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疼痛。
没错，确实是疼痛。
他已经很多年没感受到疼痛了，而且一直以来，只有他折磨别人，听他们的哀嚎而感到愉悦，从什么时候起，轮到他被打了？
不，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不可能的，只是个野小子罢了，怎么可能打中他？
一定是幻觉，绝对是。
现在的他一定是假的，是那野小子幻想中的，是的没错，那野小子幻想自己打中了他，所以这个被幻想出来的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这样的。
最开始看到那野小子出现时还有点惊讶，没想到自己没放他进来，他还能自己进来，还说想踢回来。
那就张开双臂，随便踢，能踢到算他厉害。
是吧，随便踢，怎么可能命中呢？
一定是幻觉，哪怕传出的痛觉是那样的真实，那也一定是幻觉！
他才不会被那野小子命中！
身体被抓住强行从地上拽了起来，有些失重感，是被那野小子抓着衣领提起来了？
视线突然变得明亮了，脸上的面具被人摘掉，扔在了地上。
“力度还满意吗？”
“不过是幻觉而已，来你继续，打得中就试试。”
即便挨了一脚，声音都弱了几分，怎么这嘴就这么硬呢？
而且，大家都听到了嗷。
这可是那小丑主动让他打的。
这可是他的要求。
“很好，接住了。”
松开抓着衣领的右手，而另一只手则单手将他伶起。
蓄力，一拳轰出。
拳头在小丑的眼前无限放大，随后，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噗！”
随着拳头的命中，带血的牙齿被吐出掉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嘴角低落，滴答落在地上开出了鲜艳血花。
“不，不，不。”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被一个野小子命中？
权限呢，权限呢，还在正常运作中。
不可能的，明明是在正常运作，怎么可能会被他打中！
等等，他还有权限在，虽然不知道那野小子是如何进来的，但是没关系，抹除掉一次，就能抹除第二次，那么，“再见了小子！”
利用权限将沐云再次踢出了空间，没了沐云，悬空的双脚落在了地上。
“不过是个野小子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等他捡起地上的面具，沐云的身影再次浮现。
“为...”
话音未落，眼前直觉一片天旋地转，来自沐云的上勾拳击中了下巴。
不受控制强行闭合的下颚瞬间咬破了舌尖，鲜血灌满口腔。
被血呛到后，还没等他缓过来，沐云又再次抓住了他的衣领。
蓄力，一拳即将打出时，又再被小丑利用权限踢出了空间。
“咳咳”
好不容易缓解了些了，可舌尖那传出的剧痛却让他支吾着说不出话。
而一旁的莉莉安早已目瞪口呆。
为什么，连她和那只幽灵都没法做到的事，被身为普通人的沐云做到了？
还有，为什么明明被小丑动用权限给踢出去了，却还能再进来？
在他消失的那点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只剩下了错愕，要是五分钟前告诉她，沐云接下来会出现把小丑暴打一顿，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才消失这么一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对沐云的评估，得要修正了。
缓了好一会后，总算没那么疼了，也能说话了。
不过那野小子被自己踢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出现。
这下，进不来了是吧。
“野小子，就是野小子。”
虽然被干扰了，不过现在可以继续了。
他要把在沐云那受到的气，百倍加还到莉莉安的身上！
“等着吧！”
朝着莉莉安伸出的手被抓住了，沐云的身影再次浮现。
“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眼前的世界倒转了。
一个简单的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还带着泥土的鞋底在眼前无限放大，随后，用力地踩在他的脸上。
从小到大，他还没受到过这般的欺辱！
为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能把他踩在脚底？
“给我，滚开！”
删掉，抹除，把他的存在彻底抹除。
加上禁制，让他无法再进入。
看到沐云消失后，他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得意。
这下，不管那野小子有多大的本身，也别想再进来！
然后，他要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折磨后杀掉，然后扔出去，扔在那野小子的面前。
“你就等着为自己的无力而哀嚎吧！”
身体支起来了，但不是自己起来的，而是被人硬生生的从地上拽起来的。
那个被他封禁，无法进入的野小子，又冒了出来。
“不，不，不，这不可能！”
满脸不可置信，但还是被沐云提了起来，蓄力一拳轰出，打在了肚子上。
又是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可还没等他从疼痛中缓解，沐云拉着他的衣领，强行让他对准了自己的视线。
“直视我，小丑。”
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似乎听见了咔嚓一声，仿佛是骨头断掉的声音。
具体断没断，沐云不知道，不过鼻子倒是给打歪了。
这一拳下去，小丑闭上了眼睛，似乎晕死了过去。
过去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那时，还是他来折磨别人。他尤其喜欢听着他们的哀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简直就是一段动人的乐曲。
画面流动的速度很快，几乎将这辈子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而后，一团绿色的火焰将它们点燃，将它们吞噬，从一团，到两团，三团...数不清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脑海中的画面。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的意识。
沐云再次一拳轰出，才刚昏死过去，又被他打醒。
从始至终，那野小子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从来都是我来折磨别人，明明不过是个野小子，明明被评估为没有风险，凭什么！”
一阵嘶吼过后，又挨了一拳，随后对上了沐云那温和的笑。
“评估我？”
继续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简直是就是微笑的魔鬼。
“你拿什么研究我？”
那些监视的画面？还是说他跳脱的性格，和过往的神人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