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羽绮梦是在其他地点，说出这番有些扯淡的话语，就算是唐砾也会部分认同心理医生的话语，怀疑黑羽绮梦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毕竟恶虚与人类可是死敌，恶虚企图毁灭人类，所以在人类世界中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教派这种事，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扯淡的。
毕竟普通民众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参与这种教派呢。
可是现在身处在章正贤的人体工厂之内，黑羽绮梦的话语再扯淡，也足以说明他不是疯子，似乎终于有了充足的说服力。
先不谈一路追踪黑羽绮梦时候，在章正贤这处豪宅内发现的其他古怪。
单说这处人体工厂，就绝对不是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制造的。
就拿非常困难的保密来说，修建这么大一处人体工厂，要动员不少人手。
人手越多，保密的难度便指数级增加。
就算给再多钱封口，恐怕也无法保证一点线索都不流出去。
而一次性杀太多人，特别这里还是上京市，上京市的那些侦察官可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可是如果是教派麾下的那些被洗脑的信徒出手，似乎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能保密的这么好了。
其次更为困难的是技术支持，谁为章正贤提供的这些反人类的科学技术，用教派来解释的话，似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也只有教派这类排他性极强的组织，才有可能做到这种事。
在唐砾的不远处，是继续在滔滔不绝叙述的黑羽绮梦。
被封杀言论自由了三十年，黑羽绮梦可算是抓住机会可以在公开场合发言了，想要吐的苦水太多了。
“……我真心非常感谢章吮的舍生取义，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议愿意牺牲自己，我也无法让这件事成为全国的焦点……”
黑羽绮梦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顿时他发现直播的网络消失，直播被中断了。
同一时间各大公司的直播全部都中断，当然也包括了悬赏app，系统直接显示崩坏。
“呼，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才被掐断直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虽然被掐断了直播，不过黑羽绮梦并没有气馁，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作为一名揭露恶虚阴谋的敲钟人，在全国人民面前这样发言，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位了。
黑羽绮梦并不笨，自然觉得这么多年肯定不只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发现这个教派的存在，但是除了自己外没有人发声，说明那些人全部都被杀害了。
也只有神奇的魔法力量，才可以让自己数次逃过性命之危。
现在就算最悲观估计，全国至少也有数千万人观看了自己刚刚的直播秀，只要其中有百分之一的信任自己的话语，去调查真相的话。
这样庞大的人数，也会让这个教派再也无法躲藏在阴暗处。
毕竟杀几十人，甚至是几百人还可以想办法瞒一瞒大众。
可别说一次性杀几十万人，就算是杀个几千人，都足以让这件事瞒不下去。
而事情最终会怎么样发酵，往着什么样的地方发展，黑羽绮梦就不知晓了。
毕竟自己目前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了当好一名‘敲钟人’，至于之后的发展，势单力薄的自己已经没能力去布局了。
此时的黑羽绮梦用不善的眼神看向章正贤。
“你打算现在杀掉他，还是交给警方？”
一旁的唐砾此时询问黑羽绮梦说道。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杀掉这家伙了。要是交给警方的话，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搞不好那些讼棍律师出手，章正贤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警局你信不信。”
黑羽绮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所以你不会打算阻止我杀章正贤吧，如果你打算这么做的话，我们之间可能有一战的。”
一旁的章正贤此时虽然面色难看，但是心中一直在盘算接下来怎么办。
正如黑羽绮梦所言的那样，如果真的是被警局抓取，章正贤是真的有信心可以无事走出警局的。
哪怕刚刚被黑羽绮梦曝光了不少黑料，可是章正贤有自信，凭借自己的公关团队与网络水军，可以把黑的洗成白的。
反正网络上的那群键盘侠，根本就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谁的声音大就听谁的。
章正贤不只是有自信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可以把脏水都泼到黑羽绮梦的身上。
拿自己的身体举例，完全说是黑羽绮梦把自己抓住，他用魔法把自己的肉体改造。
生化实验室也可以洗地成是黑羽绮梦，魔法操控自己所为，期间失去意识的自己根本不知情。
所以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怎么活着前往警局，所以章正贤立即向着唐砾说出蛊惑人心的话语。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些年走的路，早已偏离了人性的正轨，做了很多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畜生不如的事情。
那些日子里，我像是被黑暗吞噬，一步步滑向了罪恶的深渊。
可是……又有谁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能够真正做到无所畏惧呢？
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想要活着的普通人而已。
通过黑羽绮梦刚刚的话语，我已经幡然醒悟了，这些年里，我为了追求那苟延残喘的活着，竟然把太多珍贵的东西都丢弃了。那些曾经的理想、信念，还有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都因为我的自私和贪婪，而受到了无尽的伤害。
尤其是我的家人，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应该是我最应该守护的东西。”
章正贤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表情真挚的留下了泪水。
“此时已经彻底明白，我之所以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完全是因为被那个邪恶的教派所蛊惑。他们利用我对生命的渴望，一步步将我推向了罪恶的深渊。但是，现在我已经觉醒了，我愿意为我的过错付出一切代价。
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们，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警察抓捕教派的其他人，揭露他们的罪行，让他们也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知道，这样做并不能完全弥补我过去的错误。
而那之后，我会坦然接受法律的公正审判。无论是漫长的牢狱之灾，还是最终的死刑判决，都是我应得的。”
章正贤说完这些话，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的表情真挚而痛苦，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心底深处掏出来的。
章正贤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偷偷观看唐砾的表情，期待对方出现一丝同情自己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