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已经说过你们，结果你们把我的话完全当耳旁风是吧？”
办公室内，一脸便秘样的郑雨欣看着面前的两人。刚饱餐一顿回来就碰见这种事，大好心情都飞到不知哪去了。
学生谈恋爱这事不少见，三年前还是大学生的郑雨欣也能理解这种事情，青春期嘛，对异性产生兴趣是正常的。
被她抓包的学生大多是警告一下，拉到办公室谈话就算了，处分什么的还不至于。
但是白辰和墨秋玩得还挺大，上次在教学楼后方被她抓了，不收敛就算了，居然还敢跑办公室里来。
“白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比较老实的人，没想到你会喜欢玩刺激的。”
面对班主任混杂复杂情绪的眼神，白辰都不好意思跟她对视。
“那个，老师……这其实是误会，我真的是老实人。”
“你不会想说是墨秋主动掀开衣服给你看的吧？”
“啊……”
白辰瞄了眼身旁的少女，话说不出口。
见他这样，郑雨欣就重重叹息一声，摸着额头一脸苦涩。
“谈恋爱可以，但是你们不要太过分，年轻的身体是发展人生的本钱，不是拿来给你们玩刺激的。”
“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恋人。”
“每个被我抓包的情侣都会这么说。”
白辰再度无言以对，郑雨欣脸色稍微缓和，继续说道：
“异**往可以有，但是你们能不能先把学习处理好？”
她翻开上次考试的成绩表，粗略浏览了一遍。
“白辰，你最近的退步有点严重啊，上课也不是很认真的样子。晚上打游戏到多晚？”
“老师，我没有沉迷游戏。”
白辰的疲惫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猎魔人的工作，除非是轮休，不然每天放学都得第一时间赶到仲夏夜餐厅。有时下班了还要因为紧急情况被叫去加班，甚至半夜被程萱一个电话吵醒也会发生。
“我记得你好像有兼职？”郑雨欣说道，“不要本末倒置了，学习才是重点。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啊，就是……”
她说个不停，白辰的头就点个不停。
突然好赞成老朱的话，郑雨欣有着十八岁的鹅蛋脸，二十八岁的火辣身材，性格却像是五十八岁的老婆婆。
说完白辰，郑雨欣又把目光放到墨秋身上，语重心长地开口：
“墨秋，我记得开学时就找你谈过，希望你能做出改变。”
改变？白辰看向她，墨秋没有高光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看着郑雨欣。
“我知道你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跟人扎堆，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跟同学们多相处。社交终究是人生无法逃避的一部分，你这样会吃亏的。”
郑雨欣又看了眼成绩表，继续说道。
“另外你的成绩挺稳定的，但是还不够好，稳定意味着没有突破，况且你在班里也只是中游水平，要是碰见高难度的考试很容易失误。”
墨秋没有反应，视线甚至越过了她，落在桌面上的小说。
郑雨欣似乎是识破了她的心思，拿起桌上的小说，语气再度严肃起来：
“学校里本就是不允许带小说进来的，你在家看看还好。但是被老师没收了，还来办公室偷回去就是你的不对了。幸亏你们碰见的是我，万一是年级主任，下个月的通报大会可能就有你们的名字了。”
白辰一直偷偷观察墨秋，发现她藏在身后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就算是冰山般的少女，被这么训斥还是会感到受伤的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墨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了。
白辰在心中叹了口气，故意打断郑雨欣：
“老师，其实偷书的只有我。”
“什么？”
不仅是郑雨欣，就连墨秋也扭头看过来，黯淡宝石般的眸子倒映他的俊俏的侧脸。
“墨秋因为小说被没收不高兴，但是来办公室偷小说的只有我，墨秋是赶来阻止我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看不下去她伤心，脑子一热就来了。”
此话一出，郑雨欣的脸色连连变幻，更加严厉的训斥刚到嘴边张了口又没有说出来。
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移动，最终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看了一出好戏。
“白辰，你还说没有谈恋爱？”
“……呃，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白辰只能咬着牙承认。
“你还挺有男子气概，不过应该把它用到更合适的地方。”
笑过之后，郑雨欣的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不少，但眼神还是锐利。
“这么来看墨秋完全是被你连累了，你们挺懂替对方担心。”
说完，她把书移到白辰面前，看着他惊诧的表情。
“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做，不过我就是喜欢你们年轻人的冲劲，真让人怀念啊，高中生活什么的。”
“谢谢老师！”
白辰惊喜，刚要拿书又被郑雨欣收走。
“但是，你要交八百字检讨，这两天里我必须在办公桌上看到。”
郑雨欣翻脸比翻书还快，白辰只能点头如捣蒜。
虽然喜提了八百字检讨，但是书拿回来了是好事。白辰亲手将她还给墨秋，对方只是道了个谢就离开了。
白辰心里难免有点小失落，心说女孩子果然没那么好哄。
让他想不到的是，放学后刚走出校门，墨秋就追上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张信纸，见面后直接递上来。
“这个给你。”
看着上面满满的娟秀字迹，白辰愣住。
“八百字检讨书，明天交给班主任吧。”
夕阳西下，橘色的阳光照在少女身上，乌发散发着漂亮的光泽。即便是太阳也没法照亮她的眼睛，但是白辰却不觉得冷冰冰的。
“你今天下午写的？”
接过检讨书，白辰浏览了一遍，字迹工整，写得很认真。
“因为我你才会被罚，所以我帮你写完了。”
墨秋此举着实出乎白辰的预料，让他好一会都说不出话。
他们还站在校门口，旁边时不时经过好奇的学生。
“边走边说吧。”
“嗯。”
距离校门口足够远后，白辰才忍不住开口：
“你不是在生气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生气？”墨秋歪头，脑后的辫子垂下，“为什么我要生气？”
“嗯？”
白辰又惊了，有点语无伦次。
“就是，我今天早上……不小心把你摔在地上，让你受伤了，还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吗？”
哦，原来是早上的事。
墨秋都快把它忘了，有点跟不上白辰的脑回路。
“我没有生气。”
“真的？”
“你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我还要生气？”
这话说得，白辰无法反驳。
原来她没生气啊？那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什么？
他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恨不得现在挖个地远离墨秋。
不过按照她的性格，估计很快又会追上来吧。
知道她没有生气后，白辰居然开始脑补墨秋挖地的姿势，差点笑出声。
两人继续走在街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到了十字路口，他们就得分开了，白辰还约好了跟老朱去打球，不得不在这里跟她分开。
“检讨书谢啦。”
虽然字迹不一样，回去白辰还得自己抄写一遍。
“嗯，明天见。”
墨秋挥了挥手，没有阻止他。
信号灯还是红的，两人道别后还是站在一块，总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白辰故意看向四周，目光突然落在路边的一只小猫上。
“哇，有猫欸。”
白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喊出来，总之就是要说点什么。希望墨秋不要因为他会对流浪猫惊讶而觉得他是个怪人。
白辰还在紧张，墨秋就从他身旁走过，蹲在了小猫的面前。
面对充满警惕，咪咪叫个不停的小猫咪，少女学着它的语气。
“喵~喵~”
“墨秋？”
“白辰喜欢小猫吗？”
“啊，还行吧，看毛色。”
大部分流浪猫都是一身灰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墨秋反复咀嚼他的话，再度看向他：
“那如果我变成了猫，白辰会喜欢吗？”
“啊？”
墨秋变成猫？
不知为何，白辰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并不是一只猫，而是长着猫耳和猫尾的少女。
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抬起放到脸旁，撒娇般喵喵叫。
那场面实在是太刺激，白辰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喵~”
耳边突然被人吹了口气，白辰差点跳起来。
“白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墨秋真的面无表情地学着猫咪的样子，将手放到脸颊旁。
“如果我是一只猫你会喜欢我吗？喵~”
“你为什么要加个尾音？”
“因为我是一只猫，喵~”
已经把自己当成猫了吗？
白辰不由地苦笑，“如果你真的变成了没人要的小猫，我一定会收养你的。当然，我并不是说把你当宠物看待，我……”
话还没说完，绿灯就亮了，白辰匆忙告别，留下原地扮猫的少女。
把我当宠物看待？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行。
只要是白辰的喜好，墨秋就会竭尽全力讨好他，就算真的被当成猫圈养也无所谓。
他那么慌张，说明我的进攻起效了。
墨秋从包里再度拿出那本小说，微微眯眼。
“果然书里写的方法是有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