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血脉追踪仪。”远远见此,车队后方,一辆颇为简陋的马车上,正堆满了各种货物的箱子间,一丝微微打开的缝隙中,猛地响起了梅里尔那一时有些焦急的话语,不住气恼,道。
“血脉追踪仪?”听此,正缩在马车有限空隙间的两只小不点中,已然稍稍清醒了过来的诺维娅不住好奇,道。
“是五百年前哈文斯特魔武帝国的一位对血液颇有研究的人物所打造的一种用来锁定血脉的法器,只要将被追踪者的血液滴入其中,仪器便能主动锁定血液主人或者与其相关血脉之人的位置,虽然范围有限,但却能让对方所有的伪装都变得毫无意义,难怪这一路上都如此轻松,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可恶。。。。。。。”对此,箱子缝隙中的梅里尔便一时满脸阴沉的快速解释间,不住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之中,微微有些不甘的愤恨,道。
话音未落,便伴随着前方已然逐渐逼近的一大片身影,连忙合上了箱子缝隙后,完全没了动静。
可就像梅里尔所说的那样,哪怕其所在的这个看似普通的箱子本身便是一个强力的魔力屏蔽装置,但仍然似乎未能完全躲过那件仪器的追踪。
“等等,军爷还请让他们等等。”渐渐地,眼看着那个法师正带着血脉追踪仪离诺维娅她们越来越近时,哈古德一时再也按耐不住的一阵焦急中,不住看向了身旁,道。
“什么事?”可此时,显然也看出了什么的那个领头的士官却并没有丝毫想要插手的意思中,完全不复之前热情的模样,而是一脸淡漠疏离,道。
“我这里有封信是交给亚特伍德伯爵大人的。”一时之间,显然也知道对方态度的哈古德也没丝毫废话的直接一咬牙,道。
说着,便快速回到车厢后,捧着一个看上去十分精美到有些华贵的首饰盒递了过去。
“信?”见此,那个领头的士官便止不住的眉头一挑中,明显略有怀疑,道。
说着,便下意识的想要打开首饰盒检查一番之时,却猛地就被一张大手轻轻按住的下一秒。
“这是一封很重要的密信,所以。。。。。。。”那个领头的士官不住眉头轻皱的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上正带着些许歉意中,却不住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慎重,道。
“哈古德,我们虽然也是老交情了,但有些事,一旦沾染了可是会很害死很多人的。”而一阵静静的对视中,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法师一行已然靠近诺维娅她们所在的马车时,那个领头的士官这才一脸严肃的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警告,道。
“我明白,无论何事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会连累到军爷的。”对此,哈古德立马一脸认真的重重点了点头间,不住透着一股浓浓的坚定,保证道。
“你们等等。”随之,那个领头的士官这才远远一声大喝,道。
说完,便在那个已经停在诺维娅她们马车边的法师一行不住疑惑的目光中,独自抱着首饰盒快步离开了这里。
就这样,时间流逝,一片寂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一股紧张而不安的情绪不住蔓延,后方还在等待的一大片车队也终于止不住有些不耐的议论纷纷时,那个领头的士官这才远远地快步走来。
“你们可以走了。”而临到近处,那个领头的士官也没太多废话的直接挥了挥手,道。
说着,整个城下刚还一片紧张的氛围这才微微消散些许的同时,周围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士兵们也快速退开了。
“不行,他们。。。。。。。”而其中,那个法师却不住满脸焦急的刚想制止,道。
“你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了。”可不等其话落,那个领头的士官就已目光冰冷的强行打断间,并对着周围直接眼神示意,道。
说着,周围刚刚退开的一大群士兵便再次涌了上前。
“不,你们不能,呜呜。。。。。。。”见此,面色骤变的那个法师刚不住满脸激动连连后退,道。
可话音未落,就被自己身后本微微侍立的几名士兵立马死死捂住嘴巴的同时,一阵剧烈的挣扎中,却还是被强行拖走了。
“伸手。”紧接着,那个领头的士官便又突然目光一转,道。
“军爷,这是?”而一个愣神中,下意识伸手的哈古德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手中便忽然多出了一个熟悉的钱袋,不禁满脸错愕的看向了眼前,道。
“作为一名正直的王国军人,自然得为王国尽心尽力,岂能随意接受不义之财,快走,别墨迹,没看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了。”可此时,刚刚收回手臂的那个领头的士官却徒然有些大义凛然的一本正经中,不住故作嫌弃的挥手催促,道。
可说着,眼底那抹深深的肉痛和不甘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直接背过了身子,似乎打算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么放过我们了。”直看的车队后方刚再次微微掀开些许的箱缝中,梅里尔满脸的不敢置信,道。
“所有人跟上。”且在这时的前方,已然再次回到马车上的哈古德不住大声吆喝,道。
说着,整个长长的车队便再次咕噜噜、咕噜噜。。。。。。。的伴随着一阵连绵不断的车轮滚动声中,向着城外缓缓驶去。
直到上方一片庞大的阴影散去,正缩在马车货物缝隙间的诺维娅却好似突然若有所感的看向了城头,一片兵甲林立、炮管丛丛间,竟莫名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年轻身影正远远注视着下方,不知过了多久。
就这样,时间流逝,远方金日高悬,一片耀眼的透着几分炙热的阳光下,一直没再遇到什么意外的整个庞大的车队终于浩浩荡荡的远离了特克洛边境要塞的同时,离开了整个塔西亚王国。
一时之间,一望无际的平原映入眼帘,无论是远方茂密的树木、还是脚下泥泞的地面、乃至已然隐隐有些燥热的天气,都让此刻已然经历了一年之多各种折磨和煎熬的梅里尔仿佛终归大海的游鱼般,不住独自骑着马匹在前方肆意的大笑着、嘶吼着、哭喊着、发泄着,直到远方金日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