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曾说过:当小孩子第一次使用“我“来正确称呼自己时,在他的面前就已经升起了一束理性之光。
当我读到这句写在《哲学起步》的话时,我的妹妹已经的确地记恨上我了。
倒不是说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只是我在听父母说:“佑戈一岁的时候,偷吃爸爸蘸寿司的辣根酱,被辣得哇哇大哭,他爸爸使坏似的拿筷子沾了一点点辣根点在舌根上,嘴上说着不辣不辣,小孩子还不会说话,学着爸爸也说着不辣不辣,但脸上都涕泪横流了。“
至于上面提到的佑戈就是我,我是六岁的时候听父母讲起这则趣事的,当时正处于天不怕地不怕要尊严的时候,男子汉怎么受得了自己有这种黑历史呢,便想要去证伪。
实验的对象是我年仅一岁零三个月的妹妹,我学着父亲的描述,用筷子沾了一块辣根,拿着一块糖忽悠妹妹张开嘴,接着用沾满辣根的筷子点了点她的舌头。
妹妹咂了咂舌,之后果然涕泪横流,父母听到妹妹的哭声赶忙从楼上赶了下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理会父母的问题,对着妹妹说:“不辣,不辣。“尚在牙牙学语的妹妹果然学着我的话,一边说着不辣,一边哭得更凶了。
对此我很失望,因为自己的黑历史大概是真的。
至于实验的代价,我被父母打了三次屁股,妹妹之后见到我也警惕得像个小刺猬,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她学会说话,尤其是学会区分“你“和“我“的区别后,经常闯祸诬告我。
不过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在妹妹得逞几次后,我便在父母面前努力树立起乖宝宝的人设。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美其名曰是在用功,但其实是趴在书本上睡大觉,有几次醒来后,发现口水都滴在了书本中。但幸好,父母认为我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殊不知睡大觉才是我每天复习的功课。
得益于我乖孩子的伪装,之后,妹妹的诬告并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总是被父母教训。也因此,妹妹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只得在父母不在家时对我动手动脚,可小孩子的拳脚力气毕竟有限,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因此权当和小孩子玩闹了。
可我的妹妹却很小心眼,似乎有一股不把我整得很难看就誓不罢休的劲头。她也学着我的样子,每天放学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知道,她一定不是在废寝忘食地念书,但是究竟在做什么,谁也不清楚。只听得翡翠房间里不时发出叮咚的响声。至于妹妹在筹划什么,我并不担心,她小小的身体又能做到什么呢?
直到我的妹妹用柔道的后肩摔把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时,我才知道,妹妹的复仇之心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我的妹妹后来在我的病床前坦白:“为了狠狠揍可恶的哥哥一顿,我每天都会学习柔道的录像。“
这小子脸上一点不带愧疚,反而像是在做胜利宣言一般。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妹妹的后肩摔让我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并且之后的两个月下地都要拄拐。由此,我休了一年学。
不过,休学的日子我也没有褪下自己乖孩子的伪装,凭借着努力和比别人多一年备考的时间,成功考入了偏差值较高的滨江高等中学。算是因祸得福吧。
而我的妹妹——佐藤翡翠,凭借着我们家一脉相传的努力家基因,升入了被称为贵族中学的樱皇女子中学。
不过,就在我和翡翠确认了升学之后,父母突然决定要沿着中国的西藏,途径中东,跨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从希腊一直到埃及的深处科考,据说最终目的地是南极的斯科特科考站。对于父母的工作,我一直是一头雾水,似乎前些年是工程师,近几个月是销售柜员,这些天又突然成了科学家。总之,他们外出科考的这几年,就由我——佐藤佑戈来把持家政。
妹妹虽然对此有怨言,但在生活费尽归我手的状况下,也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家督“的地位。不过,自从吃了妹妹过肩摔的亏后,我也不敢再随意戏弄她,毕竟十一岁的妹妹腰间可是系着红白相间的带子。(柔道初段到五段位黑带,六段到八段为红白相间的带子,九段到十段为红带子)
虽说如此,但我还是本性难移,因此挨了翡翠不少痛揍。这种局面确实难以忍受,我觉得身为兄长,也应该教育下动不动就对人拳脚相加的暴力团准队员——佐藤翡翠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