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睡哪里？”我问艾丽莎。
艾丽莎的家虽然大，但是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她的卧室还有一楼的那间满是医疗设备的房子外。
我倒不介意睡沙发，毕竟艾丽莎家的都沙发比我原本那个破烂小木床舒服得太多了。而且沙发也很大。
“你先跟我睡吧，等明天你选好房间后我再帮你买一些家具。”
“……哈？”我诧异的看着艾丽莎。
“干什么？”
“你……是说……今晚我跟你睡？”
“当然。”
“我……睡沙发就可以了啊……”
“你睡不睡？”
“睡！”有拒绝的理由吗？没有啊！不过心底还是很震惊，不是震惊艾丽莎说出这种话，而是我吃惊自己竟然能如此臭不要脸的答应了……莫非刚才过度分泌荷尔蒙的结果？
说起来艾丽莎的房间也并没有多奢侈，就有一个大衣柜，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没有化妆品的梳妆台，以及一张超大的床。说起来，除了装饰豪华的客厅外，她的卧室满朴素的，唯一可以算的上是装饰的就是阳台外的一盆花。
“你还有没有衣服？我看你几乎把新衣服都撕下来给那个乳牛当绷带了吧？”
“只剩下裤子了。”
“机会来了呀！”
“机会？”
随后我跟着艾丽莎来到了她的卧室，我站在门口，看着艾丽莎在那个大衣柜里不停的翻找。
她……有男装？抱着这个疑问，我继续看着她。
后来，她从她的大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紫红色的连衣裙。她直接扔在了身后的那张大床上，以及还扔出来一顶紫色假发，以及一条几乎透明粉红色内裤。
“这……是什么？”
“你的衣服。”
“……为什么是……女装？”
“因为我只有女装。”
“……为什么我要穿？”
“因为你没有换洗的衣服啊，你不都是撕碎给那个乳牛当止血绷带了吗？”
“……我还有裤子啊。”
“你内裤买了吗？”
“……”我一下子就她噎住了。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忘记买内裤了……
“没有买吧？所以这条就借你穿咯～”
“等……等一下！我可以穿旧的……明天再买吧？”
“不行～”
“为什么？！”
“太脏了。”
“可……我也不能穿……那件透明的粉红色内裤吧？”
“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找来了一件连衣裙和假发了嘛！”
“这是什么鬼方案啊！话说回来你这个小个子为什么可以当你毯子的连衣裙啊！还有那个假发是什么鬼啊？！而且这件内裤也不是你的尺寸吧？！”
“当然不是我的尺寸，这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而且我还怕你的小兄弟嫌弃太拥挤，所以我还非常用心的特地加大了一码呢！”
“你的用心用错地方了！为什么要给我买这种女性内裤！？”
“当然是为了想看你女装的样子啊～动画片里那些男角色不都是穿上了女装后变得非常非常漂亮吗？所以我想试试看你有没有这样的天赋！”
“这种天赋我才不需要！你计划让我穿女装多久了？”
“一年前。”
“这么久了吗？！”
“来～去洗澡然后穿上再回来。”
“才不要！我穿上不就成变态了吗！绝对绝对绝对不要！”
“嘿咻～”艾丽莎抱起那堆衣服朝我走来。她靠近了我，然后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撒娇道：“穿嘛～就穿上来给妈妈看一下嘛～算是补偿一下我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呗～”
“……”想要反抗的心情瞬间就衰减了……甚至可以说是荡漾无存了，这句话可以说是直击了我的弱点。我对艾丽莎的愧疚丝毫不亚于对姐姐的愧疚。
“拿上吧～”艾丽莎直接丢给了我。
“恩……”
我被艾丽莎推出了门外，然后一个人走向了浴室。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千言万语都只在心中漂浮，汇聚不成一句简单的话来拒绝这个羞耻的要求。
愧疚……对艾丽莎的愧疚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抱着这堆衣服，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浴室。
艾丽莎家的浴室在二楼，而且就在艾丽莎房间对面。一楼也有浴室，不过艾丽莎并没有装修，按照她的说法是——既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住，那么把浴室装在越近的地方越好。
十分钟……身为男孩子的我非常遵守男孩子洗澡规则——简单粗暴。细致的抹上沐浴露和在头发上抹上洗发水，然后哗啦啦地冲洗掉。就是这么干脆。
擦干净身子，用吹风机吹干我的头发……
接下来就是穿衣服的环节了……
紫色的连衣裙和透明的粉红色内裤……以及那顶紫色假发……我始终拿不出勇气来拿起那些衣服……甚至连把假发戴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酝酿着勇气……但总是在触碰衣服的那一瞬间，所有酝酿起来的勇气都瞬间稀里哗啦地碎掉了。
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对衣服……表面上非常平静的在思考，其实内心早已掀起波澜，无数的想法在脑海中激烈交织，迸发出灿烂的星火。
穿……毕竟是艾丽莎的要求啊……
不穿！就算是艾丽莎的要求，也不能因此舍弃掉男性的尊严啊！
在艾丽莎面前你还想要什么尊严啊？无条件满足她才是你应该做的！
就算是这样，身为男人怎么可以穿女装啊！这根本就是变相在说明自己是变态啊！
怕什么啊！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艾丽莎一个人不是吗！反正你自己也对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你在她心里早就是变态了啊！让她看看你变态的一面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挽回我的名声啊！我穿上了不就是彻底的变态吗？！
脑海中仿佛有着两个人在激烈地帮我争吵，而我却仿佛置身度外一样任凭两种声音在我脑海来争吵，仿佛就像是一个凑热闹的家伙。
“泽明～还没好吗？”这时候，艾丽莎的声音忽然在浴室门外传来。
脑海中的两个声音瞬间被吓得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答案都没给我留下。我只得看向门上反光玻璃显示的艾丽莎身影愣愣地说道：“啊……等……等一下！”然后视线再度转到那堆衣服上……
可恶啊……到底该不该穿？！
“我等了很久了噢？我可等不及了啊！自己儿子穿女装的好笑……啊不是，可爱模样我很想看看啊！”
你说漏嘴了吧！原来你根本就想取笑我吗？！可恶！我要拒绝她！没错！拿出男人的尊严来！虽然我愧对艾丽莎，但是我可以从别的地方来弥补啊！对！没错！就这么办法！为了男人最后的尊严……
“不说话啊？那我就开门进来咯？我手里可是拿着摄像机的噢？如果你没穿衣服的话，那我就拍下来然后拿照片去洗出来照片后放大然后贴在家里看～”
“什……”
还未来得及说出任何回答，艾丽莎就扭开了门把手，嘎吱的声音清脆响亮，惊得我用上了全部的速度去顶住那道门大喊道：“别进来！”
“诶？为什么嘛！看看自己儿子的裸体也没什么啊！”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就是母子啊！而且四年来我也见过不少次了。”
对哦……我的抚养权在她手上来着。等等……什么叫“四年来见过不少次”？
“只不过是领养的而已！而且就算是母子也会不好意思的吧？！哪怕是真正的母子也不例外！全世界怎么会有想看自己儿子裸体的母亲啊？！”我一边咆哮着，一边用力顶住那道门。
必须要用全力，因为艾丽莎的力气可是非常大的……如果她用全力的话，我哪怕是一秒也撑不下去……不，这道门恐怕瞬间就会破碎了！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要全部的力量来捍卫我仅剩不多的节操……
“怎么会没有！哪个母亲都会关心自己儿子身体健康状态！所以有必要目睹儿子的裸体来细致地看一看自己儿子到底发育到了什么程度！”
“才没有这回事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啊？”
“鬼母啊。”
“那不是色情动漫吗？！你不要从色情动漫来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而且你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啊？艾丽莎·诺丝菲尔大人！”
“叫我母亲大人！我现在可是你的母亲！”
“哈……？只不过是……”
“你叫不叫？！”说着，我感觉到那道门被施加了巨大的力量，我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就被推得向后，那门缝中，一只拿着摄像机的白嫩小手已经伸了进来。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请你不要进来！”
“我想看你女装的样子或者裸体的样子。要么快点穿上女装滚到房间里来，要么就让我进去拍个够！”
“好！我知道了！”
“所以选择是什么？”
“女装！女装！女装啊！”
就这样……我——覃泽明想要捍卫男性尊严的计划，被艾丽莎粉碎得一点儿都不剩。虽然我也没什么计划……总之就是被粉碎了，某种东西被粉碎了。
迫于无奈……我只好穿上那条可恶至极的粉红色透明内裤，穿上那条紫色连衣裙和戴上那顶紫色假发……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向艾丽莎的卧室……
就在我来到门口，即便隔着一道门，艾丽莎的笑声也非常响亮。这家伙……绝对是想嘲笑我！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但是我走进来的那一刻，艾丽莎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并且逐渐消失，变成了惊愕。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走进来的……人。手中的ＤＶ也因为震惊而从手中渐渐地滑落了。
“你……你谁啊？我那个死鱼眼，总是板着一张臭脸，闷骚，变态萝莉控色魔，总是自以为想要承担一切的混蛋儿子去哪里了？”
“……我才不是什么变态萝莉控色魔。”
“我儿子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覃泽明啊……”
“骗人！我的儿子女装才不可能那么可爱！”
“哈？”我不能理解她的话，“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一看啊！”艾丽莎指着梳妆台说道。
我走了过去，镜子中倒映出了的人让我非常震惊。
那……是我吗？
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皮肤那么白，我伸出手来摸了一摸，指尖传来光滑的触感，还有些柔软的感觉，摸上去感觉非常不错。
先不说皮肤的质感，就说这张脸。原本已经熟悉到厌恶的脸现在变得非常陌生，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比喻现在的模样，就像是挖了哪个美女的脸直接安在了我的脸上，而且还是那种不输艾丽莎容貌的美女。
“这……是我？”
“这才是我想问的！你的死鱼眼呢？你那总是摆着一副臭脸的表情呢！去哪了？！现在这张漂亮可爱的脸是从哪个女的那里偷来的？！”
我没有回答艾丽莎的话，我仔细地看着倒映在镜子中的人。
陌生的感觉逐渐消退，然后在渐渐熟悉之后紧接而来的感觉是——恶心。
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留长发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为了不想从任何反光的东西上看到这张脸，这张只会摆着懦弱表情，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去而什么也做不到的脸。
为了不从这张脸想起我是谁，想起我七年前在那一夜，以及日后的那一间法庭里，做了什么蠢事。
“恶心，太恶心了。”我低下头，不想再看这张脸。不管它变得多好看，多漂亮，多惹人喜欢，我终究还是会厌恶它。
艾丽莎停下了抓狂的模样。她把DV放到一边，移动自己来到床边坐好，她无奈地说道：“又来了……四年了，你还是那么厌恶自己吗？”
“……”我不回答艾丽莎的话，我只是低着头，让紫色的假发垂落，遮着我的侧脸。我不想让艾丽莎看见此刻我的模样。
艾丽莎为了改变我，献出了自己的四年，献出了自己四年宝贵青春。可我依旧是那副模样。依旧是那副极度厌恶自己，无法摆脱阴影的胆小鬼。
不管现在艾丽莎把我身体锻炼得有多么强，在内心——我还是和七年前的那个小混蛋一样胆小懦弱。
“对不起……”我只能道歉，我只能为我的懦弱与胆小向艾丽莎道歉。
“是啊，如果你有那么容易改变，我就不用辛苦四年啦。凭借我的魅力，换其他人早就沦陷，然后乖乖的被我改造成功，然后走上新的人生道路啦！”艾丽莎打趣着。
是啊，的确会沦陷。其实我早就沦陷了。早就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了。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无法言喻。我的心，早就属于你这个小个子了，早就被你这个小个子占满了。
不过，七年前的那件事以及七年前的法庭上，我所做的事，让我无法将我的心彻底的给予你。
它，太肮脏了，太懦弱了。
它，配不上你，配不上充满魅力、漂亮可爱、活泼开朗、厉害得什么都做得到的你。
能呆在你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奢侈，最大幸福了。
不敢再奢求其他了，不敢再奢求拥有你了。
“对不起……”道歉脱口而出。它不受控制，它是从我的心里，直接蹦出来，无法阻止。
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流泪呢？是对艾丽莎的愧疚吗？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眼泪吗？
不是。
我清楚的感觉到，这并不是因为愧疚的眼泪。
而是一种痛恨。
痛恨自己无法拥有艾丽莎的愤怒与悲哀。
为什么愤怒？
因为自己胆小弱懦，没有资格配上拥有超强实力以及庞大财富，宛如女皇般高高在上的艾丽莎。因为自己的无能，因为自己无法改变自己，彻底改变自己而愤怒。
为什么悲哀？
因为自己的无能，自己无法亲口说出，喜欢和爱。就算说出了，总是也伴随着艾丽莎的玩笑，总是能让她以为，这是我为了反击她而开的玩笑。
而在没有艾丽莎玩笑的气氛下，这几个字如千斤般的沉重，说不出口。
喜欢说不出口，想要得到她，又无法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藏着掖着，让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悲哀。
眼泪越来越多，即便是紧闭眼睛也无法阻止它们流出来。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头被拉了过去，陷入了一个有些柔软，散发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地方。睁开眼睛，发现艾丽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的头拉入了她的看起来平板，但确实感觉到了柔软的胸前。
“不需要对不起。没有什么事错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不论是现在还是七年前。我不会说你没有错。你有错，但是你不应该承担全部。你不是神，你也不是什么伟大的圣人，你只是一个总是色眯眯盯着我看，总是想要把我抱在怀里，或者想把我举起来的萝莉控罢了。你是人，当然会犯错啦。”艾丽莎温柔的声音，明明除了听到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却让我仿佛置身于暖洋洋的阳光中，温暖着原本变得有些冰凉的心房。
但，向来悲哀是不容易屈服的。
“……可我害死了姐姐。本来……她可以不用死的……她可以……她可以好好活着的……”
“过去什么也改变不了啊，笨蛋儿子。你再怎么纠结过去也没有用了。因为什么也不会改变，再怎么哭再怎么悲伤都还是那样，都不会改变。”
我伸出手抱紧了艾丽莎，同时，更加难看的哭泣道：“可是……可是是我害死了姐姐，害死了原本可以活着的姐姐。她根本不用死， 根本不用代替我这个废物去死啊！我还差点让凶手逍遥法外！差点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啊！这都是因为我胆小！我懦弱！我人渣啊！”
艾丽莎并没有说话，她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我头，继续让我宣泄着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委屈和哭泣。
“我是人渣，所以当初就应该我去死啊！为什么姐姐要擅自的把我救出来，让我承受现在这种痛苦啊！如果我死的话，只需要伤心就好了。等过了几个月，几年姐姐就可以淡忘我，然后逐渐走出我死去的阴影，然后继续走在姐姐精彩的人生道路上！她不会被母亲每天咒骂，拳脚相向，不会被所有人白眼，不会背负杀人的罪名，不会在七年前的那间法庭上，因为相信凶手的蠢话而做差点让凶手逍遥法外的蠢事！姐姐那么聪明伶俐，那么强大，人又漂亮，性格又好！为什么这样的人不能活下来而是我这种胆小懦弱的废物活下来啊！姐姐啊！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啊！我什么都不会啊！我什么都做不好啊！我只是一个愚蠢胆小懦弱的废物人渣而已啊！”
卑鄙懦弱愚蠢的我，此刻终于将矛头对准了死去的姐姐，将得到这个悲哀人生的错误怪罪了因为救我而死去的姐姐头上。
我受够了我的悲哀，受够了我的懦弱与愚蠢。原本我可以解脱，却因为姐姐而失去了。
“说完啦？”
“……”
“睡觉吧。你的伤还没好，就不要去想那么多破事情了。你再怎么想，你还是那个变态色魔萝莉控，人渣、软弱胆小的笨蛋儿子。”
“……”艾丽莎毫不留情，即便我哭得那么厉害。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呆在你的身边，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让你趁机吃我的豆腐。如果一开始你就像你姐姐那样完美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了。当然，如果你不希望我呆在你身边就另说咯。”
“才没有！我……”这时候，羞耻心再次的想要堵住我的喉咙……不过，没什么用了。我都哭得那么难看了，还需要在意什么啊？我抬起头，抓住艾丽莎的双肩，认真的冲她吼道：“我希望！我希望你呆在我身边！甚至希望你永远呆在我身边！”
艾丽莎先是一愣，不过随即恢复过来，灿烂的笑容如同花儿般绽放在精致的脸庞上，与此同时，白嫩的脸蛋上爬上一抹红晕，“是嘛？你这么说……让我……有点害羞呐。咳咳……总之，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总在意过去了。现在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艾丽莎的儿子了。以后有得是机会让我改变你。你不要着急，相信我。我会把你从那该死的过去解脱的，毕竟，今天我刚帮你从地狱里解脱出来，不是吗？你要相信我。我能让之前冷得像块万年冰山的你对我敞开心扉，也能让你获得真正的解脱。”那灿烂的笑容里的自信，如同阳光般耀眼。
“……”眼前的阳光与真正的阳光有什么不同？没有不同。一下子就驱散了我的阴霾，驱散了我的冰凉。一下子，心就变得明媚与温暖起来。“那就……拜托你了，母亲大人。”
“对了，泽明。”艾丽莎的笑容依旧健在，但是我却感觉到眼前那灿烂温暖的笑容开始变质。
“……啊？”
艾丽莎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更大，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个笑容出现的时候我向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
“我的衣服被你的眼泪打湿了噢？你要知道，我的睡衣可是沾水了就变得透明的啊。”
“……所……所以呢？”我盯着她的脸，克制着自己想要向下瞄一眼的欲望。
“透明了就什么都看见啦~我可是连内衣都没穿噢？”
眼睛瞬间脱离了控制向下瞄去，但是我过人的反应神经让我回过神来再次把眼珠子提了上来。
“上下都是真空呢！”
怎么说呢，我的欲望直接就突破了我的控制，直接强行夺取了眼珠控制权，向下瞄去。
艾丽莎身穿着的是睡裙。我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构成，但是我明确的知道的只有一点——我被耍了。
我的泪水虽然打湿了艾丽莎胸前的那一片区域，但是根本没有变成透明！别说下面了！胸脯上的点也看不见啊！而且我的眼泪根本不可能打湿那么一大片区域啊！
“原来你这么想看啊？要不要我脱下来给你看看？”艾丽莎坏笑着。
我的脸变得通红，我羞愧的低下脑袋，并且痛骂自己为何抵挡不住欲望以及愚蠢。
艾丽莎似乎玩够了，她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我的鼻梁，然后用那漂亮的金色眼睛盯着我说道：“好啦~笨蛋儿子，该睡觉啦。你头上的伤可不是什么轻伤。早点休息吧。”说完，艾丽莎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向那张大床走去。
“……真……真的要睡一起啊？”
“不然呢？”
我的脸变得更加火热，就算是房间里正在呼呼的吹着冷气的空调也吹不走我脸上的热
量。呼吸变得急促，喉咙变得干渴起来。血液分别想要开始集中在脸上以及……下面。
艾丽莎爬上了床，然后钻进了被窝。然后她一转身，看着我说道：“你不进来吗？”
糟糕的对话让我血脉喷张，我猛甩着自己脑袋了一会，将邪恶的念头抛掉出脑外后，也慢慢地爬上了床，然后也钻进了被窝。
近距离的面对面，艾丽莎漂亮的脸蛋看得更加清楚，也让我心跳加速得更快。我不知道眼睛该瞄向哪里。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视野。
也许是荷尔蒙的激增的缘故，我想要抱住艾丽莎，将她抱入怀中，尽情地嗅着她如茉莉花般芬芳的体香。虽然这么说有点变态，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抱住艾丽莎，抱住这个娇小却能给我无限安全感的女孩……不，她可是二十四岁的合法萝莉了呀。
这个欲望，战胜了理智。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艾丽莎。
“你想抱我啊？”艾丽莎疑惑地问道。
艾丽莎的声音让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准备触碰到艾丽莎的身体。
我立刻缩回自己的手，满脸通红的解释道：“这……这只是……只是……”我立刻想要解释，可是不管怎么想，这个明显的非礼动作怎么描都是黑的。
艾丽莎并没有说话，而是挪动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远离我，而是主动的靠近我，向我的怀里靠近。
“……算……算一种福利吧！毕……毕竟……你……你是我儿子嘛……”艾丽莎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我。艾丽莎身上更多的芳香钻入了我的鼻腔，开始引爆着我的荷尔蒙。
我看不到艾丽莎的脸，因为她的头紧靠着我的胸膛，她此刻就像是一只蜷缩着身体，需求着主人温暖的猫咪。
可爱至极，惹人着迷，惹人犯罪。
手再也控制不住了，伸出手将她紧紧抱住，再也不想放开。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就这么永远地抱着。如果可以的话。
胸膛忽然感受到了热量，并且还在逐渐上升。
艾丽莎……脸红了。
害羞了。
血液集中脸部会发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艾丽莎现在像个正常的女孩子，像个可爱的少女。而不是那立于世界顶端，傲视群雄的王者。她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艾丽莎·诺斯菲尔了。
她只是一个依靠在某个男人怀里，并因此羞涩的可爱女孩罢了。虽然这位女孩身高不足一米五，年龄已经二十四岁。
我很想将我心中的感情说出来，将我喜欢的心情说出来。可是……我做不到。我害怕，我害怕被艾丽莎拒绝。
而且我也不敢奢求更多艾丽莎对我的感情了。她能让我像现在这样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最大的福气了。
因为她，我从地狱得到了解脱。
因为她，我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因为她，这颗心又重新开始逐渐变得有血有肉。
因为她，我才重新记起什么叫幸福，什么叫恋爱。
因为她，我才对明天有着憧憬。
不敢再想她奢求什么了，她给予了我太多太多。
我喜欢艾丽莎·诺斯菲尔。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无法放弃，无法言语。甚至喜欢到碾压了自卑，狂妄地产生了娶她的决心。而且这个狂妄的决心，如同钢铁般坚硬，任凭自卑如何的消磨也无法灭却这一决心。
艾丽莎·诺斯菲尔。
有你在，真的是我最最最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抱紧着艾丽莎，闭上眼睛，尽情的感受着她的芳香和体温以及舒适的娇躯。然后放心的让睡意涌上脑海。
现在，我终于不会担心再从疼痛惊醒，然后看见凶神恶煞的母亲了。我第二天起来能看到的，只有那个娇小的可人儿——艾丽莎·诺斯菲尔在冲着我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