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愣了一下，随即不服气地抬起头：「我能撑多久，不用你管。」
陆昊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而是缓缓说道：「我不想管你，但法律会管。你以为你现在的路还能走多远？下一次，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乔棠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瘦削的手臂。他本能地想反驳，但却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反正我也没做错什么。今天谢谢你，但我不需要教训。」
陆昊没有再追问，只是收起笔记本，语气冷淡地丢下一句：「随你。如果下次再见到你是因为案子，别指望还能有人护着你。」
夜幕低垂，乔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随手把外套扔在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
「今天真他妈倒霉……」他揉着手臂，还隐隐作痛的部位提醒着他那场混战的狼狈。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但又很快闭上嘴，警觉地抬头四处看了看。
确认屋里没有异常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祖宗？这次不打算来收拾我了？」
乔棠勉强坐起身，手撑着膝盖，低头看着瘦削的双手，满脸不甘。他的心里对身体的变化充满了怒火和不解，但更多的是无力。
「妈的，我还能变成什么样？」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夜深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就在乔棠沉入梦乡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乔棠，看来今天又有收获啊。」祖宗乔瑶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声音淡漠中带着几分讽刺。
乔棠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那个幽暗的梦境之中，面前站着那个衣袂飘然的女人。他冷哼一声，嘲讽道：「又是你！早知道我连梦里都不能清静了。」
乔瑶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透着威严：「你今天是不是又打架了？」
乔棠咬了咬牙，强硬地说道：「那群混蛋找上门来，我还能站着挨揍？要不是我拼命，今天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哦？」乔瑶微微挑眉，语气不冷不热，「所以你的解决办法，依旧是用拳头？你到现在还没学会，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倒霉？」
乔棠怒极反笑：「少废话！你只会躲在这里指手画脚，要是真有能耐，干脆帮我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
「帮你？」乔瑶冷笑，语气变得更冷，「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从来没反思过自己的问题，觉得一切都该由别人为你解决，这就是你的逻辑？」
乔棠想要反驳，却突然感到身体一阵刺痛。他惊讶地抬起头：「你又想干什么？」
「乔棠，你的身体每一次变化，都是对你行为的警告。」乔瑶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今天你又用暴力解决问题，虽然不是主动挑事，但仍旧没有吸取教训。那么，这次的惩罚，就让你明白，力量并非一切。」
乔棠突然感觉到全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他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那种细微的变化感沿着脊椎、肩膀和四肢传递开来。他的肩膀变窄，原本的棱角逐渐被柔和的弧线取代，整个体型也开始显得更紧凑匀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手指变得更加修长，但却没有以往那种粗犷的骨感。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原本宽厚的肩头竟然变得瘦削圆润了些，已然不再是一个标准的男性骨架。
「这……」乔棠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我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他试图用力握拳，却发现原本结实的双臂没有了从前的厚实感，动作中多了一种轻盈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既愤怒又不安。
「疯婆子！」乔棠狠狠地抬头瞪着乔瑶，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到底想让我变成什么样？！老子不信这个邪！」
乔瑶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变成什么样？乔棠，这取决于你。」
她的声音带着寒意，像冰刀一样刺入乔棠的心。「力量是男人的骄傲，但你从来没有真正理解它的意义。既然你滥用它，那么，我就慢慢让它离开你。」
乔棠咬紧牙关，胸口的钝痛让他浑身发抖，但他依旧强撑着，用愤怒掩饰内心的恐慌：「滥用？我怎么滥用了？！你有完没完？！妈的……」
「记住了，这次只是提醒。」乔瑶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次，如果你还不学会控制自己的冲动，改变只会更加彻底。」
乔棠喘着粗气，愤怒地咆哮：「疯婆子！老子到底招你哪了？！妈的，搞这些鬼东西，你他妈不嫌烦，我还嫌腻呢！操！」
乔瑶并没有因为他的咆哮而动怒，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冷笑。她缓缓说道：「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
乔棠心头一紧，目光戒备：「什么事？」
乔瑶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透着一抹讥讽：「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过的话吗？粗话，也是会被惩罚的。」
「你每说一次粗话，‘大牛’就会慢慢变小，直到变成‘小小牛’为止。你不是爱用嘴逞能吗？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改变更快。」
乔棠闻言一愣，随即怒火中烧：「你——早说啊！我怎么知道！你倒是提醒我啊！」
「提醒？」乔瑶轻轻一笑，眼神犀利如刀，「乔棠，你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难道还需要我手把手地教你不要满口粗话？」
乔棠咬着牙，胸口的火气几乎压抑不住：「你早就该告诉我！现在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
他顿了顿，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声音低了几分：「难怪最近总觉得……大牛好像没什么精神，还变瘦了……原来早就开始了，是不是？」
乔瑶冷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没错。从你第一次骂出粗话开始，惩罚就已经生效了。只是你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罢了。」
乔棠脸色铁青，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慌乱：「那……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住院那天。」乔瑶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时你在医院里咒骂了三次『操』，四次『老子』，五次『妈的』……从那天起，你的大牛就在慢慢发生变化。」
乔棠的瞳孔骤然收缩，满脸震惊：「你……早就对我动手了？！」
乔瑶轻轻点头：「没错。语言是一种力量，而你滥用这种力量，就必须为之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