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回转,在梦境中,格尼薇儿蹲在之前还存在空洞的地方,百无聊赖的用短剑挖着这里的土,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就这样过了一会,格尼薇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站了起来。
“对了,我记得基洛斯和我说过亚瑟是圣剑使来着。”格尼薇儿想起来,在规划计划时,基洛斯告诉自己他怀疑亚瑟就是他要找的圣剑使,“想办法说服他去帮忙吧。”
虽然格尼薇儿其实也不知道亚瑟现在在哪,但是格尼薇儿实在是没办法容忍自己就这么闲下去。
“如果你想找亚瑟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吧。”就在格尼薇儿打算动身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自己面前出现了,格尼薇儿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亚瑟回到了那间关押艾瑞娜的小屋,走了进去,小屋的屋内和之前一样,由于拉上了窗帘显得十分昏暗,而这次,或许是因为其内部的主人已经不存在了,原本应该提供照明的荧光石也没有发光
亚瑟对此倒是没有太在意,也不打算点亮烛台和荧光石,凭借记忆找到了一处座位,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量一样瘫在椅子上,无言的望着天花板。
亚瑟并没有在意为什么艾瑞娜不在这里,或者艾瑞娜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梦境覆写本来就不会把施术者的意识纳入其中,更别说艾瑞娜的意识很有可能已经因为化为灾厄彻底消散了,之前在亚瑟梦中存在的艾瑞娜,也只是梦境覆写为了还原记忆才塑造的形象。
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动摇,又或许是因为梦境覆写已经行将破裂,其实从这个轮回开始,亚瑟就已经没在这里见到艾瑞娜了,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执着于挽留过去的幻影,却最终什么都没能留下。
多么可笑啊,明明自己应该是拯救世界的圣剑使,可无论是面对物质主义之灾厄因为恐惧而害死的迪斯特和银翼骑士团,还是现在面对新灾厄时,因为鲁莽的解放圣剑导致艾瑞娜化为灾厄,现在更是无可救药的沉溺在幻影中无法自拔。
亚瑟总觉得自己每次试图改变些什么的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而就在亚瑟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从亚瑟进入这个梦境空间开始,就一直感受到的视线,原本亚瑟只是把它当作是哪些并不存在的守卫的视线,因为这些视线在他进入这间小屋并且拉上窗帘之后就再也没有存在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股视线让亚瑟心里发毛,而且不仅是视线,似乎一些隐约的声音也透过这些视线传了过来,亚瑟听不清楚这些声音,只是觉得这些声音的出现让他更加烦躁。
“够了,别响了——”这股声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狂躁,亚瑟试图捂住耳朵,可这些声音依然传到了他的脑子里,终于,亚瑟忍不住站起来,咆哮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知为何,这股说话声随着这段敲门声消失了。
“是谁?”那股杂乱无章的说话声消失后,亚瑟有些疑惑过来的人是谁,无限光不知为何没有在梦境中,菲力也已经被基洛斯亲手杀死,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找他才对。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亚瑟见状,也是直接走上前去开门——一股刺眼的阳光让亚瑟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他用手遮住阳光,慢慢适应这道光明,当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光明之后,亚瑟看到了一抹亮眼的粉色头发,看来来者是格尼薇儿。
“啊,开门了。”格尼薇儿看到了亚瑟的样子——精神萎靡,双眼充满血丝,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而透过这些破开的衣服,格尼薇儿看到了不少伤口,见此情形,便友善的询问亚瑟,“你还好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亚瑟没精力,也没打算回答格尼薇儿的问题,“如果你想找我要圣剑的话,他被我丢在港口那边了,你去哪里找吧。”
“我不是来找圣剑的,呃……好像也不能说完全不是来找圣剑的……”格尼薇儿刚想狡辩,但想了想自己的目的,好像也不太对。
“我关门了。”懒得理还在纠结的格尼薇儿,亚瑟打算直接把门关上。
“等等,别急着关门!”格尼薇儿见亚瑟打算关门了,便立马上前用身子卡住门,诚恳地向亚瑟说道,“我希望你能离开梦境,和基洛斯一起处理灾厄。”
“你在开玩笑吧?”听到了格尼薇儿的请求,亚瑟一脸诧异,“基洛斯他已经和我见过面了,并且我也和他打了一架,他已经知道我不配使用圣剑了,你现在还来这里找我,是为了嘲笑我吗?”
“啊?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对此,格尼薇儿一脸问号,刚才在地下的时候,因为注意力全在菲力和外界的情况上,导致格尼薇儿也没有问基洛斯到底是怎么处理亚瑟那边的情况,看现在这副样子,应该是把亚瑟教训得不惨。
“你不用在意,那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就在格尼薇儿在思考要不要替基洛斯道个歉时,亚瑟随口敷衍了一下,便打算把格尼薇儿往外推随后关上门。
“等等,你先别急着赶我走,就算你不想见我——”为了与亚瑟对抗,格尼薇儿也没空思考那些与现状无关的事情了,赶忙告诉亚瑟,“你也想见艾瑞娜吧?”
“就算我相见姐姐也和你没关系,快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亚瑟没有理会格尼薇儿这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话,加大力量打算赶走格尼薇儿。
“亚瑟,怎么对待客人的?”而就在格尼薇儿和亚瑟争执之际,一道声音如同救星般响起,让格尼薇儿忍不住为此感动——因为上次她和亚瑟的争执也是这样的结束的。
“姐……姐?”看着门外的人,亚瑟呆住了,格尼薇儿也是抓住机会,把门打开,走进房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好了,亚瑟。”艾瑞娜此时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亚瑟的称呼很合她胃口,“我们进屋谈谈吧。”
……
三人走进房间后,亚瑟点亮了荧光石,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三人的脸,艾瑞娜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有些无奈,格尼薇儿似乎也看出来了什么。
“好了,我去把窗帘都拉开,大白天的拉上窗帘不见光,难怪你现在是这幅萎靡模样。”格尼薇儿起身离开,让艾瑞娜和亚瑟单独相处,自己则是去把窗帘全部拉开。
将窗帘拉开后,阳光总算是久违的照进了这间小屋,在阳光的对比下,荧光石的亮度显得不值一提。
“我……”亚瑟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艾瑞娜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道歉的。”艾瑞娜叹了口气,“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灾厄降临的那天,那个自称无限光的人来找过我。”
“他有对你做什么吗?”亚瑟听到艾瑞娜的说法,马上激动的站起来,询问艾瑞娜是否有受到伤害。
“他没对我做什么,他将一份魔术卷轴交给了我,告诉我,收好这份卷轴,它会在那天晚上发挥重大作用。”艾瑞娜按下亚瑟,让亚瑟冷静下来,“做完这个他就离开了,不过他走之前,让我对自己做一次占卜。”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恶意,所以我就照做了。”艾瑞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了想说辞,“根据占卜结果,我会不久后死去。”
“所以,你那天才会……”听到这里,亚瑟才明白那天为什么艾瑞娜会对他的道歉做出这样的反应。
艾瑞娜点了点头,肯定了亚瑟心中的想法:“我知道自己会在不久后死去,所以我在得知了你几乎可以算是害死了我的父亲的时候,我尽管很愤怒,但是我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给你留下一副狰狞的面孔。”
亚瑟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随后想到了什么,挣扎的询问艾瑞娜:“你不打算对此做出挣扎吗?既然已经预料到自己在不久的未来会死去。”
“占卜是一种对命运进行演算的魔术,所以占卜师有两个共识,其一,占卜很难得到清晰的结果,就像我也不知道我那天进行占卜之后的不久,是当天晚上的意思。”艾瑞娜面对亚瑟的问题,郑重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其二,就是占卜的结果必然应验,无法改变。”
“所以你才会这么做吗……”面对艾瑞娜的回答,亚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不过可惜,最后为了让你快点离开,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艾瑞娜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但是现在想来,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啦,毕竟之前我也说过,父亲肯定不希望我因为他的死迁怒于人。”
艾瑞娜说完,见亚瑟没回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间的气氛就这么沉默了一会,金色的阳光顺着窗户撒进这间小屋,窗外的小鸟见气氛如此尴尬,也是唧唧喳喳地叫着,试图帮两人打破尴尬。
“对了,我忘了一样东西来着。”就在这时,格尼薇儿出场打破了宁静,“我来这座岛就是为了给艾瑞娜送信的,结果一通搞下来我都忘了我原本的目的了。”
格尼薇儿将信从挎包中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状况之后,接着说:“你们继续,我还有些事,先失陪一会。”说着,格尼薇儿便打开门离开了。
“啊,我确实是忘了这件事了。”随着格尼薇儿的提醒,艾瑞娜才想起来这件事,随后一边拆开信封确认内部的内容,一边有些高兴的告诉亚瑟,“看来确实是我等的那封信。”
“这封信怎么了吗?”亚瑟对此有些疑惑,之前因为其他的原因,导致亚瑟一直没有在意这封信的内容。
“因为你就这样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浪费嘛,我能看出来,你绝对不是那种应该跟在我的身边浪费青春的人。”艾瑞娜笑着说道,“所以我就托关系,找人写了一份推荐信,举荐你加入银翼骑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