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乔棠独自坐在窗边，点了支烟，却迟迟没有吸一口。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
「找了个破送外卖的工作，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但随即又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管怎么样，得先干点正事再说。」
乔棠开始了他的外送员工作，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能帮助母亲分担家里的开销。
一天忙下来，乔棠满头大汗，腿也快软了。但当他数着兜里的小费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些钱虽然不多，却是他靠自己挣来的。
晚上回到家，林素看到他一身疲惫，心疼地说道：「棠儿，第一天怎么样？累坏了吧？」
「累是累，不过还好。」乔棠咧嘴笑道，「妈，今天赚了几十块小费呢，挺有成就感的。」
林素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只要你肯踏实干，累点也值。」
乔棠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收入递给林素：「妈，这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吧。」
林素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但她没接过来，只是轻声说道：「妈只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
乔棠送外卖已经有几天了，虽然辛苦，但他渐渐适应了这份节奏。跑单、抢单、送餐，他开始摸索出一些小技巧，甚至还能在送单途中偷得几分钟休息。
但这天早上，他刚完成一个订单，手机却突然响了。
「乔棠？」对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乔棠愣了一下，拿着手机靠在路边：「是我，谁啊？
「我是北河派出所的警官陆昊。」对方冷静地说道，「之前的街头斗殴案件，你当时因为住院无法配合调查。现在你的身体状况恢复了，需要你和张铭一同到所里说明情况，下午三点，准时到案。」
「我……」乔棠语塞了一下，心中不爽涌上来，「那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还需要我去干嘛？」
「查清楚的是对方挑衅的事实，但你作为案件的主要当事人，还需要提供详细证词。」陆昊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这是程序性的事情，希望你配合。如果不按时到案，会有相应的法律后果。」
「行，我知道了。」乔棠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几乎同时，张铭也接到了派出所的通知。他立刻给乔棠打电话：「老大，警察又找上了，要我们一起去说明情况。你这几天跑外卖倒是挺潇洒，我可是天天担惊受怕！」
「少废话。」乔棠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下午见面再说，别迟到了。」
下午三点，乔棠和张铭准时来到北河派出所。熟悉的环境让乔棠心情更加烦躁，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小声嘀咕：「早知道这破地方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
张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冷静点，老大，咱们现在是占理的一方，别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他们被带到审讯室，正对面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官——陆昊。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
「坐下吧。」陆昊冷声说道，「这次叫你们来，是为了补充你们的证词，完善案件记录。」
乔棠和张铭对视了一眼，各自坐下。
「乔棠，」陆昊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和那伙人发生冲突的起因是什么？」
乔棠稍微犹豫了一下，抬头说道：「路上遇见的，他们直接过来找茬，还骂我们，后来就动手了。」
「就这样？」陆昊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简单的解释并不满意。
「就是这样。」乔棠语气不卑不亢，语速也放慢了些，显得十分笃定，「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他们挑衅完直接动手，监控也看得清楚。」
张铭立刻接话补充：「警官，那天的情况特别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多想。他们先动手，我们只能还手，不然就真的躺在医院里了。」
陆昊盯着两人，敲了敲桌子：「可他们为什么会挑衅你们？总得有个原因吧？」
张铭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们真不知道，他们就突然围上来，好像就想找点麻烦。街头不都是这样吗？看谁不顺眼就吵起来了。」
乔棠见张铭掩饰得还算得体，便接过话头：「是啊，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一开始只是骂我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打过来了。」
陆昊沉默了一会儿，翻开手里的记录：「你们的反击相当激烈，尤其是你，乔棠。监控显示，你的出手比其他人都要重。这个要怎么解释？」
乔棠语气平静，但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满：「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们，我们人少，我不拼命能行吗？不把他们吓住，怕是我们得进ICU了。」
陆昊盯着乔棠，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没有追问起因。他将记录本合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监控确实显示是对方先挑衅，性质暂时可以定为防卫，但你们的反击力度可能会被认为过度防卫。后续我们还会继续调查，你们务必配合。」
乔棠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知道了，警官。」
走出派出所，张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大，这回咱们算是把话圆过去了吧？」
乔棠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闭嘴，这事别再提了。警察手里有监控，只要咱们不乱说，基本没问题。」
张铭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可那些人不会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他们要是再找麻烦……」
乔棠冷哼了一声，目光阴沉：「他们要敢再来，我就让他们付出代价。现在关键是别再让警察抓到把柄。」
…….
夜色降临，乔棠结束了一天的外送工作。他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昏暗的巷弄中，想着回家后给母亲带的晚饭，心里难得感到一丝轻松。
「总算忙完了……」乔棠低声嘟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但当他拐过一个熟悉的巷子时，前方几道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是几张他绝不会忘记的脸——正是上次在街头与他发生冲突的那伙混混。为首的一个人嘴里叼着烟，斜靠在路灯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嘿，老朋友，急着回家啊？」为首的一个混混率先开口。他叫杜虎，是那伙混混的领头，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狰狞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