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乔棠对他而言，早就已经不仅仅是个有趣的小刺猬了。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想到这里，秦珩自嘲地笑了笑，他明白自己大概是真的栽了。
但他不打算让自己沉溺于这份无措太久。既然已经明白了心意，那就直接出手。
心中悄然开始酝酿起一个计划。
秦珩略微沉吟了一下，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他将那点复杂的情绪掩藏得一干二净。
轻咳了一声，打破病房内的沉寂，秦珩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刻意的随意：「要不，直接去我公司上班，算你提前开始还债。」
乔棠一愣，缓缓掀开被子露出半张脸，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他：「我？」
秦珩瞥了她一眼，挑眉反问：「怎么，不行？」
乔棠有自知之明地哼了一声，靠回枕头上，慢吞吞地说道：「你们那个大公司，我这种高中学历的人，去了能干嘛？端茶倒水都怕丢了你公司的脸吧？」
秦珩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你高考不是快到了？考完就能上大学，利用上课的空档去实习打工，挣点学费，还能学点东西。」
乔棠盯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嘀咕：「你怎么连我高考的事都知道？」
秦珩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语气里透着点似有若无的玩味：「上次不是在书店遇到你了吗？抱了一堆高考复习资料，难道不是为了考大学？」
乔棠一怔，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当时的场景——她被几个小混混调戏，正准备发火时，秦珩突然出现，三言两语就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乔棠皱着眉，觉得这提议倒是合情合理，可心底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盯着秦珩，试探地问道：「你堂堂总裁，大公司缺我这么个小打工仔？」
秦珩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她身上，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你不用多想，」秦珩轻咳一声，掩饰着嘴角一丝快要藏不住的笑意，「主要是看你挺闲的，不如早点进社会历练。正好我公司缺个实习生。」
乔棠翻了个白眼：「你这说得倒轻巧，合着是看我闲得慌？」
「不然呢？」秦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笃定，「你总要找份工作，既然早晚都得上班，为什么不直接去我那？」
乔棠一时语塞，心里那点别扭却怎么都散不去。
她低头盯着被单，心思翻涌，怎么想都觉得秦珩这人不怀好意，肯定是故意逗她玩。可偏偏他说得头头是道，让她挑不出毛病。
「行吧，」乔棠叹了口气，「等我考上大学再说。」
秦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缓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语气带着点戏谑：「你要是实在觉得亏，也可以换个方式偿还。」
乔棠闻言，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方式？」
「比如……提前签个合同，毕业后直接成正式员工，包吃包住，公司还能提供带薪培训，怎么样？」秦珩慢条斯理地开口，仿佛随口一提，但眼里分明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乔棠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摇头：「不行！你这听着就不靠谱，我才不上这种当。」
秦珩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微微一笑，懒懒地补充道：「那就只能按最初的方式来了。我这个人有耐心，可以慢慢等你还，反正利息我也不会少算。」
乔棠气得瞪了他一眼，牙咬得咯咯响：「你这个资本家！」
秦珩笑得更开心了，眼中带着一丝戏谑：「记好了，以后你可是要给这个资本家打工的。」
乔棠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扭头不再理他。可心底那点微妙的不安，竟也随着他的调侃消散了些许。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响。
乔棠微微偏过头，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我口渴了。」
秦珩闻言，挑了挑眉，站起身，语气淡然：「知道了。」
他动作熟练地走到病房角落，倒了一杯温水，端着水杯回到床边。
秦珩直接将水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伸手扶住乔棠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她半抱起来，顺手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乔棠被迫依靠着他的臂膀，耳尖顿时发红。
「你……你干嘛？我又不是废人，你别搞得这么……」她咬着牙小声嘟囔，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直视秦珩的眼睛。
秦珩低头看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淡定得让人发毛：「你这样能自己喝？别乱动。」
乔棠噎住了，心里有点不甘心，却又无法反驳。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让她开始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口渴！
「行了，别逞强。」秦珩淡淡地打断她，拿起水杯，直接凑到了她嘴边，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张嘴。」
乔棠嘴角抽了抽，心里莫名的有点别扭，却也不好拒绝。她稍稍抬起头，轻抿了一口水，却不小心喝得太急，被水呛了一下，咳得整张脸通红。
秦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了一张纸巾给她，顺势伸手轻拍她的背：「你是打算靠自己把伤口震裂？」
乔棠瞪他一眼，嗓子还带着点咳嗽后的沙哑：「是你水递太快了！」
「怪我？」秦珩失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心情竟有些愉悦，「行，那慢点来。」
这次，他放缓了动作，耐心地一点点喂着她。乔棠低着头，默默喝着水，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底那点别扭竟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咳——」她一口水差点又呛出来，整个人直接往后缩了缩，脸上的尴尬肉眼可见。
站在门口的李泽言一手拎着公文包，眉头微挑，目光不疾不徐地扫过病房内的场景。秦珩半抱着乔棠，一手稳稳托着水杯，二人靠得极近，画面暧昧得让空气都有些凝滞。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李泽言意味深长地开口，语气淡然中透着一丝打趣。
乔棠愣了一下，立刻不自然地转开头，手里的纸巾几乎要攥成一团：「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