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向祎猛地从梦中惊醒,他梦到那个人了,还是那样的美丽,但是却又那么遥远。
“陛下……?”侍寝的妃子也被吓了一跳,她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又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时间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儿?”
向祎看了看外面,天很黑: “不了,朕没心情。朕要出去走走。”
“陛下,外面冷,不如来妾身这里。”妃子将那白皙的美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朕说朕没心情,你是耳朵聋吗?!”向祎发怒了。
见此,那妃子立马跪了下来:“陛下恕罪。”
“哼!”向祎披了件外衣便大步走了出去。月色将整个宫殿照得有一股月宫的氛围,但向祎只是快步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向祎停了下来,寒春宫三个字被月光照亮,可是向祎却没有勇气打开。
“死了,她死了,真的死了。”向祎失了魂地念叨着。
吕惠,庆喜客栈厨子吕东的女儿,于明元三年入宫,明元九年被打入冷宫,明元十九年卒。以上是笠妃在后世史书上的记载。
天亮了,可是向祎感觉自己还在睡,以至于优旦叫他都没听见。
“陛下,陛下!”优旦凑到向祎耳朵喊他。
“嗯?优旦,怎么了。”向祎猛地回过神来。
“是太子求见。”优旦说。
“让他进来吧。”向祎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向寅进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向寅跪下行礼。
“不必这么生分,来,父皇正好有事想问你。”向祎扶起太子,然后拉着他坐了下来,“那个安卿的女儿你觉得怎样?”
“儿臣来也是要说这件事,安公的女儿安心很好,年轻淑雅,美貌非凡,但是……”向寅不说话了。
“怎么了?”向祎听儿子对安心的评价不错正笑呢。
“安小姐并不喜欢儿臣,而儿臣有心仪的女子了,所以并不想与安小姐成婚,感谢父皇一番好意,还望恕罪。”
什么嘛,臭小子有喜欢的人了呀。向祎并没有生气,而是问道:“无妨,不过你喜欢的女子是哪家千金呀?叫什么名字?说出来父皇可以帮你安排。”
“真的?!”向寅喜出望外,“是东市贩履的一位老人的女儿,名叫司雨若。”
优旦站在一旁差点吓晕过去。
“什么?!”向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确定娶那个人?”
“是的父皇,儿臣非她不娶……”
“放肆!”向祎拍桌而起,“你搞清楚!这是娶太子妃!以后要当皇后母仪天下的,一个织席贩履的人怎么能担此重任?!”
“父皇,儿臣认为她可以,只要父皇愿意见她一面就明白了!”
连优旦都想上去给太子一个巴掌了,这孩子打小聪明能不明白太子妃的意义吗?怎么如此固执!
“不可!朕不可能同意!”
“父皇!”向寅跪倒在地上,“儿臣此生只有这一个要求,若是父皇不同意,儿臣便一直跪着。”
“你…你你你!优旦,拿棍子来,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陛下息怒!太子年纪尚小,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优旦知道向祎不会真打死,劝劝应该就行了,“太子殿下,快跟陛下认个错,这事就莫提了好吗?”
向寅不语,只是一味地跪在地上。
“你以为你想娶谁就娶谁吗?!滚!朕不想看见你!”
“儿臣是太子,为何连个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娶?!”
“诶呦!我的乖乖!”优旦快急死了,“来人呐!送太子回府!”
来了几个侍卫打算将太子拉出去,而向寅把他们推开:“我自己会走。”
太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气得满脸通红的向祎和急得团团转的优旦。
“朕的计划全被这臭小子打乱了,到底是跟谁学的这性格?”
优旦看着向祎,明明当年这位比太子更固执,自然是学你的啊。
“陛下消消气,拉拢安氏有的是办法,也不急这一时了。”
“皇甫扬德呢?那老家伙在做什么?”
“陛下是说紫殿卫都统大人吗?皇甫大人前些日子据说是因病休养去了,近日好像就回来了。”
“武将军呢?战况如何?”
“武大人已率军渡河进入北地故土,应该也是近日便会有好消息。”
“优旦,朕多久没见皇后了?”
“刚好七天。”
“那朕今晚去见见皇后吧。”
皇后皇甫育文,皇甫扬德之女,因皇甫扬德与先帝原在沧州便为挚友,所以皇甫育文算是向祎的青梅竹马,不过两人性格不合,皇甫育文行事一板一眼且不苟言笑,这使得向祎觉得很无趣。
而安心那边的探案组有了新进展:安心回去便开始调查城中所有当铺,没有任何有关首饰的线索,可能凶手跑到别处销脏了,总之这条线索算是断了;胡霞在宫女之间听了不少关于笠妃的八卦,而其中很多都是明显的抹黑,对调查真相没有任何帮助,不过有一个例外;向芋本是要去找父皇的,但是听说向寅把父皇惹毛了,此事只好作罢,等父皇气消了再说。
三人再次聚到一起分享情报,安心先说:“城里的当铺近几天没人当什么名贵首饰,我想凶手可能去别的地方了,但是这才一天,怎么也不太可能。”
“确实,笠妃死后全城戒严,进出都要盘查的。”胡霞第二个说,“宫里关于笠妃的传闻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刻意的抹黑,剩下的便是皇上和笠妃的恋爱传闻了。”
“那传闻怎么说的?”安心有点好奇。
向芋也凑了过来,这种父母爱情不知为什么让她很感兴趣。
“据说因为笠妃喜欢杜鹃花,所以皇上在整个皇城里的所有地方都下令种满了杜鹃花,甚至而为此修了一个杜鹃花林给笠妃。”
“真的假的?”安心有点难想象花林是什么样子。
“是真的。”向芋点了点头,“我记得那个花林,不过现在长期无人打理已经拆了。”
“那还真是浪漫呢。”安心幻想了一下那杜鹃花林,心中竟也有些羡慕。
“不过因为笠妃出身的原因,她在后宫里极受排挤,听说这件事和皇后有关,紫殿卫统领皇甫扬德就是皇后的父亲。”胡霞说。
“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皇甫杀的笠妃?”安心推测说,“他为什么杀?而且为什么拿首饰?皇室外戚不缺钱吧?”
“不不不,还有一件事。”胡霞故作神秘地说,“她们说自从笠妃死后,寒春宫每晚都有一个人影在游荡,而且还在哭呢!”
“我去?还有鬼?!”