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早上林素发现他的变化后，乔棠心里一直觉得不安。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肩膀线条和白皙的皮肤，眉头紧锁。
「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妈发现更多……」
乔棠翻开衣柜，挑出一件宽松的外套披在身上，又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领，遮住自己变得纤细的脖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细腻，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粗糙有力。
「这些……怎么掩盖？」乔棠自言自语，最后随手戴上一双半指手套，自嘲地笑了笑：「看起来像个小混混也好过像……像个女人。」
出门送外卖时，特意戴上帽子和口罩，尽量遮住自己的脸。他选择穿长袖衣服，即便天气稍热，也不肯换短袖。
「就算碰到熟人，也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乔棠对着电动车后视镜里的自己说道，但内心却始终有些不安。
当他送到熟客订单时，那人笑着调侃：「小伙子最近是不是换护肤品了？皮肤比之前看着好多了。」
乔棠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但很快用玩笑掩饰过去：「跑外卖风吹的，脸都吹干净了吧。」
他迅速递上餐盒，转身离开，心里却越发烦躁：「连外人都开始注意了……真是越来越麻烦。」
「妈还好糊弄，外面的人呢？要是再有人说这些，老子该怎么解释？」乔棠狠狠地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
乔棠结束了几单普通外卖后，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新订单：天锡集团总部大厦，38楼会议室。」
乔棠盯着屏幕上的地址，愣了一下。他记得这个名字，甚至记得得有些清楚——那是他在医院碰到过的那个冷漠男人所在的公司。
「天锡集团……真是冤家路窄。」乔棠咬了咬牙，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一想到这单的小费金额，他还是接了下来。
他骑着电动车一路驶向天锡大厦，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碰到那个混蛋……」
乔棠到达天锡大厦，将电动车停好，提着外卖走进高端气派的大厅。抬头一看，四周全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和气派的装潢，巨大的水晶吊灯在头顶闪耀，让他有种强烈的格格不入感。
大厅的保安例行拦住他：「哪家公司的？有送餐凭证吗？」
乔棠不耐烦地举起手机：「送外卖的，这不明摆着吗？」
保安嘀咕了一句：「态度挺差。」但还是放行了。
「这种地方的老板，果然都喜欢摆排场。」乔棠低声嘀咕，乘上电梯，直奔38楼。
到达目标楼层后，他顺着导航找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乔棠推开门，顿时怔了一下——果然是秦珩。他站在办公桌旁，正低头翻看着什么文件。乔棠的眉头紧锁，心中暗骂：「怎么又是他！」
「外卖到了。」乔棠不情不愿地将餐盒放在桌边，语气生硬。
秦珩抬起头，看到乔棠，似乎有些意外，但他的神色很快恢复了淡定。他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是你？」
「是我。」乔棠不甘示弱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你点外卖，还挑人送？」
秦珩没有接话，慢条斯理地拿起餐盒，打开检查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道：「态度差点没关系，外卖送得还算准时。」
「不满意的话，可以投诉。」乔棠冷笑，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可不怕。」
手机屏幕上的外卖订单亮起。秦珩瞄了一眼，看到订单上清楚地写着：「外送员：乔棠」。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乔棠？这就是你的名字？」
乔棠一怔，立刻用手遮住屏幕，满脸不耐：「对啊，怎么了？还想笑话我不成？」
秦珩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乔棠的脸上，又缓缓扫了一眼他的手臂和肩膀，似乎在研究什么，但他没有开口。
乔棠被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
「没花。」秦珩淡淡地回答，但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只是觉得你和上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
乔棠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回怼：「我哪里不一样？」
秦珩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说呢？」
乔棠被他这一问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冷哼一声，硬邦邦地回道：「少废话，你签个单，我还有其他单要送。」
秦珩低头签了字，把手机递回给乔棠，随后似乎不经意地说道：「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
「那当然。」乔棠接过手机，转身就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总比某些高高在上的人强。」
推开门的瞬间，乔棠突然回过神，脑海中闪过秦珩刚才的那句「你不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肩膀，眉头微皱。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乔棠咬牙切齿，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发生变化，可被别人指出来，尤其是秦珩这种人，他觉得既羞恼又不甘。
夜晚的街头灯光微弱，乔棠骑着电动车回到小区。他一路上心情烦躁，秦珩那若有若无的调侃和探究的眼神让他十分不爽。
「什么叫『不一样』？真当老子听不出来你那话里有话？」乔棠低声嘀咕，眉头紧皱，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摘下头盔，用力甩在车座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地面。「这种人就是爱摆谱，哪天真撞见一次，我非好好治治他。」
正当他沉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棠？」女孩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喜悦。
乔棠转过头，看见许清然提着一个保温瓶站在不远处，正朝他走来。
「清然？」乔棠有些意外，随即皱眉道，「这么晚了，你跑这儿干嘛？」
许清然走近，脸上挂着一抹轻快的笑容：「我妈炖了汤，让我送点过来，说你刚出院需要补补。」
乔棠撇了撇嘴：「用不着特地跑这一趟吧，阿姨真是……太操心了。」
「少废话，知道有人关心你还不领情。」许清然把保温瓶递到他手里，打量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乔棠，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
听到这话，乔棠心里猛地一跳，脸上却故作不在意，哈哈笑着挥了挥手：「我能有什么变化？别瞎想了，可能是你最近学校压力大，眼花了吧。」
许清然看着乔棠，目光依然充满探究：「是这样吗？可感觉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