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于藏金沙漠深处的试验所中。
在亚德占领试验所之后,马上就将所有梅林的党羽全部肃清,并且都在实验体们面前处以极刑,这些的实验体见亚德如此对待自己的敌人,都没有了继续反抗的勇气,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而亚德为了进行某个实验,将其中一批实验体抽调过来,准备进行实验,而这场实验,亚德叫上了亚瑟,让他和自己一起观察实验情况。
亚德看向不远处的试验场中站立在魔术法阵中的实验体,他们并不知道亚德把他们拉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却都在亚德这些天展示出来的威压中瑟瑟发抖。
实验体的表现让亚德十分满意,以至于都有些悠然自得,等待实验开始之余,亚德和一旁被自己用魔术禁锢起来的亚瑟玩起了游戏。
“要不要我们来做个赌注,就拿接下来的实验是否成功来赌吧。”亚德看向亚瑟,此时的亚瑟双目无神,看上去十分憔悴。
亚瑟被抓到这里来的三天间,亚德让亚瑟观看了自己对梅林及其党羽进行处刑的过程,同时,在亚德的授意下,手下的魔术师便开始对实验体进行大量名为实验的酷刑,美其名曰梅林之前的温和态度不利于魔族改造实验的进步。
被魔术飞弹炸得面目模糊的实验体,被强烈的电击而惨叫的实验体,被注入原生血液而产生异化躯体的实验体,几乎每一幕都在这段时间内被深刻的烙印在亚瑟的脑中。
一开始亚瑟还能展示出愤怒的情绪,但随着实验体不断在亚德的折磨下死去,亚瑟已经彻底麻木,不愿再说话了。
“我赌他能成功。”兴致上头的亚德并没有关心亚瑟的想法,继续自说自话,“事先声明,你可不许和我一样,不然这场游戏可就没意思了。”
“.……”亚瑟并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想法,这段时间的遭遇至少亚瑟明白了,任何对亚德的回应,都只会助长亚德残忍的行径。
“唉,不说话可就没意思了。”亚德叹了口气,对亚瑟无趣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便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在试验场,发出命令,“开始实验吧。”
“是,亚德大人。”得到亚德的命令之后,魔术师开始了实验,“第一次魔王聚合体融合实验,开始!”
随着魔术师一声令下,试验场的法阵发出了诡异的红光,那些被聚集在试验场法阵上的实验体统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而伴随着这些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并且不断聚合到一起。
“实验开始,目前状况稳定。”而检测数据的魔术师,也在向亚德汇报试验进度,而此时,亚德注意到了,随着实验体的阵阵哀嚎,亚瑟的眉头皱起了一瞬间,但很快便收了回去。
“说起来,亚瑟,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一直拉着你看这些吗?”亚德敏锐的注意到了亚瑟的反应,便向亚瑟提问。
“……”不出所料,亚瑟依然不打算给出任何反应。
“因为想要折磨一个好人,只是对他进行鞭打是不够的,因为很多好人虽然弱得可怜,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但是唯独这无聊的意志力坚定得难以磨灭,但这样坚韧的意志力,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亚德看向亚瑟,玩味的说到。
“那就是他们见不得别人受苦,尤其是别人会因为自己而受苦的时候。”就在亚德向亚瑟传递自己的人生观时,远处的试验场的哀嚎声越来越小了,而就在这时,产生了意外。
“报告城主大人,实验出现了意外情况,实验体们的灵魂出现相斥性,导致无法继续推进。”检测着实验数据的人向城主传递了噩耗。
亚德没有理睬实验的意外情况,倒不如说,这场意外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继续朝着亚瑟说明:“亚瑟,这几天在你的面前惨死的人,都是因为你没能杀掉我的无能造成的。”
“而这一切就是我对你的惩罚,为了惩罚你这位不自量力向我发起反叛,却一事无成的人。”亚德上前,用食指拖住亚瑟的下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亚瑟?”
亚德的笑容很标准,配合一身贵族的打扮和行事风格,完全看不出其残忍的本质,但对于亚瑟来说,这个本质已经被他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了:“我只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哈哈哈哈,好,我很喜欢你现在还能对我说出这种评价的样子。”亚德伸出手,捏住亚瑟的脸,强迫亚瑟与自己对视,“但我相信,你很快就说不出来了。”
“报告亚德大人。”就在亚德调教亚瑟时,一个斥候找到了亚德,“如您所料,莫德雷德主动找了上来,没有携带任何武装和可疑人员。”
“什么?”刚才那番话中提到的名字,让亚瑟感受到一丝不妙。
“啊,对了,是有这件事来着。”亚德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放她进来吧,我马上就去见她。”
“遵命。”斥候听令,从试验场离开,去通知外面的卫兵。
“唉,亚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毫不在意地告诉你,莫德雷德不在我手上吗?”见斥候离开后,亚德继续了自己的“教育”工作,“因为我很清楚,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我手上,另外一个人都会主动送过来的。”
“如果你敢对她怎么样,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亚瑟因为愤怒充满血丝双眼死死地盯着亚德,被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控制不住了。
“放心,如果我真的对莫德雷德怎么样的时候,我会让你亲手为她的坟墓铺上最后一抔土的,至于现在,你就好好看看,这些因为你才会死去的家伙吧。”亚德很满意亚瑟的反应,为禁锢在此处的亚瑟留下最后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亚瑟看向不远处的“实验”成果,不知为何,亚瑟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就像是大脑本能的拒绝接受眼睛传过来的信号一样,他的视野之中只看得到一片漆黑。
而这时,亚瑟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了起来——这些天,为了强迫亚瑟看到这些画面,亚德为亚瑟施加了不许闭眼的暗示魔术,这让亚瑟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
或许是因为亚德施加的魔术被他自己解除了,又或许是因为魔术的强制性抵不过精神的疲惫,但亚瑟终于得以让自己的意识抛却现实,得到短暂的沉眠,但在沉眠前,亚德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
“因我而死吗……”小声念着这句话,亚瑟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亚瑟的耳中,将亚瑟从短暂而安心的黑暗中拉到了现实。
“哥哥?哥哥!醒醒!”莫德雷德呼唤的间隙,似乎还在和什么人对话,“诶?我哥他没事?只是疲劳过度?那太好了……”
亚瑟努力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房间内,屋内的灯光全部处于关闭状态,唯一的光源,只有那扇被莫德雷德打开的,通往走廊的门,从走廊渗透进来的光。
“呼,太好了,还好是醒过来了,哥哥你吓死我了。”见亚瑟苏醒之后,莫德雷德赶忙抱了上去,“亚德他对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亚德?亚德……”似乎是由于重逢,亚瑟的心中泛起了一些喜悦,但很快,亚瑟就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这股刚刚泛起的喜悦瞬间化为恐惧,虚弱的身体奋力挣扎,推开了莫德雷德,“不,你别靠近我。”
“哥哥你怎么了?”被推开的莫德雷德感觉莫名其妙,刚打算再靠近,却发现亚瑟不停向后退,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亚德那家伙疯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我的面前处刑那些无辜的人,说是让我对自己鲁莽的刺杀行动负责。”亚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很快就撞到了房间的墙壁上,“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必须得逃跑才行。”
“哥哥……”莫德雷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看着莫德雷德不为所动之后,亚瑟咬了咬牙,干脆跪在莫德雷德面前,用力朝地面磕头。
“求你了,妹妹,就听我这一次,快跑吧。”亚瑟用力地将头往地上砸出声响,不一会就砸出了血,“至少你不能死,我就只剩你了,只剩你了……”
莫德雷德看到亚瑟此时的模样,攥紧了双手,指甲嵌入掌心,渗出了鲜血,她照着亚瑟的话,向后退,随后调整了一下气息,向亚瑟说道:“没事的,哥哥,很快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莫德雷德离开了这件漆黑的房间,将门关上后,房间回归了黑暗,这才终于让亚瑟冷静了下来,亚瑟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周围的黑暗。
“真是窝囊……”亚瑟自言自语道,“但是无所谓了,这样就好,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这样就好……”
……
“哦?探视结束了吗?”亚德看向走出关押处的莫德雷德,“你看上去不太好?”
“你对他做了什么?”莫德雷德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质问道。
“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些我特有的调教罢了,毕竟虽然没有试过,但我觉得,你哥似乎不是个可以随意控制的家伙。”亚德一副轻松地模样,仿佛自己这三天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亚德这幅模样让莫德雷德心中的怒火更甚。
“报应?”莫德雷德的话让亚德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不,莫德雷德小姐,这世界上是没有报应的,如果有报应的话,最先遭报应的,就是让我成为替罪羊,把我放逐到这里的国会老爷们啊。”
“所谓的报应,不过是说给那些没有能力收拾自己作恶带来后事的人,但我不在此列,我有力量,相当充裕的力量,所以当报应真的来临时,我大概能够像那些国会老爷一样,找到替罪羊替自己承受报应。”亚德说到这里,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好了,没有必要再说这些无聊的东西了,还是完成我和你的交易吧。”亚德用余光瞥向面色阴沉的莫德雷德,“就和你说的一样,你成为我用于复仇的利刃,而我,则放亚瑟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