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挂好号后，沐云来到了齐怀秋的诊室。
其实他可以不来的，毕竟匣子造成的病症已经解决，不过约定的时间到了，加上正好也在医院，那就过去打声招呼。
这几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沐云也有些忘了，自己最开始来医院可不是因为匣子，而是幽灵缠上了他。
最初还以为是匣子导致的，但幽灵酱的存在要比匣子来到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沐云也知道了幽灵酱就是只笨蛋幽灵，也习惯了她在的日子，如果齐怀秋真有了治疗方法，拒绝便是。
“齐医生，其实”
正准备开口解释匣子导致的病状已经消失，但进入诊室后，齐怀秋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还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灵魂。
“冒昧的问一句，匣子导致的病症已经彻底恢复了对吗。”
“啊?”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齐怀秋怎么就知道了？
“不不，还没解决呢。”
紧盯着齐怀秋，这医生有点不简单啊，匣子被解决的事应该只有幽灵酱，黑猫还有他自己知道，哦对，今天新增了个殷念，将纸团交给殷念解释时顺带提了一嘴，那齐怀秋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不是，或者说你自己并未意识到。”
真被看出来了？怎么做到的？会读心术还是别的什么？
原本只是想用否认诈一下他，就赌他只是猜测，但事实告诉他那不是猜测，他真的知道。怎么办，继续扮傻吗？
“呀，那齐医生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怎么看出来的，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个说来复杂，不过我们的重点应该是在幽灵身上，那么吃了三天的药，是否有效果。”
转移话题是有一手的，不过开了三天的药，沐云只在第一天晚上吃过，效果，当然是最好别有。
“幽灵啊，好神奇欸，吃了三天药后，真的看不见了。”
才怪，这会正在他身后飘着呢。
虽然进医院对比之前没那么害怕了，不过每次见到齐怀秋，幽灵酱总会下意识藏得更深一点，难不成幽灵酱记忆中的恐怖画面里，也有个和齐怀秋长得很像的人？
不对吧，加上个方依白，两个都。这是这么容易就能碰上的？
下意识向后观察幽灵酱的动作自然逃不过齐怀秋的眼睛，深邃的眼眸注视沐云的身后，那边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和他道出，在齐怀秋看来，沐云说谎时下意识的举动有点过于明显，无论是匣子还是幽灵，两边都没有道出实情。
不过患者既然选择了主动隐藏，那就不必拆穿他，需要的时候，他会再来的。
“既然解决了也就不需要后续治疗，这是最好的，不过有需要的话可以再联系我。”
“好的，谢谢。”
接下来应该没他啥事了，回去再陪陪方依白吧。
之前说要走时她挺不对劲的，又是拉着手，又是不让他走，然后又突然放开他，让他去看病。
方依白之前是怎么别扭的人吗？
除了家里那点事，那家伙平常都是直来直去，藏不住时的主，平时有问题也会直接说的，现在这么别扭可一点也不像她。
“齐医生我先走了，再见。”
起身要走，齐怀秋突然叫住了他。
“关于匣子致病的成因已经找到，至于致病的原理和相关治疗方案，得看致病源的解析结果。”
东西是早上给的，这才过了多久，精神科的医生都知道了？
而且，这是能和普通市民说的吗？突然将话题转回匣子，莫不是想问问他是怎么恢复的？
真要问了，他也不知道，毕竟那时沐云晕了过去，知道具体过程的只有幽灵酱和黑猫。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份致病源的来源，你不知道吗？”
他就是一个普通市民，不要再问了，他真不知道。
而且，这是医生该问的问题吗？有股被特工套话的既视感，虽然他没被特工问过话。
“我上哪知道去。”
“我听到说法是，一个自称已经解决了病症的人上交了那份致病源，目前全市共有数百名相关患者，但还没有一例完全恢复的病患，除了...”
除了他。
齐怀秋虽然没说出最后的结果，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点出是沐云上交了那份致病源。
知道纸团内是致病源的只有殷念，从早上交给她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而期间大部分时间殷念都和他待在一起，即便是睡着到被送上车的那段时间里，盯着殷念的幽灵酱也没发现殷念将纸团交给他人。
唯一能送出去的时间，就是在送他回出租屋后分开的这接近两个小时里。
短短两个小时，还没除开路程和送到别人手上的时间，他上交纸团这事就传开了？
殷念要交给的应该是专案组的那些人，为什么身为精神科医生的齐怀秋也会知道，莫非他也是专案组的人？
“找到了这不是挺好的嘛，能救人就好。后面说了那么多，听不懂，听不懂。”
直接问大概不会承认，不如去找殷念，是她负责将纸团交给专案组的，齐怀秋为什么会知道，她一定清楚。
正在此时，来电铃声突然响起，这熟悉的bgm是他的没错。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先。”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刚念叨着殷念，手机来电上显示的备注正是殷念。
“沐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我在汉城医院外等你。”
没给沐云回话的机会，交代完后电话里头便传出了挂断的提示音。
先是齐怀秋知道自己是那个提供致病源的人，然后又出现了个知道自己在医院的殷念，他也没提到过自己今天会去医院，为什么殷念会知道。
这不可能是巧合。
“找你的，那就快下去吧，虽然还有不少感兴趣的事，不过鉴于时间有限，有机会再聊。”
沐云戴着耳机，并没有外放。
齐怀秋是怎么知道有人找他，还让他快点下去？
想要追问，但下一个病人已经推门进了诊室，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下个病人身上。
“这位患者，诊室内空间有限，就诊完后请不要久留。”
进来的护士下达了离开的请求，齐怀秋也开始了对下个患者的问诊。
行，这就下去找殷念问个清楚。
至于方依白那边，之后再给她道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