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顾舟的见多识广，在了解到了这些事情后也顿时陷入了有些怀疑人生的沉思状态，许久后才开口，“这..节哀？”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词穷，但得知对方经历的是这种程度的遭遇，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减少对方的伤痛。
听到顾舟这种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的安慰，覆云长老有些被气笑了，“节哀？节什么哀。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我也不至于要让你这种小年轻反过来劝导。”
他看向顾舟，语气又恢复了原先的豪爽，“不过这些事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你能耐心听老夫说完这些，老夫也好受多了。
所以嘛，年轻人看开点，你这才哪到哪？想想是不是，和老夫的这些破事一比，你和你那师妹的纠葛算个球！”
顾舟仔细想了想，确实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的、折中的，譬如说让你经历一段至少看起来光鲜美好的感情经历后，却遭受重创，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自己一直在被对方欺骗，那你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但给你的另外一种选择是，在经历一段鬼畜荒唐的感情经历后，你才后知后觉已经对另一方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但你的的伴侣已经带球跑路，与你老死不相往来，那你只能是更愿意接受前者了。
也不知与覆云长老牵扯颇深，孽缘斩不断的这名女子身在何处，覆云长老此生有无机会再与之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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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北域罕有人至的冰原上，一座通体由万载寒玉堆砌而成的宫殿中，一名容貌绝美的白衣女子闭目静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寒玉椅上，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是等待着些什么。
“宗主，弟子樊新程求见。”此时，一名样貌和此女有几分相像的青年模样男子来到殿前，先行了一礼。
“是程儿啊，不是说过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喊我师尊便是。”白衣女子睁眼，略带几分无奈地对眼前的男子说道。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尊如今贵为宗主，徒儿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白衣女子略微一扫，发现男子的气息和之前截然不同，灵力大涨，体内的元婴也已经化为元神，顿时脸上露出几分无法掩盖的喜色，“好好好，没想到你外出历练一番居然还能有如此收获，居然突破了化神的瓶颈，正式成为了化神修士！”
青年模样的男子脸上却是露出几分懊悔之色来，“哎..师尊别提了，此次九霄殿秘境中，那最为珍贵的九霄剑意传承我没能得到一丝，只是争得了个普通悟道台的席位，最后也只是总结自己的经验，悟出了极弱的一丝剑意。”
一边说着，男子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挥，晶莹的宝蓝色本命飞剑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散发出极寒的气息，凝成道道边缘锋利无比的冰花，在小半个宫殿中蔓延开来。
白衣女子愈发惊讶，她站起身来，徒手接过一片冰花，在感受过其中蕴含的极寒剑意后露出了惊喜之色。
“程儿，你终于在极寒之道上有所领悟，虽说比不上为师的道域，但也算小小迈进一步了，可喜可贺。”
一边说着，她一边上前一步，竟然是摸了摸男子的头，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男子身体略微一僵，连忙道，“师尊，这里好歹是宗主殿，您老人家注意点影响..”
男子话音未落，就被女子有些霸道地打断了，“这里是冰灵剑宗，我是冰灵剑宗宗主，我在宗主殿摸一摸我亲传弟子的头，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这下不说话了，他生怕眼前的师尊一个不高兴，等会就发出通告来昭告整个宗门他突破化神的事情，那样对他来说才是社大死——作为冰灵剑宗宗主的亲传弟子，花费了七百多年才堪堪到化神期，怎么看都有点过于平庸了点。
似乎是感觉到男子突破了化神，但却没有特别喜悦，白衣女子认真看向男子，轻声道，“程儿，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如人，总想着要拼命追赶些什么。”
被问到了这样的问题，男子略微低下头，心情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嗯，毕竟这确实是客观事实，我享受了如此多修炼资源，却只是堪堪超过门中同辈的平均水平，若再不努力追赶，怕是堕了师尊的威名。”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勉励道，“天赋本就与生俱来，是你自身无法选择的。况且你天赋可能不在冰之一道上，只是先天不足，必须修炼此道来消减体内至阴之力的，花了好些年调养，才勉强达到了正常修炼的水准，你能修到化神期，已经是付出了无数汗水与努力，师尊都看在眼里的。”
男子轻轻点头，内心稍微好受了一点，只是，他又在犹豫许久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徒儿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望师尊解答。”
白衣女子一怔，随后点头，“程儿问吧。”
“师尊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在我迷茫的时候指点我，明明..明明我不值得，不值得师尊这么做..”男子有些愧疚地说道。
白衣女子如今是合体期修为，贵为冰灵宗宗主。但在加入冰灵宗之前，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
按照白衣女子的说辞，当时她看到了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便收养了下来。
出于好事做到底的心理，她游历四方，遍寻良医，帮助年幼的他一点一点补足先天，到了可以修炼的水平便正式收为弟子。
那时的白衣女子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寻药救治他上面，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本来可以用于修炼的时间，日子也过得很苦，刚刚挣得一些灵石，也都搭在买药上面了。
若非后来白衣女子的特殊体质被冰灵剑宗的人发现，并直接引荐给了门派祖师冰灵仙子，被其收为亲传弟子，恐怕那些坎坷的时光还要更漫长一些。
白衣女子神色愈发温柔，她摸了摸男子的脸颊，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对我来说有些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本该如此。也罢，如今你修为也算有所小成，现在时机也正合适，再过些时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到那时，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获知的一些情报—
补充设定，本文各境界对应的特殊进阶能力：
筑基金丹 天地之势
元婴化神 天地真意
炼虚合体 天地道域
渡劫大乘 天地法则
注：设定是两个大境界对应一个特殊进阶能力，但实际情况是，前一个大境界要特别顶尖的存在才有可能提前接触该特殊能力。比如天地法则正常情况下要大乘期才开始掌握，但渡劫期的顶尖存在能提前接触，并将其领悟至小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