晴朗的笑声从饭桌上传来,大家各自想着缥缈的还不曾得见的油菜花。在第三次测验,小李子就觉得尴尬癌发作,难以为继,后来黏胶水表的时候,小灰从神情镇定的三次考试的小房间出来。“就是狠狠心,在进击的海鸥面前选择相信,在无限剑制里倾倒四次元口袋。问一下他赢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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