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道平眉头一皱，要论最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万神教会人物，就只有一个莫莉甘。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警告了，圣独白和翟炽鸿对她的评价都相当差。
原本李道平还以为是圣独白和商初瑶沆瀣一气，借初瑶之口再给众人施一次压，却发现圣独白也和众人同样在看着商初瑶，不像是对商初瑶的警告早有预料的眼神。
“万神教会已经被魔族腐蚀了，或多或少，我也不清楚具体程度，但总归是有。”
商初瑶将目光转向李道平，眼神平静如水。
“你既然要接过我们的衣钵，对魔族的动向也该多了解些，自从我们失败后，她们的手明显越伸越长了。”
“万神教会我也只是停留于怀疑的阶段，你是已经确认万神教会出现了魔染现象吗？”
圣独白思考片刻后开口道。
圣光教廷内部已经被腐蚀这件事她自己倒是清楚得很，与教廷分庭抗礼的万神教会又有多少程度被魔族渗透她却是无缘得知。
不过照理来说，与“祂们”联系最深的教会确实是魔族渗透途径的桥头堡，无论是圣光教廷还是万神教会。
“不错，我派死灵大军扫荡冒险城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冒险城的万神神殿修士在抵抗死灵大军的时候使用了魔族的力量。”
商初瑶点头肯定道：
“本来我当时并没有与万神教会为敌的打算，亦凝传来的情报里却提及到当地万神神殿修士在防卫神殿的时候有隐隐约约的魔气出现。”
“所以我当晚决定暂时先撤销围剿冒险者协会有生力量的打算，转为不断给冒险城的万神神殿施加压力，看看她们会不会露出更多马脚。”
“果不其然，在死灵大军重重包围的绝境下，四周又无正常人类的眼线，所有万神神殿的修士都现出了魔族真身，全力突破尸潮试图返回地下城。”
商初瑶回忆间，圣独白却叫住了商初瑶：
“所有吗？这程度代表的意味可不寻常，当时你的属下会不会有看漏的可能性？”
“不可能，我对比过尸体。”
圣独白看向商初瑶，商初瑶看向素亦凝，素亦凝便无奈回答道。
“所以，见当地神殿魔染的现象如此严重，我便让亦凝把冒险城的万神神殿扬了，连人带建筑统统不留。”
确认众人没有异议后，商初瑶继续说道：
“冒险城的万神神殿规模不小，是教会税收的一大来源，连这种规模的神殿都已经被彻底腐蚀，万神教会的腐蚀程度可见一斑，所以我才警告你们，不要轻易相信万神教会的人。”
“我明白了，我们会小心的。”
李道平点头答道。
怪不得死灵天灾一役中万神神殿的下场比圣光神殿还要惨，原来还有这种原因。
“只可惜我现在这种敏感身份，这件事估计也就只有你们会信了。”
商初瑶叹了口气，她很希望将这件事广而告之，让天下势力赶紧提高警惕，但自己已经成为人类公敌，声誉已然声名狼藉。
“我会帮忙转告的，那么是时候该告辞了。”
目的已经完成，还额外得知重要情报，心满意足的圣独白起身欲走，她可不想在这个满是死灵气息的城堡再待多久。
“这么快？”
对于起身欲走的圣独白，商初瑶的眼神看起来还相当恋恋不舍，嘴唇微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李道平，你先别走，我有些礼物要送你。”
随后，看到准备跟着圣独白一起离开的李道平，商初瑶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伸手喊道。
“礼物？我？”
听到商初瑶的呼喊，李道平颇感意外，他可不认为自己和商初瑶的关系有亲近到互赠礼物这种地步。
“总之你跟我来就是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商初瑶摆摆手，从石匣上跳下，以灵体漂移的方式飘到门外。
“跟我来。”
李道平思考片刻后，跟上商初瑶的步伐。
虽然他不清楚圣独白和商初瑶先前的私谈究竟谈了什么，但根据商初瑶现在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也没有理由会坑自己一把。
李道平一跟着商初瑶走，凤鸣心和律宛白自然也跟着商初瑶走，见只有自己一人在另外的反方向，圣独白有些无奈地摇头，回头跟上众人的步伐。
“到了，就是这里。”
商初瑶带领着众人飘到一座巨大的书房，腾空而起，四处翻阅着巨大的书架，最后挑出几本破旧的线装书籍递给李道平。
“这是我自己收藏的阵法典籍，应该都已经是孤本了，你要珍惜好。”
“这...这太贵重了。”
无功不受禄，李道平简单翻阅两眼，便知商初瑶这几本阵法典籍的价值之重。
“收好，我们群星之巅已经是旧时代的余晖了，而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整理好群星之巅的遗产。”
提到“余晖”一词的时候，商初瑶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叹息一声。
既然戴上了独白姐的这个项圈，那么复活队长和碧菡姐一事也已然化为泡影。
或许玉梅姐说得对，前路无望，自己可能是时候该学会放下了。
“当日聚死无生阵被破，其中发现这个阵法的存在就是你的功劳吧？你难道就不好奇聚死无生阵的运转原理吗？把这些书拿去，想必对你的阵法修为大有裨益。”
身后的圣独白见李道平还在犹豫，发话道：
“道平先生，拿走吧，您若实在过意不去，借阅完再还给初瑶也不迟。”
“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见商初瑶的态度坚决，李道平也不再推辞，接过商初瑶的阵法典籍收好。
“要记得保养好这几本书籍，这几本能留存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看的时候记得密封好，要注意防尘除尘，远离阳光直晒以及潮湿的地方...”
将典籍交给李道平的时候，商初瑶冰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温度，说话也不禁变得唠叨起来。
“晚辈定然铭记于心。”
李道平不敢怠慢，一一将商初瑶的唠叨记在心里，他明白像商初瑶这种优秀的学者，对这种稀缺的古书会有多看重，能够主动让出来，已经足够说明商初瑶的心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